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當方圓看到了小內內、小罩罩,方圓就想起了一部描寫省府大院里生活的小說,那里有一句名言:工資基本不花,老婆基本不用。這是用來形容省府里很多高官老婆生存狀態的。想想岳父一個人在杭江,過著比在東州還要逍遙的生活,方圓對孔淑芳的怨婦心理,其實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方圓回到客廳,與孔子田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保姆小戴已經燒好了水,正動作殷勤地為兩個人泡茶、洗茶,倒水。把第一杯茶倒好之后,方圓說:“我來吧。”孔子田說:“讓小方來吧。小戴你回臥室吧,沒事的話就不要出來了。”
小戴說:“好的,孔老師!”頓一下,又對方圓說:“方局長,我叫戴露露,現在清江大學讀大三。”
方圓不知道戴露露為什么要介紹自己的名字,方圓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愿或興趣。戴露露雖然年輕,也有幾分姿色,但跟方圓經歷過的宋思思、池麗萍、蘇睿涵比起來,那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方圓身邊,女機關人員,女教師,簡直可以用千軍萬馬來形容;如果方圓都有興趣的話,那方圓還真忙活不過來,可以說方圓要點頭同意的話,愿意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只不過,除了方圓自我約束自我要求外,更重要的是,方圓現在有了更高的追求:漂亮不漂亮是沒有用的,關鍵在能不能、會不會成為自己事業發展的好幫手。像孔雙華是正妻,孔子田和孔子田的人脈就是官場仕途進步的重要倚靠;像蘇睿涵算是情人,蘇睿涵如果能夠掌控嚴松的產業,那么自己的黑道背景也將更加厚實,有些白道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可以讓蘇睿涵來解決;像丁楚珂這個厲害的情人,則是自己未來發展的重要經濟后盾,幫助納斯集團做大做強,就像當年某些人幫助大連實德集團做大做強一樣,需要用錢的時候,納斯集團就是提款機;而像任小愛這樣,雖然自己對她并沒有多少感情,但任小愛的文宣能力,確實是一流,只可惜她在做人方面還不夠完善。至于宋思思,也只能算是丁楚珂的補充,她家的經濟實力,與納斯集團比起來,不可同日而語。像小戴這樣的女人,縱然是長得很漂亮,方圓也不會有什么興趣,因為在方圓的心里,直接把戴露露視為無用的女人。更何況,聽到戴露露這個名字,方圓還想起了網絡中炒得火熱的那個叫什么露露的女人,整天只知道賣弄風·騷,還大鬧江蘇教育電視臺,讓人一想到就覺得惡心。像什么露露那樣的女人,最多也只能誘惑從來沒見過女人身體的小青年,露得越多,不是越誘惑人,而是越讓人惡心。
方圓點點頭,沒有說話。
戴露露顯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順從地離開客廳,進入臥室。讓方圓驚奇的是,戴露露進的臥室是南主臥,那是孔子田與孔淑芳的臥室!
也是,在這個家,沒有給保姆準備臥室。南次臥是留給方圓和孔雙華的,長期保留不動;北次臥是書房,是供孔子田研究和學習時用的。能給保姆睡的地方,只有孔子田的臥室,否則的話,就只能在客廳的一角搭一張小床了。其實這套房子當初還有一間類似儲藏室的房間,也可以叫保姆房,但現在已經改造成了掛衣間。
看到戴露露進入了南主臥,方圓對岳父與戴露露的關系已經看得明明白白了。方圓現在再也沒有了在省委黨校給孔子田下跪時的怯懦,而是增加了莫名的底氣。不知道為什么,方圓又想到了一句話:這一對狗父子!嘿嘿,岳父連自己身上的屎都擦不干凈,又如何來嫌棄女婿身上有臭味兒呢?
孔子田有些尷尬。不過,見過的太多,誰的心靈都會有些麻木。其中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從眾心理:別人都這么干,我為什么不能這么干。就如同在城市街道里,有一輛逆行的車,后面保準就會跟上一大溜;自己身邊的干部,都他媽的有情人,我為什么不能有?守法的,并沒有得到好處;違法的,也沒有得到處罰,甚至還得到了利益,就像這逆行的車輛,很可能比守法的車輛更快地通過十字路口,找情人的官員更快地被提拔重用,那誰還會去守法?
