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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舉重若輕才證明水平高

本書名看最快更新[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913節  聽完了苗群關于趙巧巧情況的匯報,孫紅軍鐵青著臉,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天哪,這個劉明怎么是這么樣一個人?現在,不但實施了性虐待,更用裸照來威脅趙巧巧和趙家人,誰敢告發,立刻把趙巧巧的裸照和受虐照掛到網絡里。怪不得趙巧巧這些日子沒有上班,怪不得劉明敢這么囂張,怪不得趙巧巧不敢告發,這么狠毒的做人做事手段,大概也只有劉明做得出來。可是,一旦事情敗露,這將成為比陳青云嫖娼事件更加惡劣的黑色事件,其負面的影響,其對教育的傷害,將遠遠超過陳青云事件!陳青云至多是一個生活作風問題,至少是一個受賄問題,而劉明呢?經濟問題還沒有查,包養趙巧巧,這是生活作風問題,但虐待趙巧巧,并拍裸照、拍虐待照,這是心理變態的問題——如果這件事暴露出來,那么社會上會怎么評價教育?市委、市政府會怎樣評價教育?這個劉明是心理變態的人,竟然還能長期在東州最重要的5中校長崗位工作了那么多年,這個用人機制和用人原則有沒有問題?

  孫紅軍的心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雖然現在趙巧巧與劉明之間的事情還沒有東窗事發,但如果暴露了,估計自己這個管干部的副書記肯定是做不成了。唉,辛辛苦苦在機關工作了18年,從23歲進機關到現在,好不容易做到副處,難道就這么斷送了政治前途嗎?翟新文的書記和局長,估計位置也岌岌可危,但那是別人,自己管不了那么多,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樣自保啊!

  孫紅軍盯著苗群看,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苗群這個草包,為什么不早一點發現苗頭,把事情消滅在萌芽狀態。千錯萬錯,就是苗群的錯!要是他早就發現,還能有一個應對的時間;現在,事情都搞到這個程度,還能有什么辦法收場?孫紅軍站了起來,忽然指著苗群的鼻子,結巴地說:“你……你……瞧你干的好事!”苗群也嚇傻了,雖然自己比孫紅軍年長幾歲,但孫紅軍畢竟是領導,而自己只是教育局局屬一個基層單位的頭兒。苗群怎么能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在離開趙巧巧的家時,對董梅和周素素千叮嚀萬囑咐,除了你我她三個人,再不能對任何人講。苗群說:“董校長,周主席,這件事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向局黨委孫書記匯報,你們兩個可千萬不能對任何其他人講,包括你們的家人,包括你們的朋友。這涉及到學校的面子,涉及到東州教育的形象,更與你我她的命運前途息息相關啊!我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趙巧巧的事情被我們三個人之外的其他人知道,事情一定是從你們兩個人嘴里泄露出去的,我要嚴查嚴懲。”

  在趙巧巧家樓前的馬路,董梅與周素素坐著陳衛國的車回學校,苗群招停一輛出租車,直奔教育局。跟孫紅軍匯報完了,看到孫紅軍的陰晴不定,現在又站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了一句傻子也能聽出來是反話的話,苗群心里真是難受極了。要知道局面這么復雜,還真不如當初留在5中當個副校長呢!唉,既然當了校長,這責任就得全擔起來。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左右局勢了,一切聽天由命吧。苗群低著頭,等著孫紅軍訓斥。但孫紅軍沒有訓斥,因為他的心也亂了。按說平常還能很好地端姿弄態,很有一個黨委副書記的樣子,但現在不成了,極有可能弄丟官帽子的事情,心怎么能不亂?更何況,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這么大的事情,還真不能在局機關里跟其他黨委成員說,說不定現在還有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然后盼著自己和翟新文下臺,他們正好取而代之的人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人家是不是會真誠地幫助自己,想辦法,出主意。現在這個時候,只有翟新文與自己是利益共同體,說得難聽點,就是攻守同盟,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生死一體了。現在,必須把這件事如實地向翟新文匯報了,雖然他還在返回東州的路上。

