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魚平臺會議室里,此時正在開會,其內容竟然是范先申請主播的問題。
“我認為只用A簽就夠了,畢竟他只是突然爆紅,犯不上花這么大的資源去捧一個隨時可以跌下神壇的人物,并且他還沒有進行過哪怕一次直播。”
戴眼鏡的超魚高管翻看著范先的資料表達出自己意見。
“我反對。”
這世間,有正有反。
“我認為有必要,拋開別的不說,他現在的人氣足以配得上S簽約,就算他以后跌落,到時候再給他換成A簽不就完了。如果現在只給他A簽,別人會怎么看我們超魚。”
“我也贊成S簽……”
會議室里開始各抒己見。
不只是超魚,豆魚和語音聊聊等所有平臺、都在對是否簽約范先以及給與什么待遇緊急召開會議。
這年頭,沒有一家公司是沒有對手臥底的。超魚當初發出的豪言壯語是要超越一切直播平臺成為直播界龍頭,現在也證明了他們當初說的不是空話。
他們在開會,卻不知他們的目標遇到了最大的危險。
深夜,空曠無人的路上。
柏油路上停著一輛凱迪拉克,在凱迪拉克左右,四輛奔馳將它緊緊保護在中間,車輛擋住了范先的去路。
“水仙姑姑,我們又見面了。”
燕尾服微笑著舉起手中武器,那是一把雷明頓霰彈槍。
“胡子,胡曉峰,我說過我們接單是為了保護你。”
閆水仙強忍著悲痛站直,她很清楚現在雙方的實力。對面二十多個帶防毒面具手持武器的生力軍,而她和范先兩人已經筋疲力盡。
“是啊,接必殺令是為了保護我,那么我花叔砍下我父母的頭顱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嗎?他們可是結拜兄弟啊。”
燕尾服胡曉峰手中霰彈槍對準兩人慢慢走過來。還沒等范先出手,上來四個保鏢直接將他按在地上。
“是這樣的嗎?我的好姑姑。”
“你父母當時身受重傷,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不被羞辱,求你花叔殺了他們。胡曉峰,沒有我們兩人你早就被藍臉剁碎喂狗了。”
閆水仙含恨瞪著面前的胡曉峰。
“是啊,沒有你們我就活不成了,這個我承認,謝謝姑姑當年救命之恩。我呢,無以為報。來呀,抬上來。”
胡曉峰往后揮手,兩個保鏢抬著裹尸袋走到胡曉峰身邊放下。
“嘖、可嘆我花叔啊!堂堂鍛體強者,竟然被一顆小小的子彈拿走了性命。”
胡曉峰說完彎腰將裹尸袋打開,廖花被擦拭干凈的臉出現在閆水仙眼中。
“水仙姑姑,看,我的心腸多好,冤有頭債有主,花叔砍下我父母的頭顱,我就只要他的命。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水仙姑姑。”
還是那兩個保鏢,他們從寬大的奔馳越野車上抬下一張椅子,將換上干凈衣服的廖花抬出裹尸袋固定在椅子上。
倆保鏢做完這些后,再次從另外一輛車上取過來一張實心鐵凳子放在已死亡的廖花面前不遠處。
“水仙姑姑,你知道我這幾年是多么想對付你們嗎?”
胡曉峰一口一個姑姑,卻做著一般人做不出的殘忍事情。
聽著胡曉峰說出的話,范先徹底清楚了他們之間的恩怨。
無非就是,兩個拜把子兄弟,其中一個被人上了必殺令,拜把子兄弟為了拖延時間,自己接下了必殺令。
他卻沒想到,這個雇主是以死亡發放獎金,所以無形中是接必殺令的廖花泄露了把兄弟的藏身之地。
接下來的戰斗中,被必殺令追擊的兩人重傷,為了不被抓活的,請求把兄弟砍下自己的頭顱,并將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他們。
至于廖花最后拿沒拿獎金,范先猜不出來,但是那個孩子卻將他們記下了。
他們的江湖恩怨,卻把自己卷進來了!
四個帶著防毒面具的保鏢過來,強行將閆水仙面朝下綁在鐵凳子上,并給她嘴里塞下塊紅色藥丸,用水順下。
“你說,如果我花叔活著,那該有多好啊!”
