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看到任大記者苦大仇深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任記者,你也不是毒蛇,也不是野獸,我為什么不敢和你跳舞?”任小愛有些惱怒:“什么毒蛇、野獸,跟我都不沾邊。你竟然敢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方圓說:“我是說,你不是毒蛇,也不是野獸,沒形容你啊!”任小愛說:“那我是什么?”方圓說:“你是東州晚報赫赫有名的任大記者啊!”任小愛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恨,小拳伸出來,砰的一聲打在了方圓的肩膀上:“方圓,你敢調戲我?”
調戲?任小愛的調門很高,全場都聽得到。方圓一陣頭痛:這用詞不當,可害人不淺。這樣的事情,可不能與自己沾邊啊!方圓這么后悔喲,為什么要讓任小愛來參加晚宴?這明明與任小愛沒有任何關系嘛!不過,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退縮,還是逃避?方圓說:“滕科長,你感覺任記者‘調戲’這個詞用得是否恰當?你是文字方面的專家,肯定站得高,看得遠。”
滕飛躍確實覺得任小愛有些刁蠻,心里很有些不爽。方圓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分管領導,自己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實事求是,并維護分管領導的尊嚴。滕飛躍說:“方主任,任記者,‘調戲’這個詞,主要是用在異性之間,多指動手動腳,有的時候也指說一些下流話。方主任一沒有動手動腳,二沒有說下流話,任記者的用詞應該是很不恰當。”
任小愛仔細想一想,確實方圓沒有調戲自己。任小愛滿腹委屈,看一眼神色嚴肅的方圓,覺得心中的怨氣和冤氣都無處發泄,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捂著臉跑了出去。
方圓很想跟出去。這個任小愛,性子很倔,個性很強,非常有主見,自尊心也不得了,說起來也很難駕馭啊!但這個時候,自己出去,顯然是很不合適。看看全場,能夠放心用的人也只有阮少修了。方圓說:“阮校長,你去看看。本來沒有任何事,別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阮少修聽出話中有話,連忙說:“好,我去看看。”方圓說:“她如果要回家,你就送她回家吧;她如果愿意回來,你就陪她回來。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情況。”阮少修頓時覺得壓力好大,連忙說:“我一定盡全力,保證不出問題。”
阮少修追出門去。方圓說:“賈老師,你唱得很好。繼續唱吧,我是很喜歡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在場的人,這個時候,對方圓的印象又有了新的認識。路正紅走過來:“方主任,請您跳支舞,好嗎?”方圓微微一笑:“路老師,其實應該是我請女士來跳,這樣才比較有紳士風度嘛!”路正紅說:“可是我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只好我請方主任了。”方圓對滕飛躍說:“路老師很會說話喲。”滕飛躍說:“那是當然。小路是我們法規科的公關部經理。”方圓說:“我換個詞好不好?外交部長。”滕飛躍說:“是,外交部長。”
路正紅與方圓來到了寬敞的地方。路正紅說:“謝謝方主任為我主持公道。”方圓說:“我怎么主持公道了?”路正紅說:“方主任,我們先跳起來,好不好?只走基本步伐,好不好?”方圓說:“尊重女士的意見。”路正紅嫣然一笑:“方主任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這樣的領導,我們當小兵的最喜歡了。”方圓說:“沒有架子也容易沒有威望,說話執行力度就不夠。”路正紅說:“怎么會?我看5中的人都非常尊重您,您一句話,他們都很聽的;您還沒說話,他們已經在做。”方圓說:“我有這么高的威望?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路正紅說:“你把事情擺在當面,公平公開,我喜歡你這樣的領導。不,不是喜歡,是愿意;不,不是愿意,是在這樣的領導手下工作,很開心。”路正紅的臉都紅了,就像是三月桃花,艷若彩霞。方圓的心又快速跳動起來:媽的,又來誘惑我!左手握著路正紅柔軟白嫩的小手,右手輕輕地摟著路正紅的纖腰,眼睛看著路正紅緋紅如霞的面龐,也在不經意間會“瀏覽”到路正紅的胸部,方圓忽然發現自己現在對美色確實具有一定的覬覦心。
方圓不敢再繼續看路正紅的臉,說:“能得到路老師的信任,我也很開心。”路正紅說:“方主任,你一定是一位敢于主持正義的領導。誰是公關部經理?這樣的詞有多難聽?還是方主任說得好,外交部長。我整天跟各新聞媒體的記者打交道,可不就是外交部長?”方圓說:“發揮好你的優勢,做出突出的成績,我絕對不會埋沒你的功勞。”路正紅的眼睛亮起來,那流露出來的柔情春水似乎要把方圓整個都融化。方圓連忙再把眼睛移開,不能看她的眼睛喲,勾我的魂啊!
