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芳華樓的時候,宋遠玄靠在馬車的車壁處,長長吐了口氣。
顏丹辰看了他一眼,臉色紅撲撲的,也不說話。
宋遠玄微微一笑,對著她招了招手,顏丹辰也不理睬他,這讓他笑了笑,隨后微微瞇起了眼睛。
馬車一路回到了遠玄莊,宋遠玄下車時,微微吁了口氣,白茫茫的氣體浮動著。
顏丹辰看了他一眼,直接轉身回屋了。
宋遠玄知道她這是在怪他牽了她的手,但他也并不想多說什么,只要她沒有離開莊子就好。
扭頭看了遠處一眼,莊子里依舊熱熱鬧鬧的,帶著幾分過年的喜慶,接著他轉身大步走入了內宅之中。
燕青嵐從一側走了過來,輕輕道:“爺,我娘說明天讓我們回去一次,過年了,總得回娘家看看的。”
宋遠玄一怔,接著點頭道:“好,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說到這里,他的心中驀然想起了素錦,謝流煙的貼身丫鬟,這段時間倒是冷落了她。
進入書房時,宋遠玄把蘭馨和素錦叫了進來。
素錦看向他時,目光中多了幾分的幽怨,宋遠玄輕輕道:“蘭馨,一會兒你帶著素錦去買些禮物,明日我去青嵐家里,總得送些東西。”
蘭馨應了一聲道:“爺,那我去買一些絲綢,再買兩個豬頭吧。”
宋遠玄點頭,目光落在素錦的身上,微微笑了笑道:“這段時日倒是冷落你了,替我研墨,我為你寫一幅字吧,往后留著當傳家寶。”
素錦驀然張大眼睛,一臉興奮道:“姑爺,這么重的禮物,如何使得?”
“我說使得就使得。”宋遠玄聳了聳肩。
素錦直接研墨,心中的那些委屈直接消散,充斥著幾分深深的眷戀,隱約化為了興奮。
墨研好了,宋遠玄為她寫了一幅扇面,就只有四個字“窈窕淑女”。
寫好之后,他題名落款,蓋了私章,隨手把扇子遞給了素錦,微微笑道:“滿意嗎?”
“滿意!只要是姑爺給我的,我就很滿意!”素錦拼命點了點頭,接著抬眉看了他一眼道:“姑爺一字千金,這樣一幅扇面,我一定當成是傳家之寶。”
宋遠玄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起身走了出去。
是夜,臥房之中,宋遠玄抱著薛夏的身子,感知著那抹凝脂,輕輕道:“小夏,算算時間,我也快大婚了,以后就得辛苦你了。”
薛夏的身子有如面團一般,低聲道:“郎,我不辛苦的,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現在里縣是你的封地了,我一定會打理好,因為那里是我們的退路。”
“你的嗓子怎么啞了?”宋遠玄怔了怔,幽暗中,他也看不真切薛夏的臉,但那種低沉的聲音卻是透著幾分隱約的臊。
薛夏用力抱著他道:“剛才喊的聲音太大了,和郎在一起,總是讓人身不由己呢。”
宋遠玄的心中一酥,這樣的女子,的確讓人酥了骨頭,他的心中不由再次動了動,總有幾分壓不住的邪火。
許久之后,薛夏沉沉睡去,宋遠玄親了親她的眉心,起身走入了鄭南兒的房內。
他剛剛上了榻,鄭南兒就醒了過來,這已然成了一種習慣。
背部向后偎了偎,完全偎入了宋遠玄的懷中,鄭南兒輕輕道:“郎,有時間收了東兒吧,她今天特意和我說這件事情了。”
宋遠玄想了想,接著應了一聲道:“等到了知禮城,我就收了她,你和她說一聲。”
鄭南兒勾著眉角笑了笑,感覺著宋遠玄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撫著,伸出小手,按住了他的手,輕輕道:“郎,還小呢。”
“可是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這總有一種血脈與共的感觸,讓我體會到了生命的延續。”宋遠玄認真道。
鄭南兒沉默片刻,這才應道:“郎,我已經三十七歲了,比你大了很多,從來沒有想著還能得你憐惜。
本來我覺得,或許你就只是對我有了一些欲念,過不了幾年就會厭了我,直接把我棄了,沒想到你還能允許我為你生孩子。
只是我終有一天會年老色衰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可能就會不會喜歡我了,我這心里總是舍不得啊。”
宋遠玄緊了緊她的腰身,輕輕道:“你和我說過,你們鄭氏一族的女人,就算是到了七十,看起來也有如三十幾歲,所以你不會有年老色衰的時候。
而且我納你為妾,并不僅僅只是因為你的相貌出眾,更多的是因為你的能力,若是你不信我,日后多生幾個孩子就是了。
這樣的話,未來你總是有了寄托,而且我對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無情了,這樣你還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鄭南兒慢慢轉過身來,緊緊抱著宋遠玄的脖子,動情道:“郎,我相信你!這段日子以來,我覺得就像是在天堂一樣。
以前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男人這么疼惜我,所以我是真把郎放在了我的心里,此生只有郎一個人,那就夠了。”
宋遠玄親了親她的嘴,接著輕輕道:“睡吧。”
鄭南兒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宋遠玄的臉上,黑暗中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她的心中卻是只有一片明媚。
幽暗中,宋遠玄聞著女人身上的幽香,濃郁中透著幾分清雅,這樣的味道獨屬于鄭南兒,她的確是有很長時間沒有洗過澡了,他的心驀然烈了起來。
“郎,要了我吧,我也忍不住了……”鄭南兒低聲道,接著轉過了身子,緊緊朝后湊了湊。
幽暗中,似乎多了幾分的溫熱,這并不僅僅是心的溫熱,宋遠玄覺得,身體也溫熱了起來。
許久之后,鄭南兒已經睡了過去,眼角還帶著兩行淚痕,那或許是疼出來的,也許是高興出來的,但臉上自有一番春天般的生機,甚至隱約間還有幾分的滿足。
宋遠玄起來時,天色微亮,他慢慢起身,總覺得一身輕松。
低頭看了鄭南兒一眼,他的心中自有一番自豪的味道,這樣一個雍容高貴的女人能為他做到這一步,他心中更多的是溫暖。
從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女人這樣伺候過他,但大多數的情況下,女人是不情不愿的,沒有人能做到鄭南兒這一步,那是一種真正的臣服。
一路走了院子之中,宋遠玄再次練起了斷天七式。
鳳云顧從一側走了過來,看著他練完劍,接著為他披上了一件披風,輕聲道:“相公,一會兒吃早飯了。”
“你的身子沒事了?”宋遠玄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頭發梳成了婦人頭,這兩天才成了他的女人,所以她總有些不適。
鳳云顧微微一笑道:“沒事了呢。”
“那今晚就由你來暖床了。”宋遠玄揚著眉道。
鳳云顧低頭,帶著一抹罕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