胡曉峰上前抓起他水仙姑姑的短發,強迫她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廖花。
“你踏馬喪盡天良。”
掙扎中,閆水仙手臂和大腿上的傷口再次迸出鮮血。
“對了姑姑,你知道剛剛給你吃的是什么嗎?像你這種用毒高手,應該聽說過極樂人間吧。”
胡曉峰說松開手哈哈大笑,玩味的看了看廖花,扭頭沖著車輛走去。
“交給你們了,別讓他們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十幾個保鏢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向待宰羔羊走來。
閆水仙還算嬌媚的臉蛋上開始泛起紅暈,四肢不由自主輕微扭動,意識逐漸模糊……
之前沒有感覺的右臂神經恢復了一點,范先控制右手握成拳頭。可以了。
后背四肢各跪著一人,死死的壓制著范先。不過他們現在的力度稍微有點松懈,四人一臉興奮的看向前面騷亂,想著等會兒有人可以替換他們。
他們也只是想想了。
范先咬牙忍著右臂酸痛,左手費力掙扎出控制后,直接反手抓住半趴在他左邊保鏢的喉嚨。
咔嚓~
雜亂聲音遮掩了輕微碎裂聲,這個無名氏喉嚨氣管被范先直接抓碎,后背壓力消失。
不等這人倒地,范先扭身反手用拳頭打在右邊保鏢喉嚨上。
虎撲。
雖然沒有真正老虎的一撲之力,可人體喉嚨卻是脆弱的。
這一拳,打的他直接背過氣。上身的壓迫消失。
目前右臂還有些許不靈活,可其他地方已經徹底恢復。
龍騰。
在兩人驚恐中,翻身躍起,空中轉身落地時,一爪一肩撞。將壓制自己將近半個小時的兩人撞飛。
這下,身軀靈活了。
龍騰身法,高高躍起,范先沖著圍繞在閆水仙身邊的保鏢殺去。
剛剛落地,路邊一聲槍響迫使范先停下腳步,左腿剛剛著地便不受控制半跪在地上。
灰暗的路邊,走出一人手舉著把左輪手槍,竟然是之前的箭手!
“等你多時了,原本以為你就這么點本事,連四個保鏢都收拾不了。不過……現在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中槍什么感覺?
看著左小腿上的鮮血,范先這才發現,小腿肌肉中彈,麻木感覺越來越重。隨后陣陣劇痛讓范先汗如雨下。
“要不是槍聲,我還忘了有你這號人物。”
胡曉峰手舉著霰彈槍走了過來。
“讓我殺了他。”
箭手楊萬里眼睛里幾乎冒出光來,殺一名天才啊!想想就刺激。
“不,他還有用。”
胡曉峰突然想到什么,一聲怒喝:“你們都退開。”
那群保鏢不明就里的離開,露出了人群中衣衫襤褸的閆水仙。
她的褲子被撕成碎片,上衣也被徹底撕爛。
“水仙姑姑,你可真是水做的啊。我把你的救命恩人帶來了,你們聊聊吧。”
說完,胡曉峰指揮保鏢將范先雙手反綁,褲子脫下后帶上鐵質腳鐐,在范先慘叫聲中,他的肩膀上被扎進兩個釘錐。
“小子,你有福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在我花叔面前上她,然后做個風流鬼。二,現在我就斃了你。”
“我勸你選第一個,這樣死的時候也不算痛苦,放心,我會在你最舒服的時候開槍。”
胡曉峰說著話將范先拉到閆水仙身后。
“Boss,你這不公平吧,兄弟們都還沒有上呢。”
保鏢中同樣是藍眼睛的人不滿的抗議。
“廢物,這么長時間你們竟然沒有上?”
藍眼睛保鏢聽到這里更不滿意了:“Boss,這可是極樂人間,沒有十分鐘誰上誰中毒,現在才三分鐘,我們都在等藥效過去。”
“我怎么把這茬忘了呢!抱歉啊提姆。”
胡子臉上根本就沒有什么抱歉表情,只有絲絲瘋狂。
“他的小鵲鵲沒醒呢胡子,你打算就這么讓他辦事兒?”
箭手楊萬里下巴點指范先。
胡子剛要說些什么,站在他身后的保鏢耳麥上的紅色燈亮了一下。
“Boss……”
藍眼睛按下耳麥后走到胡曉峰身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這個好辦,正好有人可以叫醒他的小鳥。。”
胡曉峰回答完楊萬里后,吩咐身邊保鏢:“讓他們把人帶過來。”
時間不長,這條新修的柏油路一頭過來兩個保鏢,他們架著一名長發女孩。
“胡子!”
