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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主公,好感再高也不妥協(4)

  他身后的張儀與衛溪見山長與一個粉頭說話,心底都不太樂意。

  特別衛溪,他冰凌凌的目光在陳白起身上剮了一圈,便似想到什么冷哧一聲。

  張儀倒是想從她嘴里多套些情報,可惜也知道在人家孟嘗君門口說話多少不合規矩。

  “陳蓉,你的腿是剛長出來走不動了嗎?還不進來!”一聲穩穩地譏嘲從室內傳了出來。

  明顯孟嘗君知道陳白起回來了,并不滿她回來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見他,反而跟樾麓的人瞎扯掰。

  這一聲多少有些不客氣,像對自家奴仆或者寵物的漫不經心吆喝。

  沛南山長聞聲,第一時間便皺下了眉。

  老實說,他并不太看得慣孟嘗君的德性與禮儀,哪怕他是一個真正的齊國貴族,卻放蕩忱浪,有辱斯文。

  衛溪聞言,怔了怔,果然是她。

  陳蓉!舞姬陳蓉,婪寵陳蓉。

  眼底冷諷之意更甚,抱劍垂下眼。

  唯有張儀最這幾人中心思最敏銳的,他雖聽出孟嘗君的不耐與惡意,卻也聽出一種隱晦的陰陽怪氣,像是一種口不對心的“故意”。

  他這便不懂了,這“陳蓉”何得何能能令孟嘗君對她說話如何情緒復雜。

  陳白起倒沒有被人當眾拆穿身份的尷尬與難看,她平靜地與他們笑了笑,這才向沛南山長施拜別之禮,拂敞入內。

  而門外,沛南山長卻看著陳白起被遮掩的背影。

  “此女……不可小覷。”

  衛溪與張儀聽了,并沒有說話。

  陳白起也不耽誤功夫,很快便向孟嘗君說明了地道的一切,還有她早出的發現,她有七八成把握能在今日之內找出地道并進入漕城。

  孟嘗君聽了,倒也沒有特意表揚她,好像他早料到她會辦成似的,而他正在用早食。

  鄉下地方可沒有什么精致的食物,所以孟嘗君也只能用些粟粥與醬香瓜湊和,他好似胃口不好,拿著挑了挑粥水,便擱下準備讓人給撤了。

  可被陳白起眼尖手快地擋下,她覺得這樣浪費糧食是十分不道德的。

  好吧,她承認她餓了。

  要知道他們在行軍之時,一日規定只能食一餐,除了最高將領特殊一點、寬厚一點,其它人都一視同仁,而這個“一視同仁”內當然也包括陳白起。

  她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也就吃了那么兩個干饃饃,水都沒喝上一口,便忙這忙那,一直不得空到現在。

  其它人怎么挨得了這餓她是不知道,估計是常期以往適應了,可她卻覺得她再這樣遲早會給凍死。

  這人一餓,身體提供的熱量便低,再說她這副身體本就不算精干強壯,本想偷偷吃點東西,可惜她如今處于被孟嘗君的監控之下,是不能從系統那里“暗度陳倉”,而送老漢的腌肉也并非是她的,而是向魏腌說明的情況后,跟軍隊里賒的兩塊。

  眼下一辦成事后,頓時便餓得前胸貼后背,再加上見孟嘗君沒動幾口的早食,她覺得與其扔出去給便宜別人(一般剩下的食物沒人會給倒掉,都自產自銷),就讓她笑納吧。

  她知道食物的珍貴,所以知道哪怕是孟嘗君用過的,也不嫌棄與矯情。

  孟嘗君斜飄了她一眼,見她真誠又可憐(?)地盯著他,便考慮了一下,衣散敞軟坐在床邊,撐著下巴,笑瞇瞇道:“你這次找出地道倒也算有功,那這吃食,便賞你了。”

  孟嘗君高傲慣了,從不與人同用一食,無論物件或吃食,哪怕扔了或毀掉也不便宜別人,但這一次,卻難得并沒有拒絕陳白起。

  陳白起謝過后,便斯文得體地吃了起來。

  卻總感覺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灼熱又黏稠,像裹了糖的毛毛蟲似的,令人渾身不自在。

  陳白起咽下喉中的粥,看向孟嘗君。

  他瞇彎著眸,眼尾顏色漸深,像一汪深潭,妖冶著別樣風情。

  他看著她,笑意晏晏,但眼神卻絕不單純,裹著色含著欲,渾濁而復雜,像汩汩冒著黑水的昭獄。

  他的眼神舔過她用的碗,那碗他含過,那雙玉著,他的唇沾過,粥與醬瓜他也都用過幾口,她食他所食,用他所用,兩人就像這世上親密無間的一對,相濡以沫……

  陳白起:“……”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作妖啊。

  她不看他了,而是專心地喝粥,吃醬瓜,卡吱卡吱,卜卜脆。

  這是一個比毅力跟專注的過程。

  陳白起想忽略一個人,很簡單,只需要進入系統中,便能忽視外界騷擾。

  但孟嘗君沒有系統,所以他沒有陳白起那般定力,見她不理他便是真的心無旁騖,不由得心花怒放,愛死了她這副冷淡自持的模樣。

  從認識她起,便識趣乖巧,察言觀色,能干卻不居功,可男能女,可軟可硬,還如此欽慕偷戀于他,甚至于不顧生死投奔于他……

  想起她的種種,他不禁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此女甚合他心意。

  哦,對了,還有抱起來感覺特別的軟,小手更是溫涼軟玉,令人愛不惜手。

  他想,這個舞姬倘若真的沒有別的心思,他不介意將她留在身邊……久一些,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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