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地獄傀儡師的資料實在是太多了,柯南和凌平根本看不完,而且也不能影印帶走,就只能等下一個有空的休息日再來一點一點翻閱。
休息日后自然就是工作日,凌平所在的非自然死亡研究所之前老早就決定要在這一天做一個公眾開放交流日的活動,主要是面向社會大眾講解一些初級的,入門階段的法醫學知識,好讓人們改變對法醫的印象。
“這是實際發生過的事情,某公司的A先生被人下了安眠藥,但A先生本人并未察覺,并且和往常一樣開車下班,在途中失去意識,發生車禍身受重傷。”
三澄美琴正在講臺上為聽眾講解著這次的案例,由于要面向社會群體,所以選擇的案例也是盡量在大眾的承受范圍之內,不會造成什么視覺上的負擔。
“實際上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同一家公司的B先生之前也被人下過安眠藥,并因車禍而死。這兩起案件都是同一個犯人所為,但之前B先生的案件一直都被當作普通的交通事故。這是為什么呢?因為在霓虹,一般的交通事故的死者是不會被解剖的,霓虹的解剖率在發達國家中是最低的……”
像這樣的宣講會今天將會進行三場,每場都是不一樣的主題,離下一場的開始時間還有三十分鐘,三澄美琴正和凌平一起在研究所外的樓梯旁邊啃著飯團。
“……這里,還有這個,待會要麻煩你幫我掛起來了,投影儀壞掉了只能用這種臨時畫出來的手工示意圖,希望聽眾們不要產生反感就好了。”
由于投影儀突然損壞,三澄只能將下一場宣講會要用到的材料畫在紙上,這個工作自然也拉來了凌平當作壯丁。
“不過,竹內你畫畫的水平好像也不差呢…手一直那么穩。”
“是嗎?可能是平時練習其他的事情順便也練習到了這方面。”凌平頓了頓,“某種意義上,法醫和畫家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相同之處的,比如手都需要很穩。”
“嗯,不過畫家是創造美好的東西,我們法醫則是展示真實……”
“你好,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女性忽然出現,湊到三澄美琴旁邊。
“當然可……誒?老媽?”
三澄美琴一抬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凌平聞聲望去,只見那個戴著墨鏡的女士把墨鏡向下滑了一下,露出一雙看起來就很精明的眼睛,正在打量著凌平。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美琴的媽媽。”
三澄媽媽笑著對凌平伸出了手,凌平也不好推辭,伸過手去握了一下。
“我是竹內凌平,請多指教……”
“哦哦哦我聽美琴說起過,啊果然和美琴說得一模一樣呢,雖然體型龐大卻意外細膩,本質上是個溫柔的人……冒昧問一句竹內先生你是單身嗎?”
“……是單身。”
凌平有些懵,三澄美琴的媽媽和她看起來完全是兩種人,如果說三澄是那種又溫柔又知性的職場女神,她的媽媽就有些……神經質,而且似乎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兒推銷出去。
“老媽我現在在工作,閑聊以后有機會的……”三澄則是一臉尷尬地站在一旁,伸手半強制地將自己的媽媽拉到一邊。
只不過,以凌平的耳力,即使并非故意也能聽到她們在聊天的內容。
“這不是挺好的嗎?溫柔的男青年而且看起來很強的樣子,能很好地保護你,就是年紀有點小說不定到時候會有家庭矛盾……”
“老媽我們能不說這些了好嗎……”
“對了,你不是說研究所里還有另外兩名單身男士嗎?快給我介紹介紹……”
這位老媽還真是不遺余力地把自己的女兒向外推啊……凌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年紀有點小嗎?似乎也不是什么問題,自己活了兩輩子加起來也得有四五十了……
“三澄的媽媽是律師啊。”
宣講會結束后,美琴的媽媽依然留在研究所里,還給眾人帶了小禮物——幸福蜂蜜蛋糕。
“是的,我主要處理離婚和勞務糾紛的案子,美琴平時受你們多多照顧,真是非常感謝。”
“哪里哪里……”神倉所長接過那一包蛋糕,有些驚喜地說道,“這個牌子的蛋糕最近超級火,可惜我們這里比較偏僻都買不到。”
“是啊,他們家的老板是個帥哥,最近經常上電視呢。”東海林在一邊補充道。
“由于這個蛋糕最近實在是太火爆了,所以他們現在只接受電話預訂和直營店專賣,預訂電話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打,有時候根本搶不到呢。”
“這么厲害啊……”
“那個,老媽啊,現在禮物也送來了,是不是可以……”三澄輕輕拉了拉自己老媽的胳膊,用眼神暗示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
“什么嘛,我今天可是來工作的,你以為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嗎?雖然也確實有這一部分想法就是了。”
“誒?工作?”
“是啊,是我們律所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男性的死亡,死因是交通事故,但由于這次事故疑點重重,所以遺體會在明天運到這里進行解剖,以查明真正的死因。
死者佐野祐斗,在三天前深夜騎著摩托車下班的路上被人目擊到直直沖向了橋邊護欄,連人摔了下去。雖然當時有呼叫救護車,但也是回天乏術。
佐野先生有一名妻子和兩個孩子,家庭生活拮據,全憑他在蛋糕廠打工才能供起全家的生活,摩托車的保險已經過期了,家里也沒有存款和可以求助的人,馬上要面臨吃不上飯的窘境。
因此,佐野祐斗的妻子委托三澄媽媽所在的律所進行訴訟,由于佐野先生所在的工廠幾乎每月都要加班140小時以上,所以懷疑事故是由疲勞駕駛所導致,有向工廠索賠的可能。
同樣,摩托車本身是否有問題也有待鑒定,據說一周前他曾經去摩托車修理鋪修理過剎車的問題,所以有向摩托車店鋪索賠的可能。
此外,佐野先生之前因為身體不適到醫院進行過檢查,卻并沒有查出什么疾病,但也不排除是有隱疾而未被查出所以還有向醫院索賠的可能。
“三個方面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有被索賠的可能啊……”
三澄美琴看著自己媽媽帶來的材料,有些煩惱地摸了摸頭發。
“到底是過勞死、病死還是事故死,死者的死因決定了賠償的主體,這三個方面的代表明天都會來研究所旁觀解剖,你們可要加油哦。”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