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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主公,我一定被人刷了(1)

  當然,最終陳白起的鋪位還是被安排在了“丁”舍,其它宿舍早被占滿不落空,并且隔壁鄰舍便是道學院的毒瘤學生——穆青陽。

  穆青陽是誰?

  為何稱之為“毒瘤”?

  但凡沾染上一個“毒”字,便必不是什么經人傳頌的好事。

  陳白起經一旁道聽途說,便對此人形象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再加上系統的注釋,她便更能理解。

姓名:穆青陽年齡:十五歲  簡介:穆青陽四歲喪父,七歲亡母,流浪裴柔做了三年孤兒,后被道士白云子撿回樾麓書院當道童,十三歲醫術初輾頭角,為去年岳麓書院的特召生,擅醫藥、煉丹、觀星測象,聰敏慧思。

  看了穆青陽的相關簡介,接道理來說這樣聰慧的少年學生應得許多人喜愛傳揚,但事實上,穆青陽的名聲壞多與好。

  常與柔奸成性,狡詐藏壞,坑人無形,巧言令色等詞相匹配,私底下在學生堆里令人既懼又嫌。

  只是對于其它人的偏見,陳白起卻是半信半疑。

  只因穆青陽一介孤兒,家世堪虞,并非有錢有勢的世家子弟,這樣無根基、無背景的人一旦得了勢出了名,自然而然便會得罪那些嫉妒、羨慕、恨的世族子弟,如以前的“陳煥仙”一般,因才傲一等,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相比起曾經陳煥仙讀過的那所私塾,樾麓書院內的情況更為復雜,在這里大多數都是門閥世族子弟就讀,而世族本是一個龐大的勢力體系,若他們愿聯合起來抵制穆青陽,那么他的情況便會很糟糕。

  只是這穆青陽亦并非一般人,他這人不自卑不怯懦,更不怕鬧事,典型的窩里橫,他擅醫藥,更懂得毒理,因此常常陰人于無形,令人找不著線索與證據去指責迫害,世族們雖說想禍害一介庶民很容易,但在樾麓書院卻有明確規定不論身份地位,一視同仁,不可仗勢欺人,而當穆青陽的能力越來越受眾人的關注,他們便不可明目張膽地進行陷害、羞辱。

  如此一來,忌鼠投器下,他們便想了一個陰損招,便是在暗中傳播其壞名聲,漠視與隔離他,哦,或許還有造謠跟污蔑他,令其如“毒瘤”一般令人厭惡退避。

  而因此,毫無名聲可言的穆青陽,哪怕他在道學院的本領在樾麓書院中算是“甲”等,綜合評價下來,卻仍舊住在“丁”舍。

  陳白起哪怕知道了穆青陽在樾麓書院的名聲,卻亦并不避諱他,倒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她笑著與他道:“所幸父母還算給了煥仙一張對得起他人的臉。”

  穆青陽愣了一下,一雙翩绖斜飛的眼眸色隨著情緒流轉而溫淺深不一。

  他以為“陳煥仙”應該是聰明人,因為她的事跡在樾麓書院特招的一批新生中尤其廣為流傳,所謂聰明人應該是那種哪怕別人含糊其詞,亦能從只字片語中悟出“真相”的人,這房內的人大多數都對他躲躲閃閃,含糊其詞,哪怕是最單純良善的陸師兄對他某些行為都是頗有微詞的,除了基本的禮貌問候,從不與他多言多語。

  而他……憑什么理由對自己笑臉相對?

  穆青陽盯注著陳白起那一張陽春白雪般笑意融融的臉,勾唇,揚起一抹詭譎的弧度,唇紅齒白:“性子亦正合我意。”

  就憑這雙忠誠筆直與他對視清澈的烏黑眼眸,穆青陽決定了,以為……會盡量少欺負他一點的,呵呵。

  陸瑚在將陳白起的鋪位安排好了,不經意與向笑得跟朵兒花似的穆青陽對視了一眼,只覺他這一笑整個人妖里妖氣,頗感眼痛,不端莊啊不端莊。

  他搖了搖頭,便準備離去,卻在舍門前被陳白起給喊住。

  “陸瑚師兄。”

  陸瑚向來便喜愛懂事又乖巧,再加上又懂禮貌的小師弟,因此他對陳白起是特別友善。

  他轉過頭,嘴邊不經意帶笑:“煥仙,且先安心住下吧,明日書院將沐休二日,你可自行下山活動,只需在第二日日落前歸來即可。”

  “多謝陸瑚師兄提點,不知陸瑚師兄何日出師?煥仙愿前往相送。”陳白起道。

  陸瑚考慮一下,方道:“這個月新生講座尚需安排,估計是下月吧,具體時間還需與師長商議一番。”

  “那煥仙不耽誤師兄正事,且慢行。”陳白起拱手一禮。

  在陸瑚走后,屋內的四人氣氛一下就變得更奇怪了,之前陸瑚找來的三人,叫容棋、曹順、馬城。

  他們一向不與穆青陽打交道,見他待在屋內,于是與表情難看地與陳白起隨便客套兩句,便趕緊出門了。

  而穆青陽則步調輕慢似貓,錯過陳白起側身,一把便掀開了自己“過界”的東西,有衣物、竹簡跟一些雜物,他偏過頭朝陳白起道:“你打呼嚕否?”

  陳白起搖頭。

  “睡姿如何?”

  “尚可。”

  “千萬不可越界哦,否則第二日變成豬頭,這張漂亮的臉蛋兒可就難看了。”穆青陽陰測測地笑了一聲,便轉身朝門邊走去。

  穆青陽走后,陳白起便放下被褥開始鋪床,整理好后便換上樾麓書院的學生服。

  一片素色青色的長袍,并無特色,只是制衣用料輕薄,為防止薄衣纏身,采用平挺的錦類織物鑲邊,邊上再飾云紋圖案,如此一來倒有幾分飄飄欲仙的味道。

  這套常衣乃樾麓書院唯一的一套校服,雖說四季常配,但卻又不分春夏秋冬。

  只是如今寒冬臘月的,有錢的士族子弟會在外披上厚實的裘衣,而沒錢的庶民不可穿裘衣,只能在里面多添衣服來防寒,因此與士族子弟“清虛靜態、舉體華美”相比,庶族則顯得“臃腫笨重”。

  因此有些虛榮心重的,寧愿挨凍成狗,亦不愿喪失了士人“美感”。

  陳白起是一個講求事實求事之人,她衣底穿了系統剪裁合體的“士人服”,系統出品的哪怕是白裝,亦具有“冬暖夏冷”的功效,因此她褪了外衫,毋須多添衣服,直接套上素衣青袍,便不覺天寒地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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