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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12月25日(一)

  原力看著他,眼神莫名的道:“你……或者說你的父親,就這么確信,找我這里來不是一個更壞的選擇?說不定,我也是那種懷著別樣目的,就專門等著你這樣的人上鉤呢。”

  魯文斯聞言,瞳孔忍不住猛的縮了一下,而后,卻又渾身放松下來,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真要出現這種事,那也是某些人決策的失誤,和我無關。”

  說到這里,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多少有些理解他的做法,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他要想有所動作,就必須行動起來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繼續拖延穩妥下去,在這種情況下,安排我到你這里來,只能說,是眾多選擇中,最為隱秘,風險最小、成本也是最小的一種方法了。”

  說到“成本”一詞時,他又特地加重了語氣,顯然,在這次行動中,他這個親生兒子也是“成本之一”,而且,若是虧損,還是諸多損失中最能另其接受的一種。

  如此,他那毫不掩飾的濃濃的怨念似乎也就不難理解了。

  可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執行這樣的任務呢?

  稍微咂摸了一下這有些奇特的父子關系,他就將這無關緊要之事拋開。

  “你想要見到陳旈奇,我可以幫你代為聯絡,不過,你們到底有什么謀劃?”原力問道。

  魯文斯呵呵一笑,道:“其實說穿了很簡單,不過就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里應外合,一網打盡罷了。”

  果然簡單,只是聽了他短短幾個詞的描述,原力腦海中就已經有了一系列畫面出現。

  不過,很快,他就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

  “將計就計……他們原本是有什么計劃嗎?”

  魯文斯再次呵呵一笑,道:“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趕在年末之前,給紫楓基地市來個中心開花……不是一處兩處,而是到處,至于具體的事項也各不相同,根據我粗略了解的,就有毒氣泄漏、火勢失控,高端修行者報復社會,獸潮襲擊……方法不下于十種,多管齊下。以最快的速度觸動紫楓基地市五級預警為目標……你瞪我干什么,這些缺德主意也不是我想出來的,這只是為了把聲勢造出來,便于候在一旁的各方勢力登場而已。”

  聽到這里,原力臉色陰沉下來,道:“就只是為了一個更合適的出場理由,就不惜將整個基地市拖入一場災難大亂之中?”

  魯文斯道:“你也不用擔心,即便有所損失,也不會比一場特大型獸潮更多……啊,你打我干什么!”

  正說著,只見一個拳頭突然出現,哪怕以他白銀境的修為也躲閃不及,結結實實被一拳砸在鼻梁上。

  那一拳極重,瞬間鮮血橫流,他也跟著痛呼出聲。

  魯文斯一臉疑惑而憤恨的看向原力。

  同時,心中還有些許震驚。

  此人從種種特征分明可以看出,絕不是白銀境修行者,依然只是青銅境水準,可為什么,身體對危機的本能反應卻提醒著他……自己絕不是此人對手。

  原力不爽道:“我見不得你現在說話的這幅嘴臉……不比一場特大型獸潮更多?呵呵,你以為這種代價就算小的?可以承受的?其中耗費的物力資源就不去說了,你知道一場特大型獸潮下來,直接和間接因之而死的有多少人嗎?整個基地市絕不下于一萬!或者說,在你們的觀念里,人口近三億的基地市,不足萬分之一的人口損失,是一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因素?”

  魯文斯心中有一肚子意見想要辯駁,可在仔細衡量了一下后,他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一句話都不做爭辯。

  話到此處,也真的無話可說了。

  原本,對于此事原力還有些不太上心,畢竟,此事成與不成,與他都沒有太大關系。

  可此刻,他卻比魯文斯本人還要上心起來。

  他沒有去找正一心沉浸在課題研究中的李渝,而是將辰南悄悄喚了過來。

  他連樓上的孟小小都沒有驚動。

  這都是一種下意識的選擇。

  這種復雜紛擾之事,能不打擾她們就盡量不要打擾了,這本就不是她們擅長的領域。

  辰南在得到原力傳喚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原力將魯文斯叫到二人跟前,將目前的形勢、魯文斯家族的野心圖謀,還有魯文斯此行的訴求都再次講述了一遍。