方圓的心跳速率有點快,但頭腦卻保持著高度的清醒: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斗爭,這法規科看起來也是不夠和諧啊!賈亮看起來不算是懂事的人;婁剛的身上還有著一股子傲氣;路正紅過于熱情的風格,恐怕許多男人都接受不了;滕飛躍與路正紅很顯然不對路子……方圓覺得壓力真地挺大,法規科不是那么容易領導的。方圓思想走神,忽然被感覺到胸膛被柔軟頂了一下,猛地收回心思。路正紅似笑非笑,滿臉春意:“方主任,您跳得不專心哦。”方圓笑笑回應:“剛才在想一個很復雜的問題。”路正紅說:“是不是在想有關任記者的問題?”
嘿,話里都有話啊!女人的心思難琢磨啊!方圓說:“剛才我想了好幾件事,唯獨沒有任記者的事情。不過,走神是不對的,路老師,我向你道歉。”路正紅銀鈴般地笑起來,眼神忽閃忽閃地看著方圓,說不出的萬種風情。方圓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面又在產生變化!媽了個巴子,這女人不會是狐貍精吧?在步伐挪移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路正紅飽滿挺拔的前胸一次次地碰觸到方圓的身體,讓方圓有一種欲火燃燒的沖動。
終于一曲結束,方圓感嘆:他媽的太不容易了。路正紅說:“謝謝方主任陪我跳這一曲,這可真是一個讓我難忘的夜晚啊!”這話還是這么勾人哪!方圓定了定神,想起滕飛躍的話,嘿嘿,看來路正紅還真是不能近距離接觸,如果經常近距離,不敢保證哪一天不被這個狐貍給勾到床上去。方圓說:“謝謝路老師,你的舞跳得很棒,我實在跟不上你的節奏。”路正紅說:“方主任想要什么樣的節奏?我一定會配合方主任的節奏,保證讓方主任滿意。”這話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方圓心里忽然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真他媽想一頭在路正紅豐滿的胸上撞死。都說少女情竇初開是羞澀,這少婦級別的女人也實在太大膽太潑辣了吧。
方圓剛剛回到座位,包間的門打開了,苗東順和司雨詩出現在那里。苗東順一眼就看到方圓,哈哈大笑著走過來:“兄弟,升官啦!我接到你嫂子的電話,高興壞了,飯也不吃了,生意也不談了,就急匆匆趕回來!”方圓說:“苗哥,您忙您的。”苗東順說:“多大的事情,也不如我兄弟的事情大!小詩,去拿一瓶XO來,我要與我兄弟喝上幾杯。”司雨詩說:“好,我去拿酒。”服務員連忙在方圓的左側加了一把椅子,添置了餐具。苗東順說:“讓包間給加幾道金谷的招牌菜,做得好一點。”服務員應聲出門。苗東順大咧咧地說:“兄弟,這都是你的兵,是不是?來,給哥介紹介紹。”苗東順的話,很傷人啊!滕飛躍、賈亮的臉上有些變顏色。方圓說:“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事,我們是工作上的伙伴。”苗東順說:“我是個粗人。今天你坐的位置,就是今天老大坐的位置,你就是老大,對不對?”方圓說:“我是主陪。苗哥,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同事,這一位是市教育局政策法規科滕科長。”苗東順遞過一張名片:“滕科長,你好。我是這家酒店的老板,方圓是我兄弟。”
這樣的自我介紹,還比較少見,方圓聽起來很別扭,但也很無奈。方圓又介紹了賈亮、路正紅、婁剛、陳秋蘋和于海河。苗東順哈哈大笑:“我說嘛,都是你的兵。兄弟,你現在越來越了不起了!你總是隔一段時間就給我帶來驚喜啊!各位,今天我兄弟升官了,我這當哥的,高興!不知道大家喝沒喝過XO,今天晚上,我們就喝一瓶,為我兄弟慶賀慶賀!另外,每人再送一瓶100毫升的小瓶原裝法國XO,算是我兄弟方圓給各位的見面禮,大家拿回去品嘗品嘗。我是東州地區法國、英國、意大利多家知名洋酒的總代理,以后大家要買正宗的洋酒,就來找我好了。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絕對給大家優惠,比市場優惠許多,還保證是原裝的正品。”
呵,又欠了苗東順一個大人情啊!但方圓還是感覺到很有面子。苗東順說:“你,去找司總,拿上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7瓶XO體驗裝。”服務員說:“好的。”
很快,司雨詩拿著一瓶XO進來了。XO對于很多企業家或富裕人群來說,不算是最好的酒,但時常也能喝到。但對于工薪階層來說,往往是只聞其名,只看其瓶,還從來沒有喝過。苗東順看到大家杯里還有酒,說:“來,我們就為我兄弟升官,把杯中酒喝了。”苗東順有一種天然的領袖力,大家都配合著苗東順,與方圓喝下杯中酒。