  孫紅軍說:“你,到門外等等我,我要把這件事向翟局長匯報。苗群同志,請記住,在任何時候,除了我和翟局長,這件事不能向任何其他說,明白嗎?”苗群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說完就退出了房間。孫紅軍很快就撥通了翟新文的手機:“翟書記,我是紅軍啊!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匯報。”

  接著電話的翟新文正在與車里的校長、科長們談笑風生,他還真沒當回事:“紅軍,有什么事?回去說不行嗎?我現在都已經到了紹興了,我估摸著,今天晚上我還要在金華呆一晚上,明天去清江師范大學去,與師范大學的領導座談,看看能不能與清江師范大學達成一個合作協議,為東州教育系統的干部和教師再培訓搭建一種合作機制。”孫紅軍說:“翟書記,萬分緊急。那個劉明的情人趙巧巧,您不是把她安排到68中了嗎?這個笨苗群根本沒有看護好,結果這趙巧巧又被劉明虐待了,還拍了裸照和虐待照,已經好幾周沒到學校上班了。”

  啊?這是翟新文第二次感到震驚了。第一次震驚是在昨天清晨,方圓夜不歸宿,然后早晨竟然坐著南京軍區司令部的車返回賓館,真不知道,這一次是誰請方圓,是一個什么級別的人物?肯定是將軍了,但南京軍區的將軍肯定不少,這又該是哪一位呢?現在,翟新文再一次被震驚,孫紅軍剛剛開了個頭兒,翟新文已經計算出這里面的利害得失。但翟新文的語氣仍然平靜:“紅軍啊,我們也正準備到路邊撒撒尿放松放松,坐了幾個小時的汽車,也該放松放松了。這樣吧,你過5分鐘,再給我把電話打過來,好不好?”

  5分鐘后,翟新文站在馬路邊上,接通了孫紅軍再一次撥過來的電話。翟新文說:“紅軍,抓著主要的,簡明扼要地說。”孫紅軍連忙把最近聽到的趙巧巧不上班的情況,以及今天安排苗群務必要找到趙巧巧,結果卻得到了這樣不好的消息的事情,向翟新文作了匯報。聽完了孫紅軍的匯報,翟新文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苗群,可真不是一般的笨啊!就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到,還能做什么?”孫紅軍說:“是啊!這才當校長兩個月,給我們惹出多么大的亂子。”翟新文糾正道:“倒也沒有什么亂子。”孫紅軍說:“怎么沒有?一旦事情擴大了,翟書記,您想想看,這個丑聞將比陳青云的嫖娼丑聞更加損害東州教育的形象,社會上怎么評論我們的老師,怎么評論我們的教育,市委市政府怎么評論我們的教育?翟局長,陳青云事件,讓書記、局長受到了處分,讓黨委副書記調到文化局擔任副調研員,這個更大的丑聞,恐怕牽扯的面會更大啊!”

  翟新文笑了:“紅軍你分析得有道理。但現在,事情不是還沒到那個程度嘛!這件事這樣處理,你找找孔局長,與孔局長一起,把《教育法》《教師法》和《中小學教師職業首先規范》找出來,對于生活作風嚴重腐化的教師,像劉明這樣的,該怎么處理?對于不能正常上班,經常遲到曠課的教師,像趙巧巧這樣,該怎么處理。按照最嚴重的處分原則,擬一個教育局的紅頭文,將劉明與趙巧巧開除教師隊伍。不!將劉明開除,將趙巧巧辭退。然后把辭退的文件同時報給市人事局備案。注意,在寫開除的理由時,一定要把法律的條文引用準確,到底違反了哪一條,但又不必寫得很清楚是什么事情,只籠統地說說,如生活作風腐化,如不正當男女關系,經常早退曠工等,當事人能看明白就行。你現在馬上找孔局長商量,楚國香也可以參與,今天就把紅頭文件發下去。”孫紅軍說:“這件事情很大,是不是要上黨委會或局長辦公會研究?”翟新文說:“這算多大的事?不過就是開除兩個普通老師,我們又合法合理,不需要上會研究。不過,還是要迅速,今天下午下班前,就把開除教師的決定報市人事局備案。這樣,就算是以后劉明和趙巧巧搞出什么亂子來,也與東州教育局無關。同時,由于我們已經用對教師最嚴厲的處分——開除,證明了我們教育局的處分在先,已經把東州教育的不適任教師人員清除出教師隊伍,我們不但無功,反而有功啊!”

