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凌平和三澄作為法醫組的代表,也跟著去了各個案發現場,希望能夠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碓冰嶺見晴臺、小田原厚木道路大磯休息站、練馬區西大泉休憩森林、橫濱市磯子區,掘割川沿岸、靜岡縣伊豆市巢云山、舊箱根高速公路早川收費站……
不能說一無所獲吧,至少也是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關于這些被害者的身份倒是搞清得差不多了。
只是讓凌平有點意外的是,在前往埼玉縣調查時,他總覺得像是被什么人監視了一樣……但這種感覺若有若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轉眼間,便到了七夕前一天。
“有好消息,連續殺人案的男性嫌疑犯可能會在米花町現身。”
身殘志堅的大和警部帶來了讓所有人都有些振奮的消息。
“深瀨稔,27歲,在碓冰嶺遭到殺害的陣野修平一年前曾經被深瀨用刀刺成重傷,目前正在被通緝。我們監視了深瀨的女友,發現在長時間的沉寂之后她突然有了不尋常的舉動,下一步移動的位置就是米花町的百貨大樓。”
事不宜遲,立即出發。
數十名警官全部換上了便裝,三三兩兩地在百貨大樓中布好了監視力量,只等那個消失逃走了一年的嫌疑人出現。
作為頂尖戰斗力之一,雖然沒有人要求他過來,但凌平還是非常有責任心地過來幫助警察一同抓捕犯人……或者說,嫌疑人。一直不放心他出來逞英雄的三澄也跟著過來,不過他們兩個畢竟不是專門的警察,凌平只是負責在發生意外的情況下鎮住深瀨而已。
至于三澄,臨時也能當個急救醫生來用。
他看著臨時從大和敢助那里拿來的資料,微微皺眉,感覺這次這個深瀨稔或許并不是這一次系列殺人案的兇手……他的社會關系太簡單了,除了和幾名被害者之中的陣野修平有過沖突以外,完全找不到和其他人有交集之處。
甚至他都沒有去過那些拋尸現場的記錄。
“那幾個現場……嗯?”
凌平對照著手里的地圖冊,輕咦一聲,似乎抓住了什么線索。
“全體注意,目標已經出現,準備實施逮捕。”
耳麥中的話讓凌平把注意力暫時轉移到這次的目標上來,站在四樓的圍欄旁向下看去。這次的嫌疑人深瀨稔正乘著電動扶梯上到三樓,和早已經等在這里的,他的女友會合。
看起來沒什么警惕,很放松的樣子。
“上!”
見嫌疑人旁邊沒有什么其他的顧客,傷及無辜的概率較小,目暮警部直接下令,分散在商場四周的便裝警官們便開始移動,向他所在的方向包抄。
長野縣的大和敢助以及上原由衣,橫溝兩兄弟,高木佐藤,外加目暮警部和白鳥,警方這次幾乎可以說是全明星陣容了。只要這個深瀨稔不是像京極真或者安室透這樣的怪胎,恐怕插翅也難逃。
看起來似乎用不到他出手了……眼睛微動,余光捕捉到了一個人影,凌平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人。
“站……哎呀!”
長著小夫同款嘴巴的山村操似乎完全沒有小夫一般的精神,急急忙忙走在路上竟然被自己的左腳絆倒,拿在手里的警官證就這樣在空中劃了一道并不怎么優美的曲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深瀨稔的面前。
從資料上看,深瀨稔并不是近視,而警官證上那明晃晃的標志是個人都能看懂代表了什么。
“條子!?”
“可惡,這個家伙。”大和警官暗罵了一句,加快自己并不方便的腳步向深瀨稔走去,“深瀨,放棄吧,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投降吧!”
“你已經被包圍了!”
見四面八方向自己走來的都是警察,深瀨稔神色有些慌亂,一咬牙,竟從口袋中摸出一把折疊刀,“隨手”扯過一個路過的女人,把她當作人質挾持在手里。
“都別動!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殺了這個女的!”
隨著深瀨稔有些破音的嘶吼,百貨商場里頓時亂作一團,尖叫著的顧客四散而逃,卻又都十分默契地跑向了遠離深瀨稔和被劫持的女性那里,也不知道該說是有序還是無序。
“……真會選人。”
跑動的人流中凌平就像是一尊不倒的石像,他看著三樓的局勢,瞇了瞇眼,和身旁的三澄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向外走去。
“就算你這么做也逃不掉的,只會讓你罪加一等……”
“少啰嗦,不準跟過來,全都站在原地!”
見有人質被挾持,眾位警察也不得不暫緩抓捕,而開始與深瀨談判,只是這個家伙似乎油鹽不進,挾持著人質向后退去,看起來只想逃跑。哦,還帶著自己的女朋友。
三樓、二樓、一樓……
眼看乘坐著電動扶梯的深瀨就要逃到一樓,眾警察正焦急地想辦法,卻忽然看見在深瀨稔的背后的柱子后面,像是鬼魅一般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砰。”
沒有多余的動作,甚至深瀨稔已經從自己緊緊盯住的這些警察的表情中猜到自己身后出問題了也沒有用。凌平只是隨手把一圈繃帶扔了出去,這原本輕飄飄軟綿綿的玩意瞬間有了不亞于子彈的威力,直接把深瀨手中的刀子打飛,落在一旁的地上。
而他自己也是捂住自己的右手痛苦地蹲了下去,放開了被挾持的那個女人。
“上!”
抓到機會的眾警察迅速行動,直撲深瀨而去。他的女友還想著撿起地上的那把水果刀作最后一搏,卻被走到她面前,比她整整高出差不多兩個頭的凌平嚇得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右手好像有舊傷。”凌平對跟在他身后的三澄和趕來的警察們說了一聲,注意力卻放在了另外一邊。
“好久不見,就這么直接走了嗎。”
貝爾摩德剛剛想要伸手去拉開車門,身后便傳來了低沉而又有點熟悉的聲音。
“不然呢?我們不是說好了,互不干涉。”
扭過頭來,看著這個曾經救過自己,卻又同時能夠直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家伙。貝爾摩德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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