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盼盼很快就醒了,然后她意識到自己被禁錮了自由。
她旁邊是方鴻文,還有另外兩個女同學,四個人的雙手被反銬,然后扔在屋子中央,就像待宰的牲畜。
在一屋子兇神惡煞的漢子面前,那兩個女生嚶嚶哭了起來。
杜盼盼身上的傷口不再流血,但每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疼,其他三人身上也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只是沒有杜盼盼身上的嚴重。
“組長,怎么辦......”
一個女生聲音里帶著恐懼,她似乎要從杜盼盼這里得到一些安全感。
杜盼盼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但是手腕上套著的鐵環紋絲不動,那是她用來抓壞人的手銬,現在套在了她自己手腕上。
這一番動作,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讓杜盼盼緊緊皺起了眉頭。
誰能想到,他們是來抓兇犯的,可一小組成員幾乎全部被擒。
身陷囹圄,還能怎么逃走?
杜盼盼也滿心的絕望。
再看看屋子中那個沉默如山的刀疤臉男人,杜盼盼苦澀一笑。
“季智勇沒在這兒,他會報信,鄭老師會來支援我們的!”
她只能這么說,事實上,這也是令他們四人現在還沒有崩潰的唯一救命稻草——
通報鄭老師,然后,救下他們。
鄭老師是無敵的。
同學們對鄭星辰的實力堅信不疑,只要鄭老師到來,這些暴徒都得被打趴下。
杜盼盼倒在地上,她扭過去頭,看向了屋子里最讓人恐懼的那道身影。
為什么一個山村,會出現源力師?
從刀疤男的力量來看,顯然他不是初入源力師的菜鳥,杜盼盼根本就試不出來他的深淺。
“只能等......鄭老師......”
屋子里的村民們在議論紛紛,大多是討論這三個女生的歸屬權。
是的,作為女人的歸屬權。
“我要這個胸大的婆娘,好生養!”
“她太兇了,打傷咱們好多弟兄......你降不住她,還是讓我來吧!”
“......”
但這一次老大沒有說話,他們心里念頭再多,也只能想想而已。
時間漸漸過去,同學們的希望也越來越大,季智勇只要能逃出去,就肯定可以找人來救他們。
“你們走不了了。”
刀疤臉男人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然后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話,門外多了兩個人,抬著陷入昏迷的季智勇,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屋子中央。
四個俘虜,現在變成了五個。
季智勇這一下被生生摔醒了,他身上血跡斑斑,凄慘一笑:
“栽了......沒跑掉,這群刁民真特么兇......”
抬著他進來的那兩個村民,身上也不怎么好看,聞言怒從心頭起,就要上去踹人。
“住手,我來處理!”
刀疤男喝止了兩個村民的動作,令季智勇免于再被痛毆一頓。
但絕望,卻不可遏止地浮現在每個人臉上。
連季智勇也被抓,這豈不是說他們三組全軍覆沒了嗎?
“季智勇,你叫救兵沒有?”
方鴻文試圖做最后的嘗試。
“哪有時間叫人,一直追著我砍......嘶!真特么疼!”
“你真沒用!”
季智勇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倒是有用,怎么比我還先被抓?”
五十步笑百步的倆人,居然還因此吵起來了,兩個女生哭得嚶嚶叫。
杜盼盼臉色蒼白,抬頭直視刀疤臉男人。
這個人才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斷頭鍘刀,他們五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余地。
男人終于站了起來,雖然他站在屋子最里面,光線不從他那里經過,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好像身處這個人的陰影之中,壓抑得令他們無法呼吸。
“你們好,介紹一下,我叫山豹。”
......
......
梁樂在路上狂奔。
期間他又給杜盼盼和季智勇打了電話,可惜一個都沒打通。
三組成員恐怕真的陷入了險境。
時間就是生命,梁樂毫不猶豫地全力爆發,比常人強大太多的身體素質,給了他無與倫比的速度。
梁樂遠遠地把自己的隊友撇在身后,速度快得如同正在掠食的獵豹。
周玥幾人只能在后面吃灰,然后慢慢看著梁樂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遠。
“次奧,頭兒怎么這么變態?”
“這要送外賣,豈不是業績標兵?”
不大不小的一句玩笑,并沒能讓二組成員心情放松。
這次任務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黑林村,眼下三組突然遭遇危機,說明那里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
“快一點啊!千萬,不要出什么意外......”
......
“我叫山豹。”刀疤臉男人說道。
他的語氣甚至聽不出來喜怒,讓杜盼盼無法揣度他的想法。
“看你們的身份,應該是聯邦新兵。”
“你們中居然還有三個源武者,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弱的源武者?”
山豹明明臉上沒有嘲諷的表情,但這話落在方鴻文和季智勇耳朵里,讓他們臉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季智勇,身為源武者,居然被普通人給擒拿了!
“讓我猜猜看,你們不是雇傭兵,你們好像是來做任務的......”
杜盼盼總覺得心里有點慌,忍不住打斷他,厲聲道:
“搶劫案是你們做的,襲擊軍人更是罪加一等,你們等著被聯邦制裁吧!”
村民果然開始波動起來,彼此之間眼神中帶著一些躲閃或是狠厲,但老大不開口,他們也沒有做更多反應。
山豹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繼續道:“新兵試煉任務?源武者培育計劃?”
說到這里的時候,山豹突然笑了,臉上的刀疤隨著他的大笑,變得愈發猙獰。
“是了,前線又要征兵,聯邦也快撐不住了......你們也一樣,大家都是送死的命......”
季智勇被山豹陰惴惴的笑聲嚇得忐忑不已。
大家的命都捏在這個人手里,山豹把他們抓起來卻沒有動手,季智勇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圖。
“我說......山豹大哥,你們做了壞事,聯邦制裁你們是天經地義的。”季智勇鼓動了一下喉嚨,見沒引起什么激烈反應,季智勇決定繼續他的找死行為。
“你們上繳非法所得,把人都放了,聯邦也會對你們寬大處理!
但我們幾個都是特殊部隊的人,如果出什么事......”
季智勇咽了一口唾沫,戰戰兢兢道:“你們絕對死罪難逃,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
方鴻文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都成階下囚了還敢威脅這幫暴徒,萬一這群村民真的不懂法律,不知所謂,不擇手段,不顧一切也要魚死網破......
這幾個含義不太好的詞語,在幾個階下囚心里盤旋,讓他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屋子里的氣氛,就這么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