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沒有想到趙巧巧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在過去的幾天里，劉明最恨的人不是翟新文，而是趙巧巧。這個趙巧巧，雖然是只破鞋，但自己對她還是比較夠意思的。每個月的5000元，從來沒有少過；逢年過節，少說也給個1萬2萬的；這一次為了滿足她想出一節省課出一點風頭的虛榮心，自己花了多少錢啊！雖然出課的這些錢沒用自己掏腰包，都是花的5中的預算外收入，但自己對這只破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真沒有想到，這只破鞋竟然還會出賣自己？紅顏禍水，這句話現在體會起來，還真有道理，自己好好的事業，就被一只破鞋徹底地給毀了。被解職的幾天里，劉明也曾經想過，是不是有機會反攻倒算翟新文，越想越覺得翟新文確實是玩權術的高手，他是讓自己打掉了牙也得把苦往心里咽啊！如果真一棍子打死，那還真破罐子破摔了，不把東州教育鬧個天翻地覆，那是決不罷休，讓那些得過自己好處的家伙，一個也別想好好地活著；恰恰人家翟新文光是免了職，別的問題一概不查，還保留了學校中學高級教師的工資和原校長所享受的電話補貼等——這就是像是把人的心懸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這也像是老虎啃西瓜，無從下口。你說要是反擊翟新文吧，恐怕自己這些年得的好處，搞不好全要吐出來，包括房子，和不能跟外人講的那么多票子；你說就忍了吧，還真不甘心從5中校長這個大油鍋里掉下來，離開了這個大油鍋，以后再想身上沾點油水，可就沒那么簡單了。劉明想來想去，這萬分的痛苦都轉嫁到趙巧巧身上——就是這只破鞋，讓自己身敗名裂，這個趙巧巧，看來真是欠；以前的幾次，太過溫柔，太過便宜她了。這兩年多來，趙巧巧從自己這里拿到的好處不少于30萬元，而自己得到了什么？除了得到她的身體，增加了一點感官刺激之外，啥也沒有得到。
對于趙巧巧打來的電話，劉明原本想直接掛斷，根本不想接；但想到了這只破鞋欠了自己那么多，還害了自己那么慘，劉□□中的憤恨就好像是找到了發泄的通道。，對，就是。不趙巧巧，還誰？只有狠狠地她，才能真正地發泄出自己內心的怒火。強壓著怒火，劉明語氣平和：“巧巧，好久沒聯系了，現在還好嗎？”趙巧巧嬌滴滴地說：“大明哥，你現在還好嗎？”劉明說：“我還好！原來工作那么累，身體累，心也累，現在好了，全放松了。我覺得這日子可比神仙都快活啊！”趙巧巧嘆了一口氣：“唉，大明哥，我的校長哥啊！你現在是幸福了，可我實在是太痛苦了。”劉明說：“哦？是不是又缺錢花了？”趙巧巧說：“大明哥，你是太理解我了。今天是五一節呢，我才在五馬街逛了一小圈，卡里的錢很快就花沒了。唉，現在這錢啊，真是不頂花。”劉□□里暗笑：人家一個月掙800塊能夠養一家4口咱上飯，你她媽的一個月花我劉明上萬塊，還不夠花，你簡直就是一個敗家婆。劉明裝作不高興地說：“你是因為缺錢花了，才想起我了嗎？”趙巧巧連忙解釋：“哪有啊！我一直都念著大明哥的好呢！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除了我的父母，就是大明哥了。大明哥啊，你這些日子想我了嗎？”
劉明在心里嘿嘿地冷笑：“我想啊，我是天天都想你啊！”趙巧巧沒聽出這是反話，心里很高興：“真地嗎？大明哥，看來你真是一個癡情的人啊！”劉明說：“想也見不著你了。我現在是5中的普通老師，你現在是68中的骨干老師，我都是沒人理的人了。”趙巧巧的心里生出一絲憐憫：“大明哥，唉，世事難預料，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你也別往心里去，該怎么吃就怎么吃，該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國家給你發的工資一分也不少。可惜啊，你以后花錢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隨意了。”
呵，這是同情啊！我劉明還需要你同情嗎？既然你給我打電話了，那么我就不能輕易放過你這只破鞋，我要讓你知道，你吃了我那么多，卻害我那么深，我要讓你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劉明說：“嗤，我還指望著那點工資活嗎？這幾年來，怎么說我也攢下了一點錢，當然，我在花起來呢，仍然可以自由自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雖然不當校長了，但日子一樣可以瀟灑地過。巧巧，你不是缺錢花了嗎？只要你還跟著大明哥，大明哥保證還像以前一樣，讓你每個月都有足夠的零花錢！”趙巧巧壓抑不住內心地興奮，說：“真地嗎？大明哥，你可真好啊！”劉明說：“過去以來，你想想看，到底是誰對你最好？”趙巧巧嬌滴滴地說：“當然是我的大明哥了。”劉明說：“那你說說看，大明哥都好在哪里？”趙巧巧用心地想了想，還真想起來不少，就一一地說給劉明聽。劉明一邊聽一邊恨得咬牙切齒：知道我對你這么好，你她媽的還來害我，你的良心都讓狗吃呀！今天還想花我的錢，門兒都沒有！我的花就是買狗糧，或拿打火機點著了，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聽趙巧巧說了一大堆好處，劉明感慨地說：“巧巧還是講情義的，還能記著過去幾年哥對你的好！哥對你確實不錯，錢沒少給，該給你的榮譽也都給了，能給你爭取的稱號也都給爭取了，這一次上省課，你拿了二等獎，而哥我卻給陷了進去。我覺得我對得起你。”趙巧巧說：“是啊！我確實知道大明哥的好。大明哥，你還能每個月往我的卡里打錢嗎？”
這才是正題吧？劉□□里冷笑，嘴上卻和藹地說：“巧巧，往你卡里打錢是不太可能了。我現在啊，雖然有一些錢，但我不太方便經常出門的。每一次出門，都會遇到熟人，他們問我為什么免職，我真是難開口啊！巧巧，你要是需要錢，別急，你開車過來，到我的新房來，你需要多少，大明哥就給你多少，保證讓你度過一個愉快的五一假期。”趙巧巧心花怒放：“真地嗎？太好了！大明哥，你等著我啊！我半小時后趕過去！”
劉明說：“好啊，我等著你。”趙巧巧說：“大明哥，你可千萬別出去啊！我是真地半小時就到。我現在就開車過去！”劉明說：“好，我等著你，哪里也不去。”掛斷手機，劉明臉上顯出猙獰之色，眼睛里透出兇狠的光：趙巧巧，你來了就好；來了還想囫圇著身子回去嗎？那是不可能了。我不讓你嘗嘗皮肉之苦，我就不是劉胖子！這一回，我一定讓你好好地品嘗品嘗，什么是真正地，什么是慘無人道的，什么是讓你從地獄走向新的地獄的？花我的錢，我要讓你連血帶肉地補償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