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可卿,方圓不能忘記的,除了她美麗的容顏、精致的小炒,還有她智慧的頭腦、床上的啟蒙。而在2008年10月的時候,邵可卿告訴方圓,懷上了他的寶寶,讓方圓在吃驚之余,又增添了幾分困擾和牽掛。方圓相信,邵可卿這么精明的人,一定會妥善處理好孩的問題,但是萬一將來有一天真找上門來,自己可怎么應對啊?
邵可卿說:“小弟弟,想姐了沒有?”
方圓把車停在路邊,回答道:“一直都很牽掛姐和它章節。”
邵可卿甜美的笑聲傳過來:“你可一定不要忘記小寶貝。小寶貝現在在茁壯成長!已經做了唐氏篩查和胎液檢查,排除了各種疾病隱患,是一個健康可愛的小寶寶。而且,我已經偷偷地找醫生了解了孩的性別,是一個男寶寶!”
天,又是一個男孩兒!轉眼之間,自己已經有了4個男孩兒了。汪泉兩個,孔雙華一個,再加上邵可卿這一個……不知道宋思思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說男孩兒是建設銀行,女孩兒是招商銀行。如果當父親的不能掙足夠多的錢,買不起足夠多的房,養男孩可是比養女孩痛苦多了!
方圓說:“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
邵可卿說:“不,我喜歡男孩兒!男孩兒會成為我的依靠,我老了,就要靠著他。女孩兒總會嫁出去,成為別人家的人。而且,漂亮的女孩兒,長大了總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騷擾,生活也不一定幸福!”
這或許是邵可卿聯想到自己了吧!方圓說:“我支持姐。”
邵可卿說:“我就知道,你什么時候都支持我的。今天,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講。我已經不再是中國人了,最多只能說是外籍華人了。”
方圓心里震驚:“怎么?”
邵可卿說:“我現在已經成功地申請到了太平洋島國帕勞的國籍,未來還準備再申請澳大利亞國籍,成為一個擁有雙重國籍的人。我想,以后我就準備在澳大利亞度過晚年,我的兒也將在澳大利亞長大、創業。而帕勞國籍,只是因為帕勞與臺灣建交,與大陸沒有引渡條約。我不希望,未來的某一天會被引渡回國,在監獄里呆著。”
未雨綢繆,這很符合邵可卿一貫的作風。
邵可卿說:“而且,為了萬無一失,我與任宏宇離婚了。你知道嗎?離婚的事情,任宏宇是完全心甘情愿、完全支持的。”
啊?這個消息讓方圓震驚了:“姐,為什么會這樣?”
邵可卿說:“任哥對我一直很好,包括現在離婚之后,我們依舊住在一起,并沒有分開。他也支持我申請外國國籍,只是為了保住他的骨血。他知道他的問題很嚴重,雖然現在沒有東窗事發,但他也沒有把握,會不會平安退下來,會不會未來某一天被追究責任。我都不忍心告訴任哥,這孩不是你的,是小方的。”
方圓的心里涌上一陣酸楚:如果任宏宇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可會痛苦并且瘋狂。要知道,他的弟弟任宏江是省委秘書長,他也是副廳級干部,這可不是自己這個小身板能承受得了的山呼海嘯啊!
方圓說:“姐,我心里不太好受。”
邵可卿說:“沒什么不好受的。除了你,除了我肚里的小寶貝,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再牽掛任何人!那些男人,貪戀我的美色,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姐經歷得太多,心都麻木了。如果不是遇到你,如果不是現在有了小寶兒,我都不知道我的天空里除了灰蒙蒙的一片之外,還有什么?遇到了你,就看到了曙光;有了小寶兒,我的生活重新灑滿陽光。小方,你知道嗎?這一次離婚,我也讓任哥把能看得見、摸得著的財產,在離婚之前,都轉到了我的名下。現在,任哥除了還擁有一套房,其他幾乎就是凈戶出身了。他欠我的,把所有的財產都給我,這也算是給我的補償吧!更何況,他也知道,能不能平安地退休、養老,這還是兩說呢!而且,我給他說的,就是我先出國,等他退休之后,也一起到帕勞來。他也同意,所以和我一起,把錢轉到帕勞。至于未來他能不能來,我個人還是希望,他在中國的監獄里度過他的余生吧!我不希望他到帕勞或澳大利亞打擾我和小寶寶的生活!”
天下最毒婦人心。方圓感覺自己的后背一陣陣發涼!我的天,任宏宇與邵可卿,表面恩恩愛愛好多年,原來卻是同床異夢!邵可卿竟然希望任宏宇呆在監獄里!不用想,任宏宇在擔任滬鐵高官的期間,肯定有很多貪污受賄的事情,會不會東窗事發,還真是很難說呢!不查,個個都是孔繁森;一查,個個都成。唉!世道啊!
“等孩大一些,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他,誰是他的親爸爸!在此之前,這些秘密,除了你和我,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邵可卿最后說。
方圓知道,邵可卿心機如此之深,絕對可以說得到,做得到!可憐的任宏宇!可怕的邵可卿!方圓打了一個激凌冷戰:如果邵可卿要害我方圓,豈不是同樣會心狠手辣、絕不留情?