楊萬里看到保鏢架著名陌生女孩走過來,他有點怒了:“冤有頭債有主,你禍害別人干什么?”
霰彈貼著楊萬里的左手將路邊綠化樹攔腰打斷。
“安了,我就是讓她來幫個忙,這工作只有女人來才行。要不你去幫他醒醒?”
楊萬里臉上表情變換,撇了下四周的保鏢,不再做聲……
“Boss,他可以了。”
藍眼睛看到范先已經貼上,出聲提醒。
“可以了?哈哈哈,老楊、他可以了。那……好吧,姑娘你走吧,千萬別和別人說見過我啊。”
說著話胡曉峰揮手示意,兩個保鏢放開了陌生女孩。女孩往前跌跌撞撞的跑了兩步,再也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胡曉峰眼睛瞇縫,咔嚓一下退出彈殼。
“胡子,你踏馬干什么?”
楊萬里眼睛撇到胡曉峰手中槍口竟然又指向陌生女孩,急忙扭身托起他手中槍口。
槍響了,一顆霰彈劃破女孩的臉龐。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胡曉峰再次退彈殼上膛。
“那我就殺了你,這樣她就能活下來。”楊萬里說著直接將左輪頂上胡曉峰的腦袋……
“附耳過來,聽我說。”閆水仙趁著楊萬里兩人僵持的空擋,呼喚范先。
從溫暖到冰涼,小范先竟然更加立正了,他聽到聲音后,急忙忍住心中的躁動裝模作樣趴在閆水仙背上。
閆水仙說的竟然是個口訣,或者說是方法。這個口訣很短,短到范先一遍就記住了,可它也很復雜,復雜到范先思量許久才心領神會。
雙手貼在她背后,嘗試按照口訣納氣運氣,很快,絲絲縷縷的熱氣透過雙手吸收。
身上原本的疲憊和傷痛漸漸消失,右臂知覺和掌控以更快的速度恢復著……
“哈哈哈,我給你開個玩笑。”
胡曉峰哈哈大笑著收起了槍支。
“我也是。”楊萬里看到他收起武器,也將左輪揣進懷里。
“是尼瑪!”
胡子注意到楊萬里收起武器后,突然轉身開槍。
霰彈槍近距離爆發最強,竟然將大活人打的凌空飛起,胡曉峰一臉猙獰退出彈殼,幾步趕上摔在地上的楊萬里,一口氣將槍支中剩下的子彈全部打在他身上……
“小伙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水仙將自己的下嘴唇咬下一塊保持清醒。
“范先。”
“嗯,范先,好名字,你進來吧,這樣恢復快,否則我們都要折在這里。”
超越雙手總和的股股熱流從三岔路口涌入體內,范先身上傷口出現酥麻。
叮當~
子彈被肌肉擠出傷口,釘錐在壓力下飛出一段距離落下。范先身上骨節咔咔直響。
似龍似獸聲音從范先嘴里忍不住迸發出來,范先帶著胯下長槍高高躍起。
腳鐐被直接掙斷,人形猛獸撲進了羊群,頓時慘肢斷臂飛起……
微風,呼呼的刮著,帶起了路上的碎紙片,帶走了濃重的血腥味……
“你~”
范先看著滿頭銀發、皮膚褶皺的閆水仙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知道那個口訣是什么了,也知道了胡曉峰父母為什么會被下達追殺令。
采補,或者說是歡喜神功。
霸道的功法,凡是被采過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過一天時間。
可正是這種速成的霸道功夫,卻是一些人所追求的。殊不知,這種看似走捷徑的功夫,確是有缺陷的。
“我、是個~殺手。”
水仙花斷斷續續的開口,聲音虛弱無力。
“盡管我覺得殺的都是大惡大罪的人,可我終究是個殺手。”
“你們走吧,我會給你處理好,這不會影響你正常的生活。奉勸你一句,千萬別當殺手。要還的。”
水仙支撐著身體,拒絕了范先幫助,獨自將廖花扛到凱迪拉克車中。
看著范先帶著陌生女孩遠去,水仙笑了。
“花,我今天~做了回真正的女人,可惜你~”
凱迪拉克從內部爆炸燃燒,照亮了四周。地上、出現一片血跡,其中夾雜著斷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