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兄,我給出你一百兩,和他賭了!”
“我也出一百兩!”
“我出二百兩!”
一群書生紛紛摸出銀票來,湊了一千兩銀子出來,遞到了東門的手里。
這些人雖然家境都極為不錯,但一百兩銀子的確是不少了,一家人生活一個月也只不過需要三兩銀子而已。
所以他們身上能拿出一百兩來,那的確是不少了。
林遠玄一臉微笑,只是心里卻是覺得有點古怪,這樣的畫面,怎么看他都成了邪惡的一方,逼著一群書生反抗他。
“這種感覺,怎么就覺得這么過癮呢?”林遠玄想了想,一臉滿足。
果然還是當個二世祖比較舒服,欺負人還真是容易上癮!最主要的一點,這些人的智商都是屬于被碾壓的存在。
東門把手中的銀票遞到了蘇雪柔的手里,垂著眉,帶著幾分的尊重。
蘇雪柔卻是也不搭理他,這讓林遠玄心中更加滿足,依著后世的說法,這就是想要追求女神的備胎啊。
張帆在一側揮了揮手道:“好了,林遠玄,你可以說了,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厚!”
林遠玄想了想,這才輕聲道:“我們所處的這片大地,有高山,有海洋,最厚處為山,最薄處為海。
但平均厚度大約為七十里!至于天空,我們看到的這片青天,其實只有二十三里,再向上就是暗紫色了,最終變為了暗黑色,那就不是天了。
因為未知,所以我們總是把天想得很高,把地想得很厚,其實天地不高也不厚,但卻足以養育萬物生靈,諸位可還滿意。”
四周一片寂靜,蘇雪柔卻是一臉異樣地看著他,帶著幾分的崇拜。
林遠玄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垂著雙袖,帶著幾分高遠,一臉自信。
“你是怎么知道的?”張帆揚聲道,接著哼了一聲:“胡言亂語誰不會啊?”
林遠玄笑了笑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夫不可語道!莊子所說的果然是至理。
我告訴了你們事實,你們卻不以為意,這種事情沒法證明,如果有一天,你們能夠飛上天,那就會明白我所說的。”
說到這里,他輕輕道:“柔兒,把銀票還給他們,他們無非就是輸不起而已。”
蘇雪柔將手中的銀票丟到了東門的面前,氣鼓鼓地哼了一聲道:“輸不起就別打賭啊!”
東門的臉色一片紅,他張了張嘴,手忙腳亂接過蘇雪柔丟過來的銀票,咬著牙道:“蘇小姐,你和林遠玄是何關系?”
“這與你有什么關系?”蘇雪柔看了他一眼,一臉清冷。
東門行了一禮,一臉悲壯道:“林遠玄欺男霸女,絕不是良人,還請蘇小姐不要受他蠱惑,一定要遠離這樣的惡人!”
蘇雪柔盯著東門,收了臉上所有的表情,認真道:“玄哥哥剛才已經說了,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人不可語道。
你們不懂他,自然就笑他、謗他、誹他、惡他,我不是那樣膚淺的人,玄哥哥的詩詞無雙,才情無雙。
你們有誰能寫得出離思、秋風詞這樣的千古詩詞嗎?但他從不標榜自己,這就是你們遠遠不如他的地方。”
林遠玄笑了笑,他都不知道,原來他在蘇雪柔的心目中竟然是這么的高大上。
張帆在一側揚聲道:“蘇小姐,你是京城四美之首,極有才情,千萬別被林遠玄給迷惑了,他經常去楊柳閣的,還在那兒占了天字七號房!”
“玄哥哥這樣的才子,也要有交際,以他的才情,在楊柳閣受人歡迎,我自是能夠理解,這有何不妥?”
蘇雪柔再次揚聲道,四周許多人都目瞪口呆看著她,這還是那個心比天高的女子嗎?
林遠玄自己都覺得有點聽不下去了,一本正經道:“張帆,你是不是因為占了天字二十六號房,所以才嫉妒我?”
張帆伸手一點,喝了一聲:“你……”
“放榜了!”一側傳來一陣的歡呼音。
一大群人頓時涌了過去,林遠玄的目光在四周瞄了幾眼,發現他還是擠不進去。
蘇雪柔站在他的身邊,微微一笑道:“玄哥哥,你好厲害啊!我雖說讀了不少書,但莊子的這番話卻是沒有讀到呢。
你剛才說到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時,當真是很帥!天下男兒,在我眼中,只余下玄哥哥一人了。”
林遠玄輕輕咳了一聲道:“低調!”
蘇雪柔這才點了點頭,挨得他緊緊的,她身上的香味浮動著,涌入了他的鼻子之中,讓他只覺一陣的心曠神怡。
“這么多人,我也看不到榜單,也不知道玄哥哥得了第幾名。”蘇雪柔卷著蛾眉道。
林遠玄搖了搖頭道:“不著急,馬上就知道了。”
前方傳來一陣的驚嘆音:“解元竟然是林遠玄?這個人是誰啊?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名才子?”
“這名字倒是與武侯府的那名惡霸同名,以前的確是沒有遇到過,難不成不是我們白鹿書院的人?”
議論音響起時,蘇雪柔怔了怔,接著歡呼了一聲:“玄哥哥,你得了解元!”
“低調!”林遠玄再次輕輕咳了一聲。
四周許多的目光瞄了過來,一把深厚的聲音響起:“大哥,你這么早就來了啊?”
范壯壯氣喘吁吁地從一側走了過來,董雷卻是從人堆中擠了出來,歡呼了一聲:“大哥是解元,三哥也中舉了!”
林遠玄瞄了他一眼道:“老四,你呢?”
“我沒中!”董雷笑瞇瞇道。
林遠玄瞪了他一眼:“你沒中還這么高興?”
“大哥和三哥都中了,我自然高興!而且就像是大哥所說的,今年不中,明年我還可以繼續啊!”
董雷振振有詞,滿臉不在乎,他的目光瞄到蘇雪柔的身上時,認真行了一禮道:“見過嫂子!”
范壯壯也行了一禮:“見過嫂子!今天是第一次見嫂子,也沒準備什么禮物,回頭一定補上一份,就送江南的頂尖絲綢五匹吧!”
這個時代,絲綢都是真正的金貴物事,五匹絲綢價值不凡。
蘇雪柔正要推辭時,林遠玄一本正經道:“老三,記住了你的話,要是你沒送的話,我就到你家里去要!”
張帆從一側擠了過來,一臉不服道:“林遠玄,你肯定是作弊了?”
在他的身后,那一大群書生個個都是一臉不服氣。
林遠玄微微笑道:“作弊?你覺得作弊能作出一個解元來嗎?張帆,輸不起就別打賭!只不過,若是你們想要賴賬,那也可以。
我會到刑部去告狀,輸了不還錢,這就是最沒有品的事情,幾位不是讀書人嗎?不怕壞了清譽的話,那就盡管不還!”
話音剛落,林遠玄的身側傳來一把清越的聲音:“林公子能得解元,我認為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