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了,該動身了。
收拾行李,退房。哈弗汽車緩緩行駛在官塘縣路上,道路兩邊時不時有小孩奔跑。這里生活比起城市慢了許多,一副田園鄉鎮的感覺。
“哎,姐、姐,你看那不是陸爺爺嗎。”
剛剛走出縣城不到一公里,有個身穿青色長褂背著木頭箱子的老人迎面走來。陳明明看到這個老人后興奮的提醒陳思思。
“果然是陸爺爺,范先,你停一下。”
說著話,陳思思打開自己背包,從里面取出個塑料袋包裝。等車輛停穩后,陳思思四人一起打開車門下了車。
“陸爺爺,陸爺爺。”
低頭趕路的老人停下了腳步,他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陳明明,頓時樂了。
“呦、是你這個臭丫頭,你不是上學去了嗎,怎么今天有功夫回來了?”
“陸爺爺,今天單婆婆生日,我們想給她個驚喜。”
如果說陳明明的性格屬于古靈精怪的那種,陳思思就屬于沉穩型,她面帶微笑回答陸姓老人的問題。
“陸爺爺,這是我們從城里給你帶的香煙,你抽。”陳明明說著話從自己背包里掏出個塑料袋,連同表姐手中的袋子一起遞給了陸老人。
“呦,我家丫頭長大了,知道給爺爺帶禮物了。”
看得出這個老人是個樂天派,并且和四人很熟悉。此時他樂的花白胡子都在飛揚。
“好了,好了,你們去吧,我就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老人從青色長褂掏出塊頗有年代感的懷表看了看時間,然后催促四人上車。
等四人上車后,陸姓老人漫步走到駕駛座這邊敲了敲車窗。
范先不明就里將車窗打開,這位陸姓老人瞇縫著眼睛看了范先兩眼,冷不丁說出一句話。
“小伙子夠年輕的嘛,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提醒你一句,小伙子,前方道路不太平,小心駕駛。”
說完,陸姓老人手中提著塑料袋步行遠去。
前方道路不太平?什么意思。
難道有打劫的?還是怎么回事。
“范先哥哥,走啊。”陳明明在后座拍了兩下駕駛座。
算了,走吧。
發動車子,緩緩駛離原地。
四十分鐘后,導航再次提醒:“前方道路轉彎,請注意對面車輛,小心行駛。”
再次走到了昨天被勸回的地方,今天,道路上沒有堵車,更沒有士兵手持武器設立關卡。
轉過兩個彎后,導航再次提示。
“前方兩千米道路變窄,請小心駕駛。”
行駛大約一千米后轉過彎,面前再次出現個急轉彎。汽車緩緩行駛過后,開始爬坡。
“前方一千三百米道路變窄,請小心駕駛。”
車輛爬上了一個山頭,導航提示的變窄道路遠遠的可以看到。
在一千三百米外,柏油路到那里后突然變窄。大約幾百米后,再次恢復正常。
輪胎碾壓在路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車輛很快從山頭下來。
越往前開,范先越覺得震撼。等到變窄道路時,斷裂的路面徹底印證了他的想法。
左側的懸崖參差不齊,幾十米深的懸崖下碎石遍地,其中有些石頭上沾染著大片的紅色痕跡。
稍微打開點窗戶,微風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沖進窗戶。
果然,懸崖下的紅色很大可能是血液。
這是怎么回事兒,軍隊戰斗?
不可能啊,如果是人的話,想要讓這么大一片碎石區沾滿血液,那的多少人傷亡啊!
幾百米變窄的道路左側全部成為懸崖,懸崖斷面上有數百上千灘或大或小的血跡。除此之外,懸崖下亂石群中的斑斑血跡更是一眼望不到邊,保守估計有一千米以外的范圍。還有,懸崖邊那些和石頭明顯不同的,那是……骨頭?
可是,誰見過超過成人大腿般粗細的骨頭斷面。
這是什么生物才能生長出這么粗的骨頭呢。
就在范先納悶的時候,刷手機的陳明明抬起頭活動了下脖子,然后她看向窗外的時候驚呆了。
“咦~羊溝山呢?”
“嗙~”
剛剛通過懸崖,哈弗汽車爆胎了!
“怎么不走了?”
仁鷺雪抬起頭后,也驚訝一句:“咦~羊溝山呢?”