  和原力一樣,初聽乍聞的辰南也是極為震驚。

  不過,在得知有人要在年末之時于同一時間在基地市引爆種種事端,制造出大動靜,就為給外部干涉力量入場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他卻沒有原力那般憤慨。

  在聽說了前面種種之后,這后面的行動幾乎算是順理成章。

  他只是沉聲頷首道:

  “我這就幫你聯系陳旈奇,讓他以最快速度趕過來……最遲明天,你就能夠見到他……我想,你父親既然做出如此抉擇,心中自然有完整的謀算,希望你能夠好好整理一下,等他來了,與他和盤托出。

  我要提醒一句,到了這個時候,不要想著藏一半留一半,將守備軍當做棋子擺布,暗地里還悄悄執行另一套計劃,你們若有這種念頭,最好立刻打消掉,安心輔助配合守備軍的行動即可,把自己的位置擺正;

  第二個,不要有為了攫取最大的戰果,坐視亂局出現,更別說擴大……若因此真正鬧出大動靜、大亂子,即便有所斬獲,那也有過無功,這點定要切記。”

  他主動在陳旈奇這個正主出現之前,幫他敲打敲打。

  在面對辰南時,魯文斯的態度恭敬了許多,真的一副把對方當長輩的姿態。

  此刻聞言,肅然立身應道:“是,我記下了。”

  站在一旁的原力看到這一幕,心頭莫名有些吃味。

  (先更后改,測試下訂閱數會不會有變化)

第三章圍殺反殺  外形似狼,體型卻比一頭牛還大。

  跑在最前面的一頭高有兩米,長五六米,單是一條狼尾就將近兩米,一身銀白色的毛發,額頭正中一根尖角,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威壓,雖是獸類,和周圍被驚嚇的四處逃散的野獸形成鮮明對比。

  可此刻,這頭銀白巨狼卻及狼狽,渾身毛發幾乎沒有一處完好,抓痕,撕咬的創口到處都是,受傷處的皮毛肌肉在它的主動控制下緊閉收縮,防止鮮血的大量流失,卻依然有絲絲鮮血滲出,覆蓋在已經變得深紅,甚至暗黑的血痂上面。

  唯一相對完好的是區域是它圓鼓鼓的腹部,卻依然有兩條長長的抓痕。

  而在它身后,緊跟著五條體型略小一些的巨狼,它們身上也多有創傷,狀態也只比前面那頭略好一些。

  身體狀態越來越差,即將徹底枯竭,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再沒信心逃過下一場圍殺,而那直接呈現在腦海中的訊息依然翻來覆去沒有一點變化,與其說是救援更像是戲耍,濃重的絕望終于要將母狼徹底淹沒。

  正在這時,那一成不變的訊息突然有了變化。

  “配合我……”

  母狼腦海中突然呈現出一幅畫面,是六個光點的運動軌跡,她先是疑惑,很快恍然,這不就是自己與身后追兵的實時動態嗎!

  配合腦海中這簡單卻神奇的圖像還有一些講解,仿佛生怕她智慧不夠非要將一個簡單的戰術掰碎揉爛了說,在徹底明白那神秘存在的意圖之后,她心底反而覺得,這存在神秘歸神秘,可在狩獵一道上卻顯得有些稚嫩。

  這樣的認知讓她心底莫名一松,不過她也不會反駁什么,到了這個境地,當然是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讓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她旋即按照對方安排的戰術行動起來,奮力前逃的身影突然左前肢一軟,一個趔趄便向左前方歪倒,緊追在她身后的五頭狼配合本就嫻熟至極,之前與自己反復多次圍殺糾纏更是形成了默契,見她身形變動,都突然加速,兩只向左,兩只向右,有前有后,奮力前撲,轉瞬間就形成合圍之勢。

  就在此時,除了母狼其他五頭狼都沒有發現,就在戰團之外左前方的草叢中,一束水線快若箭矢的貼地激射而出,隱蔽的臨近一狼身側不遠猛然“抬頭”,狠狠扎入狼腹之中,一聲凄厲的嚎叫當即響起。