苗東順說:“小詩,今天是我兄弟的好日子,你就降格當一回服務員,給大家倒倒酒,好不好?”司雨詩說:“好啊!”讓總經理來當服務員,這又是給自己送一個大面子啊!方圓說:“不可以,這怎么可以?嫂子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呢?”苗東順說:“你問問你嫂子,她愿意不愿意做一回服務員?”方圓抬起頭,看到司雨詩的眼睛里滿含笑意。司雨詩說:“方圓兄弟升官了,嫂子高興,就讓嫂子我當一回服務員,我是很樂意的。”苗東順哈哈大笑。
每個人的杯子里,倒了淺淺的一點XO。苗東順說:“各位,這好酒啊,搖一搖再說更有味道。會搖的,把這酒都能搖出香味,喝到嘴里,也更是滿口香。”路正紅說:“苗總,你的品酒經驗真豐富啊!”苗東順哈哈大笑:“我是個粗人。搞這個洋酒的代理,喝多了洋酒,看著別人做也學會了。”路正紅說:“苗總,你可真是一個謙虛的人哪!”苗東順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有趣:“是么?好像周圍的人都說我是很霸道的人。”路正紅說:“男人霸道一點,才有男人味嘛!”苗東順哈哈哈哈哈哈地笑起來。
方圓平靜地觀看苗東順與路正紅這微有打情罵俏意味的對話,忽然感覺到:滕飛躍所講的公關部長這個稱謂,也并非沒有一點道理。原本還對路正紅有一些好印象,現在卻是消退了不少。
XO的酒香在房間里飄散,每一個人包括方圓,都在用心地搖著這杯中的酒。苗東順說:“來,我敬這第一杯,就敬我們在座的每一位!大家支持我兄弟方圓,就是支持我苗東順!我兄弟雖然年輕,但絕對是有本事的人兒。作為我兄弟手下的兵,以后來我金谷大酒店,那也是我的好朋友,一定會優惠。”方圓哭笑不得:“苗哥,這些都是我的好同事,不是兵。”苗東順說:“兄弟,你哥我沒文化,我就是想對你的同事更熱情些嘛。”方圓心里話:難道僅僅如此嗎?
方圓的手機響起來,是阮少修打來的電話:“方校長,對不起,我這水平不行呢!剛才司總已經安排一個房間,我在房間里勸任記者,越勸越哭。我說送她回家,她不回去,你說我該怎么辦啊?”方圓說:“你在哪里?”阮少修說:“我在一樓的一間辦公室里。”方圓說:“等等,我就過來。”
方圓站了起來,對陳秋蘋說:“陳書記,你過來你一下。”陳秋蘋走到近前。方圓小聲說:“我出去辦點事,你照應照應這里。如果我不回來了,一會兒結帳時,你簽字。提一點車費,一個人20元。”陳秋蘋心中暗喜:這可是辦公室主任做的工作啊。陳秋蘋說:“方校長,放心吧,我一定照應好。”方圓叫過司雨詩:“嫂子,謝謝你。”司雨詩說:“謝什么謝?”方圓說:“我去處理一下,嫂子你跟哥說一下,這個場子就交給他了。有什么問題,跟我的辦公室主任說。”司雨詩看了一眼陳秋蘋,說:“不是阮是辦公室主任嗎?”方圓說:“阮已經是副校長了。”司雨詩說:“去吧。這里我和你苗哥會照應好的。”
方圓匆匆地來到阮少修所說的辦公室,看到正在門口神色焦急的阮少修。阮少修看到方圓過來,迎上來:“方校長,對不起。”方圓說:“我也后悔啊!今天她打電話要請我吃飯,我說在吃飯,她聽說我正在吃飯,她也要來。你說一個記者,我好意思拒絕嗎?”阮少修現在也不相信方圓和任小愛之間清清白白,如果是清清白白,那么多記者,為什么會唯獨給任小愛送一份年貨?但阮少修以楊英賢為前車之鑒,順著方圓的意思說:“是啊,方校長也是期望借這樣的場合,讓今后學校的宣傳工作更順暢。”方圓說:“是,這也是我同意她來的根本原因。”阮少修說:“方校長,您快去看看吧。反正我是勸不過來。”方圓說:“少修,你就在這附近。說不定,過一會兒,還要麻煩你送她回去。”阮少修說:“好,我等著。”
方圓推門走近辦公室,看到任小愛正趴在辦公桌上,身子不住地抽動,看得出還在抽噎。方圓說:“任記者,怎么啦?是誰欺負你了?”任小愛猛地站了起來,轉過臉,方圓就看到了已經哭成紅桃子一般的眼睛。她怒目而視,仿佛要把方圓吞掉一般:“你說說還有誰?就是你,就是你!”方圓一臉無辜:“任記者,今天晚上,我沒有招惹你啊!”任小愛說:“就是你招惹我了,就是你招惹我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哭成這個樣子?嗚嗚嗚,嗚嗚嗚。”方圓遇到在哭的女人,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沒有處理這個方面問題的經驗啊!更何況,自己今天晚上真沒有招惹她,怎么在任小愛的眼里,自己卻成了冤有頭債有主?難道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嗎?方圓感到一陣陣頭痛:真后悔當時在竹林幽深處,被任小愛強吻了啊!但是眼前的問題必須要解決,自己沒有退縮的余地。想一想今天晚上任小愛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不知道明天又會造成多少談資,方圓的內心也逐漸惱怒起來:“你就使勁哭吧,我倒要看一看,你能哭多長時間!”
