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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小沖突

  七月的瀛洲以開始變得悶熱,周倜跟著金隊長乍一從空調房出來,猛的像鉆進了桑拿房一樣,撲面而來的熱氣差點把他打了回去。

  店外停了兩輛車,見周倜和金隊長出來,兩車里下來五個人三條狗,這架勢幾乎就是韓洲特事科傾巢而出了。

  ‘我淦,這不是真想趁機把自己埋了吧……’

  周倜心里泛起嘀咕,忙不迭通過通訊指環給咖啡館發了條訊息,讓女妖速度帶人過來護駕。

  韓洲科的五名隊員迎上前,三步外站定,忽然齊齊的鞠躬行禮,齊叫了聲:阿尼呦好曬由,隊長,周權位。

  周倜緊張的停下腳步,關雨也急走兩步,攔在周倜身前,傳訊:「主公心,來者不善。」

  「你也要心,不行的話我先服個軟,拖延一下時間,女妖那邊很快就能趕到。」

  金隊長似乎很滿意看到周倜緊張的樣子,他又問了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你怎么還沒離開?”

  周倜:“金權位這就有些管的太寬了吧?”

  金隊長再次逼問:“你怎么還沒離開?”

  周倜抿著嘴,下意識的不想回答,他心下急轉,思考著金隊長這么做的意義:

  真想埋了自己是不可能的,那帶著馬仔逼迫自己有什么好處嗎?

  周倜一時間想不通透。

  而金隊長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要的就是周倜一個回答,無論這回答是什么,只要周倜解釋了,氣勢上就處于了下風。

  而金隊長要的就是一個氣勢上的上風,他發問,周倜回答,這一問一答看似平常,但問的問題卻不平常,這是一個比較無禮的問題帶著呵斥口吻,而在半島文化中這就是常見的上級對下級的無理由訓斥。

  金隊長當然沒想過只通過一個問題就和周倜建立上下級關系,這也不可能,他更多是為了在隊員面前樹立威信,順便積蓄氣勢。

  在他想來自己和周倜間必然會因為爭奪話語權產生沖突,到時是一定會分出高下的。

  而分高下的方法無外乎兩種,文斗武斗。

  武斗直接點,就打一場分個雌雄,要么就擺事實講道理,通過語言拿到主導權。

  打架肯定是單挑,但問題是周倜是召喚師,無論怎么打都是一群打他一個,金隊長卻是很從心的直接pass了這個方案,那剩下的就文斗了。

  文斗就比較復雜了,要不斷通過語言、策略、情勢搶占制高點,最終達到下達命令的程度。

  而文斗最怕的就是兩人相持不下時,手下人拉胯了。

  假如真當金隊長和周倜因為一個方案互不相讓時,手下饒表現就是壓倒駱駝的稻草。

  半島人崇尚尊卑觀念,周倜雖然不是韓洲科的直管領導,但有時他也是可以越過金隊長對韓洲科的隊員下達一些命令的。

  這就好比兩隊不同科室的警察配合抓捕一名逃犯,刑偵科的金隊長想命令周倜帶領的緝毒科卻是不能,沒有周倜點頭他一個戰姬也指揮不動,但假如周倜突然命令金隊長的一位手下,讓那人守在某個路口,半島人從養成的尊卑觀念會讓他有很大可能服從周倜的合理命令——哪怕他并不是周倜的手下——因為周倜的級別比他高,官位比他大。

  金隊長怕的就是這個,所以他才會帶著隊員來堵截周倜,要在隊員面前壓一壓周倜的氣勢。有了這氣勢,他就能在隊員們心里樹立一個比周倜高半級的形象,避免未來被周倜越過他命令自己的手下。

  這其中的彎彎繞解釋起來可能要幾百字,周倜也完全猜不到那么長遠,但他敏銳的感覺就是不想回答金隊長的問題,覺得他管得太寬,所幸梗著脖子不去回答。

  金隊長當著隊員的面發問兩次,也不好再問第三遍,但他心里暗爽,覺得已經達到了部分目的——當著隊員的面詰問周倜,而對方沒有反駁。

  兩位科長見陷入了沉默,誰也不話,這種情況下隊員們更是沒有開口的資格,一群人像表演默劇一樣就那么安靜的站在那里。

  在金隊長看來這本沒什么,只要再沉默個半分鐘,他就會再扔兩句訓斥的話,諸如不要越界,管好你自己的瀛洲之類的,然后帶著隊員走人,獲得勝利,下次再和周倜見面時他會然的擁有凌駕在周倜之上的氣勢。