  聽到這毫無掩飾的哀嚎,母狼微微一怔,這些可都是最冷血無情的戰士,之前與她那么劇烈的搏殺都沒有嚎叫過一聲,怎么這一下就忍不住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那水箭扎入狼腹之后,速度不減的做起了不規則的圓周運動,一通亂攪,那頭狼看似只是腹部添了個小孔,實際上五臟六腑都已經變得千瘡百孔。

  參與圍殺的同伴突然倒地,掙扎哀嚎,一副數著倒計時活命的衰樣,另四頭狼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

  可正被圍殺的母狼已從這個缺口逃出,繼續亡命逃竄,它們也顧不得停下探查原委,只能急追而去,或許是同伴眼見成功在即大意所致吧。

  沒逃出幾步,母狼再次“力竭”,再次“被圍”,又一頭追殺者毫無征兆的倒地痛嚎,前一刻還生龍活虎,一瞬間就氣息奄奄。

  身旁同伴如出一轍的遭遇,讓剩余三頭狼陡然警醒,眼見著母狼再次成功從空隙更大的缺口逃出,其中一頭狼眼中閃過兇狠殘忍之色,那是對敵人的兇狠,也是對自己的兇狠,分別看了看身旁的同伴,“嗷嗚”一聲嚎叫,頭頂比母狼要短許多的尖角突然有絲絲青芒閃爍。

  若隱若現的青芒從尖角蔓延而下,覆蓋頭顱,遍布全身,直到狼尾狼爪都有青芒閃過,他的身形瞬間變得輕盈,仿佛融入風中,帶起一道迅光在空中劃過一線青色的殘影,其他兩頭狼也與之一般,以高速的游走,從各個方位向著母狼圍殺而去。

  就在此時,又一股水箭從草叢中激射而出,就在即將扎入狼腹之時,在狼全身游走的青芒突然在水箭前方的狼腹凝聚成一道青色光暈,水箭扎上去,又滑又韌,水箭前端的狼腹似受無形之力猛然出現個拳頭大小的凹陷,也“吃掉”了水箭所有的速度,靜靜的懸停在青色光暈前端,再沒有一點威脅。

  “嗷嗚!”

  “嗷!”

  終于看到接連制造慘案的兇手,三頭狼都忍不住似發泄似示威的不斷嗷叫,卻都沒有去追究這水箭來自何處,反倒是對母狼步步緊逼,無論是咬還是抓,每一次攻擊,牙尖或爪尖都帶起青芒。

  保護著腹部少受傷害的母狼很快就又添了幾道傷痕。

  在此期間,又有幾道隱蔽的水箭襲擊,卻都未能建功。

  母狼見此,也是焦慮,嘴里嗚嗚輕叫了幾聲,好歹將自己的想法在腦海里說了出來,她并不會意念傳音,只希望那位神秘的存在“接收”得到。

  幾箭無功,王旦心中也正焦慮呢,突然接收到母狼的建議,他當即一怔:“對啊,這么簡單的辦法我怎么沒想到!”

  他突然有些自我懷疑,這么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出來,還要一頭狼來提醒,難道是漫長的歲月下來自己的思維早已“石化”了嗎?

  他一邊內心羞愧難當,一邊按照母狼的建議調整方略。

  高速移動的水箭不再追求具體的殺傷,而是貼地疾速游走,看似毫無規律,卻籠罩戰團各處。

  當母狼即將遭受攻擊時,巨狼突然攻勢變形,只因幾條水繩絆住了它的腳,它的同伴想要過來支援,要么腳下被絆住,要么身前幾道交錯的水線如同蛛網一般將它們阻攔,哪怕很快掙脫,卻已經錯過了與同伴的配合。

  很快,它們就陷入到由縱橫交錯的水線編織成的羅網陷阱中。

  圍殺變單挑。

  母狼各方面的素質包括戰斗意識都更勝一籌,哪怕傷勢更重,更加虛弱,再有王旦竭盡全力的拉偏架,解決的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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