任小愛立刻止住了哭聲,憤恨地看著方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兇?你升副局長了,我好心好意要給你慶賀慶賀,你卻招惹我,訓斥我,吆喝我!難道我就是天生那么賤嗎?”說到這里,任小愛覺得滿腹委屈,傷心難過,眼淚又叭嗒叭嗒地掉下來,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方圓的心也軟了:“對不起。其實我也知道,你為我進步感到高興,想過來慶賀慶賀。可是,整個晚上,都是你在招惹我,而不是我招惹你,你不能把這個屎盆子套在我的頭上。你說我架子大,我哪里有什么架子?只不過今天我是主陪,這些客人都需要我來陪,我能下樓來接你嗎?你說我調戲你,我怎么就調戲你了?誰招惹誰,你搞不清楚嗎?”任小愛說:“你知道我在報社看到你的任職文件,我心里多高興嗎?這是我春節后上班的第一天,我當時就說了一句‘你是最棒的’,好幾個編輯都問我誰是最棒的,都奇怪我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說這樣一句話。我在心里都一直那么重視你,但你卻一點也不重視我,我讓你下樓接接我,就是希望得到這樣的重視,而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就讓那個阮校長下來。你把我當什么人?難道我就是你們家的一個小丫環?你可以隨意喚來使去?在酒桌上,我想坐得離你近一點,你卻給安排到兩個女人中間,離你老遠老遠;我想跟你好好說說話,你在酒桌上對著誰都談笑風生,唯獨對我不理不睬,仿佛我不存在!方圓,你告訴我,我在你心里真地是可有可無、無足輕重嗎?”
方圓瞠目結舌。聽任小愛這話,分明是一個閨中怨婦在傾訴對愛人的不滿,難道任小愛已經愛上了我嗎?方圓說:“任記者,我是有家庭的人,我不可能與你再發生感情上的糾葛。這一點,我已經跟你的父母都說過了,你也知道我的立場。雖然我們不可能成為戀人,但是不影響我們成為生活中的好朋友,工作中的好伙伴。今后你在工作上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任小愛說:“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么君子。你以為我什么都看不到?你在跟那個姓陳的女人跳舞時,眼睛都盯在哪里?”方圓老臉一紅:“這跳舞的時候,看著對方,是對舞伴的尊重。”任小愛哼了一聲:“那就只看對方的眼睛就行了,可是你,眼珠子直轉,一會兒看人家的臉,一會兒看人家的胸。”
啊?連這個任小愛都看得到,我只不過偷偷地瞄了那么幾眼而已,這女人的心思也太敏感了吧!
“那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她是主動勾引你,主動邀請你跳舞,就是在勾引你;跳的時候,遇到挺胸的動作,恨不能把胸脯都給挺破;遇到轉身的動作,恨不能把前胸從你身上擦著過。你在那里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在那里揩油吃豆腐,享受人家送過來的便宜。”
我的媽呀,這任小愛的眼睛也太毒了吧。方圓悻悻然。
“看到那個女人很有心計地勾引你,我就生氣!看到你這條大色狼,我更生氣!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任小愛說著,沖上前來,兩只小拳虎虎生風,沖著方圓的前胸猛打過來。一拳拳,打痛了方圓的身體,也打醒了方圓的頭腦:自己是一個追求進步的人,以后一定要遠離女色,一定要遠離!實在太可怕了,以為別人不知道,實際上都被別人看在眼里。方圓的神色也就陰晴不定。
打了十幾下,任小愛不再出拳,而是一下子撲到了方圓懷里,摟住了方圓的脖子:“方圓,我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和任何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很吃醋。今天晚上就是這樣,那個姓陳的約你跳舞,你笑瞇瞇地同意,我就很吃醋。方圓,我這是不是愛上了你?”