“我不知道什么是羊溝山,可我知道,如果我們不換備用輪胎,我們都會被困在這里。”
說著話,范先打開門下了車。
他下車后,四人也紛紛下車,然后~她們跑到了斷崖邊開始驚嘆。
微風帶起隱約的血腥味,吹動范先額頭的發絲。
他拿出千斤頂將車頂起,左前輪爆胎的原因出現在眼前。
取出電起子卸下固定車胎的螺絲,從后備箱門上取下掛著的備胎安裝,前后忙活了將近十五分鐘后,換輪胎工作忙完了。
可是,范先放好千斤頂后,看著換下的輪胎說不出話來。
一根碎裂的白色骨茬深深的扎在車胎上。
要知道,這可是汽車輪胎,雖然比不上推土機的鋼鐵鏈條輪胎,可也不是隨便什么就能將它扎破的。尤其這輛車行駛的公里數還沒有超過兩千公里,完全屬于新輪胎。
抬頭看向前方,道路中間倒是沒有什么雜物。可道路兩邊卻有很多白色的骨茬,有完整的大腿粗細,有巴掌大小的碎片,更多的卻是手指那么寬卻很長的條形碎片。
由于時間剛到中午,道路上也沒有人,范先將爆胎的輪胎掛在后備箱后,來到路邊想要撿起一塊碎骨看看。
“哎呦、”
看著手指血液長流,范先再次吃驚。
這是塊不過手指長短,只有兩公分左右寬的骨頭,可骨頭重量卻超乎想象。
并且,它的斷面特別鋒利。
陳明明看到范先手指流血后,急忙扯下背包跑過來。她從背包里取出消毒藥水、紗布、繃帶等給范先包扎。
不得不說,醫學院的學生包扎的很標準,沒有出現什么裹的跟個粽子似的。
當陳明明包扎完畢后,范先隨手撿起兩塊碎骨返回車輛。
“走了,快一點了。”
陳明明招呼一聲后,打開后座車門坐了上去。
車輛行駛在路上,隨著四人你一句我一句介紹,范先開始猜想昨天這里到底發生過什么。
羊溝山,這是本地人的稱呼。它原本只是個生長著樹木的普通山丘,高不過三百米,最大直徑不過一千米。
之所以稱之為羊溝山,因為這里是天然的放牧場。這座山和附近兩座山之間形成了一處“U”字形陡峭山谷。附近養殖牛羊的農民將牲口群趕進山谷后,只需要將其兩個出口堵上,它們自然無法跑出去。
可是現在,除了兩邊的那兩座山外,中間的羊溝山徹底成為了平地。
“照你們說的,路邊的骨頭難道是羊骨?”
“不是。”
一向有些膽小甚至說得上懦弱的劉佳慧肯定回答,談到專業時,她的氣質改變了。
“分量不對,而且羊骨也沒有這么堅硬。”
說著話她掏出了背包一側的裝有手術刀的盒子。
森森白骨劃過手術刀,鋼鐵刀柄上出現道明顯的痕跡,接著,劉佳慧反過來用手術刀去劃骨頭。
鋒利的手術刀卻沒能在白骨上留下任何痕跡。
其堅硬程度可想而知。
“觀察骨頭輪廓,我沒有見過任何生物可具備這么堅硬的骨頭,而且,它太大太粗了。就算大象犀牛也沒有這么粗的骨頭,還有,通過在懸崖那里觀察對比,我認為這骨頭只是根肋骨。”
說著話,劉佳慧舉起一塊粗如大腿,卻只有幾公分長短的斷骨。
“嘶~如果只是肋骨,那這生物該有多大啊!”
范先心中嘀咕,怪不得需要出動士兵。如果沒猜錯的話,昨天晚上那一個小時中的爆炸,應該是為了消滅這恐怖的生物吧。
“左拐,然后直行就到了單婆婆家。”
進了村莊,副駕駛上的仁鷺雪擔任導航,指揮著范先前進。
很快,車輛在一處院落前停止。
這是個新修的石頭建筑,和四周斑駁的建筑格格不入。
陳明明第一個打開車門跳下車,她興奮的推開了緊閉的木質院門。
“單婆婆,我們回來看您了。”
她這一咋呼,引的院子里的大人小孩紛紛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