方圓再一次啟動轎車準備開往教育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兩手發軟,幾乎連方向盤都握不住了。算了,不能開了。方圓打電話給司禮國:“小司,現在打車過來,幫我開車。”
方圓順利地回到了教育局。讓方圓沒有想到的是,不但申軍和婁剛來了,孫紅軍、孔麗麗、張元慶、滕飛躍也都來了。方圓說:“孫書記也過來啦?”孫紅軍說:“聽申軍說要形成工作專報,我就趕緊過來,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方圓笑了:“好,大家集思廣益。現在馬上開個小會,我把葉書記的指示精神跟大家說一下。”
眾人聽到說實驗幼兒園園長競聘這件事,省長馮豐、省委副書記郭鋒,都給予了高度評價,個個都很振奮。要知道,一個地級市的行局,工作經驗很難到達省這一級。能到省廳級就了不得。而方圓來了之后,省廳一級已經是小菜一碟,2008年有4期的《清江教育》雜志,宣傳報道了東州教育的工作經驗。現在,實驗幼兒園園長競聘,驚動了省長和省委副書記,看起來東州教育在清江省又會再一次揚名。之前東州教育的亮點,主要集中在東州實驗中學,是東州教育的一個點;而現在,終于以東州教育局的名義在清江省揚名了。
聽了方圓傳達葉繼成的指示精神,孫紅軍等人個個笑逐顏開。
孫紅軍說:“東州實驗幼兒園園長競聘的經驗材料,申軍來執筆,其他每一個人都來配合申軍。申軍需要什么,我們就提供什么,好不好?”
申軍說:“保證完成任務。”
孫紅軍說:“關于教育工作會議,葉書記親自出席,意義重大。我看,趁著春節前,就把各項準備工作做好。方局長,你來布置工作吧。”
方圓說:“教育工作會議的事情,周一在例會上布置吧。大家都去忙吧。我要跟孫書記單獨說點事情!”
眾人都知趣地離開,方圓的辦公室里只剩下方圓和孫紅軍。方圓說:“孫書記,有一件事我必須提前跟你說一下,你好有一個思想準備。”
孫紅軍看方圓神色凝重,心里“咯噔”一聲。
方圓說:“我們的實驗幼兒園園長競聘,已經告一段落,就差最后的任命了。教育工作會議,初定在正月初八或初九就召開,之后,教育工作就會步入常態化管理狀態。”
孫紅軍說:“是啊!”
方圓說:“我今天向葉書記提出請求,我想到區縣擔任副縣長或副區長,同時我提名推薦你擔任教育局局長,書記局長一肩挑。葉書記沒有當場做出答復,只說會考慮。”
孫紅軍當場就急了:“方局長,東州教育當前狀態下怎么能離得開你?而且現在形勢一片大好,局機關總體上團結一心,很容易在未來幾年做出很突出的成績。我不同意你撂挑給我,我對我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我當個黨委書記或許還勉強,但要是當局長,真是勝任不了。別的不說,我的創新精神和創新思路,就比你差一大截。更別說在具體管理工作中,我要手段沒手段,要辦法沒辦法,要魄力也差那么一點。我很擔心,我駕馭不了局面哪!”
方圓說:“我向葉書記推薦的,是書記、局長一肩挑。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能挑戰你的權威?這件事最后怎樣決定,不是你、我說了算,是市委常委會研究決定,葉書記具有提名權。當下,我們就安心做好本職工作。不過,我還是準備把一些工作交給你來做,為你將來可能的接手熱熱身!”
孫紅軍說:“我不接。我會向市委反映,東州教育離不開你,我作為黨委書記,以負責的態度向市委報告,我不同意你離開東州教育。”
方圓嘆了一口氣:“孫書記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在東州教育才工作7年,我對東州教育也是充滿感情的。你以為我愿意離開東州教育嗎?是家里的長輩提出這樣的要求,我能無動于衷嗎?”
“家里的長輩?”
方圓指了指北面。孫紅軍有點糊涂,不知道指的是北京還是杭江。不過,孫紅軍知道方圓是有背景、有來歷的人,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方局長啊,你這是趕鴨上架啊!我有幾瓶墨水,我還不知道嗎?我連東州教育未來怎么發展,都沒有想過,也設想不出來。你要走了,我都會迷失方向!”
方圓說:“即便我離開教育,但我對東州教育的感情依舊。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敞開來交流。”
孫紅軍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到時候說不定天天會騷擾你,你可不許煩我,也不許不接我電話。”
方圓說:“怎么會呢?”
孫紅軍說:“不過,我還是要向葉書記如實地匯報我的想法,不管是不是有作用。”
方圓說:“我勸你不要去。不過,我沒有辦法干涉你的自由。”
孫紅軍說:“我會向葉書記直言不諱地匯報,推薦你來擔任教育局局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臨時主持工作。”
方圓說:“家里不同意我擔任,還是希望我能從縣委常委、副縣長起步。孫書記,如果你把我看成是朋友,就不要節外生枝了。在正式的結果出來之前,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再透露給任何人。”
孫紅軍瞅著方圓,心里忍不住唉聲嘆氣:東州教育剛剛穩定下來,剛剛有了一些起色,又要換負責人了。自己,能擔得起東州教育發展的重任嗎?孫紅軍忽然覺得有很多話都想跟方圓交流,特別是信任誰、依靠誰的關鍵問題,但這些話哽在喉頭,想說也說不出來。這一次教育工作會,看起來自己要多承擔一點責任了,至少2009年的全年發展目標、發展思路,自己得發表一下看法了,而不能只局限于黨務工作。
孫紅軍離開了。方圓想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安靜一會兒,但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是杭江的區號!方圓一下精神抖摟起來,這是誰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