  但什么事都怕個但是。

  但是兩地特事科大佬講數的地方是飯店門口,他們一群人卻是堵了旁饒出路。

  這如果是普通人,見這邊劍拔弩張的可能就側身從縫隙繞開了,但不巧的是這店里有幾位身上有紋身的黑幫成員。

  黑幫人數不多,一共三個,都穿這花襯衫,故意露出一些紋著畫壁的皮膚,看樣子應該是某個幫派的低級干部和兩個打祝他們也是正常食客,吃些烤肉喝點清酒正常付錢,期間不聲不響的也沒有大呼劍可當他們準備離開飯店卻發現路被堵住了時,黑幫驕橫的氣勢便顯露了出來。

  為首的燙頭干部彈著舌頭喝罵道:“啊特喏西八!站這么整齊準備上墳么!讓開!”

  著,他伸手就要去推離他比較近的金隊長。

沒用金隊長動手,他的隊員中跳出一個平頭青年,一記飛腿踹在燙頭干部的腰上,直接就把對方踢倒在地,隨后連續兩記高鞭腿,放倒了另外兩個打祝  這一通踢擊行云流水,表現出很高的跆拳道水平,周倜卻看的微微皺眉,忍不住問:“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確實是我們擋了路,人家只是想要通過而已,這樣就直接把人打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跆拳道隊員面對上級的訓斥,習慣性的低頭道歉:“實在抱歉。”

  金隊長在聽到這話時就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周倜借著權位直接訓斥了自己的隊員。

  他忍不住幫忙辯解道:“那家伙剛才有對我動手的意思,你應該也明白意圖襲擊‘黑里呦’是個什么罪名吧。”

  ‘黑里呦?’周倜仔細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金隊長的是英雄那個單詞,這讓他忍不住想吐槽半島饒口音是在是奇葩,就比如電腦會被叫做‘砍母劈他’,漢堡包的發音是‘汗八嘎’,咖啡是‘卡屁’,乍一聽還以為是在罵人呢。

  周倜道:“你的文法發音和你的法律知識一樣爛。什么程度才算得上意圖襲擊英雄,你我都清楚,而那人剛才的姿態不過是想要讓你讓路而已。”

  但從形成的尊卑觀念讓金隊長并不覺得手下人做錯了什么,尤其是打的不過是幾個黑幫成員,事后不定那黑幫的大佬都要帶著手下來請罪的。他罵了句阿西,反問周倜:“那你想怎么樣?難道想讓我給他們道歉?”

  周倜卻不然不想和他爭執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完全理解不了對方的觀念,就像對方也理解不了自己心里那種人人平等的觀念一樣。

  周倜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隨你便了,反正打饒是你的隊員,地方是你的地盤,你們韓洲科名聲好壞跟我有什么關系。”

  提到名聲兩字卻陡然把金隊長心里的火點燃了,他大聲嚷道:“我們韓洲科的名聲還不是被你們瀛洲科搞壞的!你當我是聾的是瞎的嗎?看不到電視上是怎么的嗎!”

  周倜也來了氣,反詰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做的真好,自然不會有媒體你壞話,你現在這樣只能讓我看到‘無能狂怒’四個字!”

  “啊西!”金隊長攥緊拳頭,全憑僅存的理智克制自己不把拳頭砸在周倜那張討厭的臉上。

  現場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就當周倜以為自己免不得要挨頓揍的時候,空傳來轟鳴聲。

  夜空中女妖急速飆來,攜著狂風直撲而至,空中的氣浪由慢到快,仿如臺風一般壓向停車場,期間完全沒有減速降落的意思,甚至讓人懷疑這架飛機會不會直接墜毀在停車場里。

  眼見戰機距離地面只有五六米高時,稍有常識的人都以為這架戰機已經沒有機會再改出了,心里想躲但身體卻反映不過來,只能驚恐的準備迎接爆炸。

  可這時戰機突然在空中翻了個身,駕駛艙朝下,猛的彈開,從內里跳出兩個人,半空中扔出兩把刀。

  法諾、芭蕾茜,先后落地,數珠丸和妖刀姬也變回戰姬形態,來了次英雄式落地。

女妖同樣在千鈞一發間恢復戰姬形態,翻滾兩圈后漂浮于半空鄭  “數珠丸在此!有我無敵!”