  孫紅軍簡直要拜謝翟新文的救命之恩了。高,實在是高!翟新文舉重若輕,把這個差一點搞得自己精神崩潰的大難題,只輕輕地點了點招數,一下子就輕松化解了。孫紅軍由衷地贊嘆:“翟局長,紅軍我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謝謝翟局長的指點,我立刻就找孔局長。”翟新文說:“不急,擬個文件,很快的。我還有幾件事,囑咐一下。”孫紅軍恭恭敬敬地說:“翟書記請指示。”翟新文說:“第一,今天的公文,要通過教育辦公網,向局屬單位發一遍;同時,要印制100份,除了存檔和報市人事局備案的,讓各基層學校來局人事科領取一份,同時給局黨委成員一人一份。”孫紅軍說:“好。”翟新文說:“第二,今天的公文,要讓人事科小楚,在楊芳的陪同下,親自送達劉明,讓劉明知曉。至于趙巧巧,暫時不告訴她。給劉明的公文,只寫上對他開除的決定,不寫上對趙巧巧辭退的決定。”孫紅軍說:“明白。”翟新文說:“第三,明天上午,你和人事科的同志,立刻與市人才交流中心聯系,將劉明與趙巧巧的檔案移送到人才交流中心,作為待業失業處理;同時,與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聯系,對其養老保險這一塊,商談出妥善的解決辦法,總而言之,教育局從7月起將不再擔負其養老保險及公積金等費用的繳納,因為我們與劉明、趙巧巧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孫紅軍說:“翟局長,您想得太周到了。”翟新文說:“第四,苗群這個笨東西,你不必給他好臉色。但是工作要是要由他來做。讓他這幾天與學校的干部一起,給趙巧巧送去一些慰問金,把趙巧巧給安撫住。到6月30日,再正式通知趙巧巧被辭退的消息,注意,辭退的公文也是只寫趙巧巧的名字,日期是今天的日期,不是6月30日。但6月30日通知她,就意味著從7月1日起,趙巧巧是生是死,找誰都沒有用。以后趙巧巧到學校鬧,到教育局鬧,我們就鼓勵她起訴劉明。這兩個人之間的起訴或司法之爭,都是社會人,不再是教師了。”

  孫紅軍說:“翟局長,我完全按照您的意思辦。”翟新文說:“第五,趙巧巧與劉明這件事,不要讓方圓牽扯進去。你直接了當地跟苗群講,無論是慰問也好,還是宣布辭退決定也好,都由苗群親自來做,不能假手他人,更不能安排方圓來做。甚至于登門去宣布辭退決定,也不能讓方圓去。紅軍,你聽明白了A?”孫紅軍說:“我明白。方圓是咱東州教育難得的人才,我們一定要愛護他,關心他,讓他盡快成長起來,而不能讓他牽扯到不相干的事情中。”翟新文說:“是的。紅軍辦事我放心。辦好后,明天給我打電話。”孫紅軍說:“是,翟局長。”

掛了與孫紅軍的通話,翟新文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自言自語地罵道:“這鬼天氣,怎么就這么熱的?這鬼太陽,怎么就這么毒呢?把這天搞得這么熱,還讓我們怎么活?”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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