方圓心中萬般無奈與苦澀:“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任小愛又忍不住嚶嚶哭起來。方圓輕輕地推開任小愛,望著她,內心矛盾異常:“小愛,我是有夫之婦。我非常感謝你,今天給我提了很多醒,會讓我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更加注意嚴格自律。我們之間,可以作朋友,但不可能成為戀人,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對嗎?”任小愛同樣陷入天人交戰:“方圓,你說我以后還會遇到像你這樣優秀的可以值得自己出嫁的男人嗎?28歲,大概是目前東州市最年輕的副處級,有這么大的成功,又這么有才華,我在心里真地很崇拜你,而且忍不住地愛上你。方圓,如果你同意,讓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天!方圓現在明顯是思維短路,或者說思路跟不上任小愛的節奏。情人!在以前孔雙華亂發脾氣的時候,方圓想過離婚,也想過不離婚找一個情投意合的情人;現在,這樣的想法已經很淡了,畢竟自己有了兒子,另外,孔雙華的轉變也確實挺大的。還有,那個萬人迷的邵可卿已經離開了東州。更重要的原因,方圓發現自己已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即便是沒有情人,都被人給造謠制造出情人;如果真有了情人,一旦曝光,那將會是怎樣無法收拾的局面?方圓很害怕,不僅僅是愛惜羽毛,更重要的原因是擔心大好前程毀于一旦啊!
方圓心中苦澀:“任小愛,你又給我出了一道難題。”任小愛撲哧地苦笑:“在我心里,好多問題都是難題!在你那里,你那么有才能,5中那么大規模的學校都能駕馭,這又怎么會是難題?”方圓不想讓今天晚上的局面變得無法收拾,使出以拖待變策略,說:“這個難題,給我幾天時間思考一下,我過幾天回答你,好嗎?”任小愛說:“只給你兩天時間。”方圓說:“好。今天晚上,先讓阮校長送你回家,好不好?”任小愛說:“你為什么不送我回家?”方圓說:“我還要去陪那些教育局的同事。”任小愛說:“好吧,不過,不要跟那個姓陳的女人,還有那個路正紅走得太近,不然我會吃醋的。”方圓心中感慨:你吃的是哪一門子醋。嘴上方圓平靜地回答:“好。你今天的提醒很重要,以后我與任何女性交往,都要很好地注意。我去叫阮校長了。”任小愛說:“等一下。”方圓說:“還有什么事?”任小愛站近到方圓的面前,踮起腳尖,把一個香吻送到了方圓的腮邊,讓方圓的心又是怦然一動:誘惑無處不在啊!
方圓打開辦公室的門,招呼阮少修進來:“少修,今天晚上一定把任記者安全送回家。”阮少修看到任小愛已經恬靜地站在那里,臉上的淚痕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已經擦凈。呵,方校長可真是有本事的人啊!自己花了好長時間哄不好,方校長一出馬,立刻奏效。咦,方校長的右側臉上怎么有個口紅印子?呀呀呀,自己又看到了不該看的,這可如何是好?阮少修說:“好的,請方校長放心,我一定把任記者安全送回家。”任小愛嫣然一笑:“謝謝你了,阮校長。”三個人走出辦公室,經過大廳,來到了酒店門口。一輛出租車很快停過來。任小愛上車后,阮少修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方圓小聲地說:“方校長,去衛生間的時候,別忘記照照鏡子。”
方圓第一時間就去了一樓的衛生間,赫然看到自己臉上的口紅印子,那清晰的上下兩片紅印,讓方圓的心一陣紛亂。不在感情里,向往感情;身在感情漩渦里,卻感到情字之苦。阮少修真是個忠心的好下屬啊!這個提醒,又會讓自己減少多少流言蜚語,又會讓自己減少多少別人桌上的談資?
方圓清洗掉了臉上的口頭印子,返回了三樓包間。推開門,方圓仿佛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朗聲說道:“苗哥,XO給我留一口啊!你們不能把我的那一份喝了啊!”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苗東順故作大度的樣子:“什么時候也少不了方兄弟的酒,一瓶喝光,我們還可以再開一瓶。今天是慶賀我兄弟升官的大喜日子,我們不醉不回,好不好?”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