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應該是在電視上吧,因為我們的珠寶店前一陣子才遭到搶劫,所以新聞上應該會有報道。”戴眼鏡的青年見毛利提問,有禮貌地回答道。
“哦,原來你就是那位一個人趕走搶匪的老板啊。”毛利小五郎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看著那個老板,甚至還有點見到名人的驚喜。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一聲令下我的職員按下了報警器,那個劫匪就夾著尾巴跑了。”老板似乎并沒有把這當回事,語氣很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是鎮上的人都對老板的勇氣感到十分欽佩啊,這也算是個好事呢。”戴眼鏡的男人說道。
“這點小事而已……”
“呵呵,雖然只是這種事,但還是達到了宣傳效果啊。”旁邊忽然傳來一陣話里有話的男聲,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很精神的中老年男士從旁邊路過,看著那位老板說了這么一句話。
“剛好給你接下來競選市長做宣傳,可真有你的啊出云老板。”
“石錘市長?你怎么在這里?”出云老板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人。
“怎么,都新年了我難得有個假期,難道就不能到北海道來休息幾天嗎?”石錘市長瞥了一眼出云老板,絲毫不在意地說道,“畢竟我可不會為自己的市長競選做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出云老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就要站起身來和石錘市長理論。但似乎又察覺自己有點失態,悻悻地坐了下來。
“我先回去了,剛才面包好像吃得有點多……”凌平已經大概猜出發生了什么,無非是兩個人為了市長競選在互相陰陽怪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還有人說那起搶劫事件是出云的自導自演……這種事他才懶得摻和。
“我也去休息了。”小哀跟在凌平后面,背著手也離開了餐車。
在走廊上,凌平和一位在室內也戴著帽子和墨鏡的身材嬌好的女士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什么,扭頭看著那位女士的背影微微皺眉。
“怎么,又看上一個漂亮的女生?”小哀在背后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他,“我會和三澄醫生報告的哦。”
“別說得我好像是什么見一個愛一個的癡漢一樣……我只是覺得這位女士有些奇怪……”凌平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包廂。
“不!……”
小哀猛地從床上坐起,急促地呼吸著,身體微微顫抖,額頭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又做噩夢了嗎?”凌平在旁邊那張明顯又短又窄的床上坐起——雖然他本來就是半坐著睡著的——關切地看著小哀。
“……是,還是琴酒,這次夢到的是他們直接把列車炸掉,連同無數無辜的乘客……”小哀喃喃說道。
“四點……現在應該是在青函隧道里,他們如果真的引爆炸彈的話會直接把隧道炸塌,引起極大的波瀾,這和他們兇殘但隱秘的作風是矛盾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凌平向外面看了一眼,入眼只見一片漆黑,不見天色,再結合時間來看應該是到了由青森到函館的隧道里。
“……”小哀沒有說話,不知道是默認還是以沉默來表示反對。
凌平也沒有辦法,只能下來倒了杯水遞給小哀,再拿出手帕輕輕擦著小哀額頭上的汗珠。
“不把汗盡快擦掉的話很容易感冒的……等等,剛才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凌平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眉頭一皺,微微側起耳朵傾聽著外面的聲音,只是在列車輪子壓在鐵軌上發出的隆隆聲中幾乎很難聽到別的聲音,更何況為了防止噪音這邊的包廂都是做了隔音處理的。
“啊!!!”
“是尖叫聲。”凌平這下聽得清楚,臉色微變,把手帕交給小哀,叮囑道:“暫時不要出包廂門,有別人來也不要打開門,我出去看一下發生了什么事。”
“……好。”小哀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目送凌平開門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復雜的情緒。
“發生了什么?”凌平剛打開包廂門便看到有一個身穿風衣,頭戴帽子和口罩的家伙正從餐車向這邊跑來,如同野獸一般迅速穿越了黑暗的通道,手里似乎還拿著一把手槍。
“抓住他!他剛才殺人了!”
餐車那邊傳來乘務員高聲的呼喊,只是沒人敢上前來,畢竟他手里還有一把手槍,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把自己也殺掉。
在這個男人和餐車之間是毛利小五郎一家的包廂,此時他們也已經打開門,探出頭來觀察發現了什么。
那持槍的男人見前后均有人,猛地拉開一間包廂的門,朝里面連開兩槍,又分別朝毛利和凌平這邊開了兩槍,趁兩邊人藏身進自己的包廂躲避的時候隱去了蹤影。
“可惡,是逃進那個包廂了嗎?”毛利小五郎從包廂中出來,見那個包廂的門才剛剛關上,憤怒地沖到那間剛才持槍男子消失的包廂門口,一把打開大門。
“空,空的?”
眼前的包廂中只有一扇玻璃碎裂的窗戶和地上扔著的一把手槍,除此之外便只有從外面呼呼灌進來的冷風,再無他物。
“那個人……跳窗了嗎?”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喃喃道。
“不一定,這旁邊就是通往二層的樓梯,他很可能是逃到樓上去了,或者趁機躲進了旁邊的其他車廂,畢竟那時候我們都為了躲避子彈而藏到了自己的包廂里面,沒有看到犯人真的進入這間包廂不是嗎?”另一邊的凌平也走了過來,向那包廂中看了一眼,立刻做出了判斷。
“毛利偵探,麻煩你和我一起對這周圍的幾間包廂進行調查可以嗎?”
“啊?可是這扇門不是在我們到這邊來之前的一秒中才關上的嗎?人的動作會有這么快嗎?”毛利小五郎似乎還有些不信,依然堅持著自己認為那人是跳車逃跑了。
“先別管那個了,就算是那樣子,對周圍的包廂進行調查也沒有壞處。”凌平沒多管毛利小五郎,率先敲了敲那間窗戶破掉的包廂的隔壁包廂。
這個包廂里似乎沒有人的樣子,凌平連續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出來開門。
“沒人嗎?那就直接進去吧……”凌平剛剛握住把手想要用暴力破門,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面色不善的大嬸。
“你在做什么啊!我剛才正在熟睡,吵醒人睡覺可是很不禮貌的啊!”
“是嗎?那我先祝賀一下你。”凌平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剛才你旁邊的包廂發生了一起槍擊案,你都沒有聽到,想來以后你遇到這種不禮貌情況的機會不是很多”
“誒?槍,槍擊案?”剛要發火的中年大嬸聞言一愣,忽然整個身體向側面一倒。
凌平與毛利等人也是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方傾斜了一下,這是慣性造成的不平衡現象,剛才還在高速行駛的列車應該已經緊急制動了。
“好了,現在省下麻煩了……”凌平扶住旁邊的毛利小五郎,看著由于列車緊急制動而紛紛出門張望的旁邊幾個包廂的旅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