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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謀士,拯救神秘美男子(1)

  乍一看不過就是一個圓形銹跡斑斑的銅塊,但觀察其邊際擦駁拭落的部分,卻磨亮光裎,似玉,一面有花紋,另一面卻非常的光滑,能照出人影來。

  穆要伸手將陳白起手中之物取了過來,他首先瞧瞧了銅塊的花紋一面,又那拿指甲摳了摳銅塊外皮的銹塊,竟然整塊剝落,底下卻是完好如初。

  “呵,不過一面護心鏡……”謀士于側邊窺瞄了一眼,認出此物后,便冷冷地鄙夷著陳白起。

  竟拿這樣一件普通玩意兒前來少主跟前獻媚取寵,還真當他們少主沒瞧過什么好玩意兒不成?

  所謂護心鏡是古代鑲嵌在戰衣胸背部位用以防箭的銅鏡。

  一般位于胸口正中的位置,多為圓形,正面凸出,較其他部分甲片厚。其表面比較光滑,因此被稱作“鏡”,在受到攻擊時可以起到緩沖、轉移正面攻擊的作用。

  謀士的聲音一定沒控制音量,自然穆要會聽到了,他掉轉過頭,直接虎虎一掌拍向謀士的腦后勺,怒氣沖沖吼道:“滾——!”

  謀士整個人被打懵了,他踉蹌地摔了幾步,然后可憐兮兮地撫著腦袋,一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穆要將“護心鏡”攥在手心之中,盯著他眸色冷冷:“目光寸短,我穆家要爾此等庸才有何用?”

  什、什么意思?!謀士瞪大眼睛。

  還是沒聽懂,為何穆少主會對他如此惱怒?

  而穆要卻懶得跟這種沒見識的人說話了,他轉身看了一眼陳白起,神色亦算不上多和善:“爾可知此乃何物?”

  陳白起自然知道,她可是有系統作弊器,只是于人前,她一向扮豬吃老虎,她搖頭:“井鼃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于時也,曲士不可以語于道者,束于教也……而以小人之見識,即便生疑此物的與眾不同,亦自不可講明其來歷。”

  穆要早知這陳白起是有些學識的,觀人觀其神骨,而非表相,穆要雖紈绔,但到底是按世家子弟規格培育出來的,自然不缺乏基本的見識。

  而那謀士聽了陳白起所說的話后,猛地抬頭瞪著她,一邊冷哼一邊不懣。

  好一個滿口噴糞的豎子!

  拿著廢鐵跑來魚目混珠,反害得他遭殃!

  要說這天下士人大多乃沽名釣譽之輩,讀過書識得字并不表示從此便會善明事理睿智辨事,如這般斯文敗類德行之謀士,陳白起自不放在眼中。

  因為,他自己便能將自己作死。

  穆要似沉吟了一下,然后眸光深深地盯著陳白起:“此乃蠻牛甲鎧之銅護鏡,此巧本少家中有一副蠻牛甲鎧。”

  言下之意,這護心鏡正好能夠配得上我的蠻牛甲鎧,改怎么做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陳白起識時務,自然選擇獻寶。

  本來這護心鏡便是她拿來拋磚引玉的。

  她道:“自當奉獻予貴人。”

  穆要很久不曾如此滿意一人,此人識趣懂寶,又不迂腐清高。

  既收了人家的禮,穆要想了想,便問道:“爾可愿追隨本少主?”

  “少主,不可!如此小兒般狡詐、無恥之輩,何堪大任,少主……”謀士見少主竟要將此子招入麾下,頓時驚呼道。

  穆要被他尖厲的阻喝聲刺得耳膜生痛,他眼中煞氣一閃而過,直接從身旁侍衛腰間抽出一刀,便將這愕然瞠大眼睛的謀士砍殺于當場。

  所有人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時,都驚悚顫抖。

  穆要此人慣常陰晴不定,殺人如麻,連身邊親近之人倘若惹惱了他,亦是隨意地處置其生死。

  穆要殺了一人表示得十分平常,方才滿眼的殺意煞氣已褪卻干凈,他將染血的刀扔回給侍衛,拿出一塊帕巾擦拭手指,他漫不經心道:“小兒,可愿追隨本少主?”

  穆要又問了一遍。

  這時,所有人都用力地盯著陳白起,他們知道,這個商販小兒定會應肯的,先不說跟隨一府少主所擁有的榮耀跟勢力,就是在看到穆少如此輕易地便當眾殺了一親身謀臣后,倘若他不愿死的話,也應當立即匍匐稱臣。

  但出乎意料,陳白起卻淡然拒絕,她道:“牛馬四足,是謂天;落馬首,穿牛鼻,是謂人。故曰:無以人滅天,無以故滅命,無以得殉名。謹守而勿失,是謂反其真。”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牛馬生就四只腳,這是天就使然,若用馬絡套住馬頭,用牛鼻綰穿過牛鼻,這就叫人為。所以說,不要用人為去毀滅天然,不要用有意的作為去毀滅自然的稟性,不要為獲取虛名而不遺余力。

  她要表達的含義就是,謹慎地持守自然的稟性而不喪失,不做這攀附富貴之人。

  白刃交于前,視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

  不少人都震驚又十分敬佩地盯著陳白起。

  “爾之言,爾乃這牛馬,不愿被人為而束縛?”穆要倏地一下緊攥住手中帕巾。

  上位者,總是不樂意被人拒絕的。

  陳白起無懼,在別人眼中亦不知其是因有所依仗,亦是小兒懵懂無知。

  “公子底下牛馬成群,若想多一只效犬馬之勞,有何難,夫天機之所動,眼下小兒知窮有命,知力不達,請辭而退。”

  她覺得自己目前學識有限,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做到,根本無法憑實力依附任何人,而這樣的她,予穆要而言,不過是一群犬馬之中的一員,無什么稀奇。

  穆要聽了這番話,雖惱恨小兒不識好歹,但到底又狠不下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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