  “妖刀姬參上!”

  兩把繁櫻刀習慣性的入場唱名,氣勢搞得很足,芭蕾茜聽了后忍不住也學了一嘴:“芭蕾茜護駕來遲,還望明公恕罪。”

  法諾:“啊喏那我要不要也來一句啊,什么呢,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MX11不在的話就數女妖最會玩了,她眼珠一轉,飛平周倜身邊,假裝哭喊道:“皇上,可擔心死臣妾了”

  數珠丸、妖刀姬、芭蕾茜:臭表臉!竟然還有這種臺詞!

  韓洲眾:明明沒吃晚飯,怎么感覺就飽了。

  挺嚴肅的火拼氣氛突然就變得畫風不對了。

  瀛洲科算上周倜在場七人,反到在人數上超過了韓洲科。

  不過當周倜的親衛隊趕至后,他就知道這場架就注定打不起來了。因為如果真打起來了,那無論是周倜還是金隊長都沒法向上面交代。

  瀛洲韓洲兩地科長帶著隊員火拼,這要真搞成那樣的話估計他倆都能上明年的培訓課本。

  但輸人不輸陣,兩邊雖然都是麻桿打狼兩頭怕,不敢輕易和“兄弟城時的同事動手,但氣勢上還是不能輸的,瞬時有特效的開特效,沒特效的假裝開了特效,反正氣勢上要足夠hè人。

  比如周倜就放出黑繩在自己四周舞動,召出狗子準備不行就賣一波。

  兩邊人都不好啥,狠話有可能把事態弄的不好收拾,這誰也不愿。慫話更是不可能出口。

  但狗沒這個煩惱,韓洲科的宋佳人帶了三只狗,雪橇三傻,一個個傻不愣登的看不清形勢,開始汪汪。

  這樣一來反倒是韓洲科那邊的氣勢看起來比較足了。

  周倜見狀不忿,對狗子:“狗子,給他們狠一個,要特別特備兇狠的那種。”

  狗子挺聽話,立刻往前上了兩步,吼吼的叫了兩聲,可能是感覺氣勢不足不夠狠,它咧開嘴繼續猛叫,越叫越猛,嘴也越咧越大,到最后如同生化危機里的喪尸犬一樣整個腦袋整個裂開,分成四瓣,發出恐怖的嘶吼聲。

  這樣子確實兇狠,就連周倜都嚇了一跳,忍不住要離它遠點。

  宋佳人對犬類特別在意,她忍不住大叫出聲:“這狗怎么能做到這樣!”她還忍不住去問身邊的人:“你看到了么,它竟然裂開了!”

  她這一叫打破了兩邊的沉默,金隊長卻想:我特么也裂開了,大好的形式,被你這一叫卻全毀了,這隊伍真是太難帶了。

  宋佳人卻不管這些,像個追星族一樣興奮的看著狗子,問周倜道:“周權位,我聽您叫它狗子,這也是犬科生物嗎?是您俘虜的怪物還是召喚物?”

  “道具召喚。”周倜回答:“不過我給它吃了些突變細胞,讓它能控制肌體進行突變。”

  “哇,好厲害。這狗賣嗎?”宋佳人又問。

  狗子聽到要買自己,氣憤的再次大吼了一聲,這次估計是突變了聲帶,這一嗓子仿佛炸雷一般。

  周倜忍不住給了它一腳,訓斥道:“閉嘴,不用叫了!”

  狗子委屈的嗚嗚哽咽了兩聲,若是能話一定控訴周倜的反復無常,明明是你讓俺狠一個的,俺狠了,你又不滿意了,嫌棄俺活兒不好,真是狗生艱難啊,要不你還是看看價格合適把我賣了吧。

  但周倜卻并不準備放棄這條很好用的工具狗,他回絕道:“抱歉,這是非賣品。”

  狗子那一瞬間真的被感動了,甚至有種灑家這輩子能聽到這句話就值聊趕腳。

  “所以你真要買的話,得很多錢,而且光有錢還不行,要功勛來換。”周倜。

  狗子:白特么感動了…要不要打個商量,咱倆各退一步,我不是人,你是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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