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時他也稍稍注意了分寸。
能不打要害就不打要害,能用掌就不用拳頭,被梁樂打中的人,倒飛出去卻沒受多少傷害。
梁樂這一出手,身上挨的攻擊更多,但他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除了要害需要抵擋避讓,其他部位硬吃傷害也不退縮。
季智勇砸吧嘴,“你還別說,這家伙真的挺厲害!”
于培風捂著眼,手指卻一直露出縫隙,聞言嘲笑道:
“老梁真要發飆,能打你們全部,我說季智勇,你也太弱了吧!”
季智勇就聽不得這種話,擼起袖子瞪著眼就要跟他再來一場。
杜盼盼緊緊盯著打在一起的十多個人,眼睛里卻不知何時有了一絲復雜之色。
鄭星辰看似不在意,但精神力卻一直在場內伺機待發,可惜,他一直沒找到出手的機會,反而眼皮不斷抖動。
梁樂慢慢地就開始站穩了身形,進退閃躲之際,甚至有節奏地開始反擊。
避過側面何鑫的一踢,梁樂旋轉身體,一記鞭腿掃向一人,力道充沛,那人只來得及雙臂橫檔,人卻如遭重擊,倒飛出去。
后背挨了一拳,梁樂好像沒有感覺似的,抓住那人的胳膊,一掌印在他的胸口,那人連退五六步,胸悶不已。
漸漸地,梁樂一對多個,竟然開始占了上風。
梁樂向陳毅那邊攻擊,其他方向的人立即出手,讓梁樂來不及攻擊。
但他擋住兩拳,身子卻閃到另一人的位置,抓住他的衣服一下子扔了出去。
那人整個人都是懵的,心里暗罵,“你特么還是人嗎?”
場內的人越來越少,梁樂越來越猛,嘴上帶著獰笑,一個人沖向三個人,卻給他們的感覺像是狼入羊群。
“啊!”
“真強啊......”
“真特么疼!”
三人倒飛出去,此時場內除了梁樂,只剩下兩個人了。
瞧見梁樂看向他們,那倆人咽了口唾沫,心里罵娘。
“你不要過來啊!”
“你還是個人嗎......”
梁樂神色不善,如同惡狗撲食,輕輕松松把兩人扔了出去。
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來個人,梁樂一個人站到了最后。
“哈哈哈,你們服了沒,不服繼續剛啊!”
雖然他衣衫凌亂,鼻青臉腫,渾身上下帶傷,但是所有人都向他投去復雜的目光。
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刻的梁樂,真真正正打服了他們所有人,這個正在狂笑的身影,也深深地讓他們銘記。
......
鄭老師的課只有半天,在體育館的更衣室,梁樂一邊換衣服一邊撥通了電話。
“丫頭,我剛放學。”
“不累,我馬上回家。”
“好,咱們一起。”
梁樂一身臟兮兮的,他要先回家洗個澡。
于培風在走廊上站著,梁樂出門的時候被他攔住了。
“今晚6點,來皇家驛站蹭飯!”
“夠闊氣的啊,我非得吃窮你不可!”
“沒關系,反正我老爹掏錢,哎,你這新手機看起來不錯啊!”
“你不說我還忘了,你號碼給我存一下。”
兩人交換完手機號碼,女生更衣室那邊也有人出來了。
于培風伸手攔下杜盼盼,嬉皮笑臉道:
“大美女,晚上6點皇家驛站,家父大宴四方以賀源武者晉升之喜,請務必賞臉!”
“......我晚上還有事。”
梁樂咧開嘴:“沾沾兩位源武者的喜氣,明天你也能覺醒!”
“......”
杜盼盼說不出話來,瞪了梁樂一眼,卻是沒有再拒絕。
想了想,杜盼盼點點頭:“那行吧,不過......”
“梁樂你是不是還沒加入企鵝群?”
又提這事,梁樂哪有時間玩企鵝,他連企鵝號都么得。
“我沒企鵝號。”
“那把你手機號給我!”
這倒沒什么,梁樂念了一遍,杜盼盼很快記下。
她穿著長袖,梁樂看她脖子下面有一片淤青,領口遮了一半,還有一半遮不住露在外面。
連這個地方都有,估計別的地方也不少,這都是自己的杰作,梁樂有些好笑。
“兇女人,現在不兇了?”
“哼!”
杜盼盼一點好臉色都沒給,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她走路帶風,昂首挺胸,背影看上去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于培風一邊看一邊砸吧嘴,“老梁,我覺得你完了!”
“女人最忘不了的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她愛上的人,一種是傷害過她的人。”
梁樂有點莫名其妙,“我怎么就傷害她了?”
于培風一臉高深莫測,“我覺得你兩種都要占!”
“你快拉倒吧,我走了!”
“行,晚上到了你給我電話!”
......
梁樂拎著兩份飯進入綠源小區。
樓下的垃圾桶又開始發臭,都堆滿了還沒有保潔來清理,梁樂皺著眉頭,對這個地方越來越失望。
新房現在還不能入住,不過應該也不會等很久,等李梅出院,就可以搬進新房了。
一進屋,梁樂樂發現梁樂一身臟兮兮的,就跟在屁股后面一直追問,丫頭對源武者的事情很好奇。
見她還要跟著進衛生間,梁樂哭笑不得,堅決把她推了出去。
“你先吃飯,我洗個澡。”
過了幾分鐘,梁樂又從衛生間探出腦袋,“丫頭,給我拿件干凈的衣服!”
倆人的午飯是梁樂在快餐店里買的,不怎么好吃,但他們一家人窮苦日子過慣了,衣食住行從來都不挑剔。
吃完飯兄妹倆一起趕往醫院。
李梅的恢復情況很好,護士充當了一個傳話筒,她對梁樂兩人笑了笑:“你們母親說,讓你倆照顧好自己。”
“我們會的,請問我媽什么時候能轉出來?”
“病人恢復情況良好,預計明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好的,謝謝您。”
現在時間是一點半,離梁樂樂上學還早,兄妹倆坐在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
醫院這種地方,免不了生離死別,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光輝有人丑陋,人生百態,千人千面,莫過于此。
一輛擔架車從梁樂面前推過,上面的人已經蒙上了白布,后面家屬哭得昏厥在地。
梁樂樂猛地握住了梁樂的手。
她的手很涼,帶著驚慌失措,梁樂看著家屬中那個露出輕松之色的年輕人,只覺得心底里有一股寒氣在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