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不是靠一個英明的領導人能夠扭轉的。法不責眾,只會讓這樣的不守法情況越來越嚴重!山西省平順縣交通局長直言不諱:我倒礦渣,保證不會影響到本縣群眾的安全,至于沖了河南,關我事。其實往深層次想,也是這么回事。
或許是因為戴露露的緣故,孔子田原本想好的切入點不能用了,于是兩個人就這么安靜地坐在沙發里,喝著小茶,卻相對無語。
方圓先開了口:“爸,有什么教誨,我什么時候都愿意聆聽的。”
孔子田笑笑:“小方現在的人脈可比我寬廣啊!”
方圓說:“哪有?今天下午能見到省委郭書記、才部長,還不是全靠著爸爸您的提攜?”
孔子田說:“我幫你,也是有原因的。”
方圓說:“放心吧,爸。我今天下午答應您的,一定做到。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替代雙華的位置,哪怕是丁楚珂也不行。至于宋思思,更不行!蘇睿涵,她有天生的硬傷,你也知道的。我相信,蘇睿涵她心中也有數的。”
孔子田說:“雙華是我的獨生女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未來的幸福。為了她未來的幸福,我可以奉獻我全部的資源,也可以下狠擊任何欺騙或讓我女兒不幸福的行為。”
方圓現在不再害怕這樣的威脅。五十步笑百步,其實性質都一樣,唯一差別的只是程度而已。方圓說:“我會讓雙華幸福的。爸,我們還是談點正題吧。”
方圓有些霸道的強行把話題引入到政治里來。兩個人剖析了今天的收獲,存在的不足,明天應該注意的事項。到了這個時候,孔子田自然是有一說二,知無不言,深厚的造詣,倒也讓方圓受益匪淺。
翁婿兩個人一直聊到深夜,卻看到戴露露同學穿著短款的睡裙,又一次從主臥里出來,美白的大腿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性感誘人的光芒。
孔子田皺了皺眉頭:“不是讓你在臥室里呆著嗎?”
戴露露說:“我要喝點水,我要小便。”
方圓笑瞇瞇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大學生,開口道:“爸,我看今晚我還是回賓館住吧,那里已經訂好我的房間。”
孔子田說:“這怎么能行?如果你不住在這里,我怎么交待?”
原來如此啊!
方圓說:“關鍵是明天要拜會的領導,還需要有些準備,我也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孔子田想了想,說:“好吧,你去吧。明天需要我出面,我也會抽出時間來。”
方圓說:“好。”
方圓穿好外套,準備離開。戴露露穿著睡裙站在客廳,有些驚訝:“方局長,您要走嗎?”
方圓笑著說:“照顧好我岳父就好,我住賓館。”
戴露露說:“方局長,您的房間我已經打掃得很干凈了。我昨天和今天都收拾過,非常干凈的。”
方圓對這個女大學生的淺薄無知和樂于表現自己有些厭煩。這樣的女孩子,就算是倒貼錢,方圓也不會正眼看的。就算是找情人,那也得有品味,不能什么層次的女人都要。更何況,縱然算是有品味的女人,如果沒有背景,不能為自己的政治發展服務,那么也是不會要的。
方圓說:“爸,您好好保重。您的事,我心里有數,不會亂說的。”
孔子田說:“這一點我完全相信你。小方,你們情況不同,你更要管好自己,避免陰溝里翻船。”
方圓很鄭重地點點頭,離開了自己在杭江的房子。
打出租車去了賓館,報了房間號,前臺的服務員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這個房間配了兩個房卡,你的房卡呢?”方圓說:“我外出辦事,兩張房卡都在我女朋友手里拿著。”服務員說:“請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對不起,打擾您了。有個人現在要過來,說是您男朋友,請您確認一下。”
丁楚珂已經入睡,被電話鈴聲叫醒,還以為是叫雞服務的電話,正要發作,卻聽到了服務員的話。丁楚珂說:“讓他接個電話。”
服務員把電話交給方圓。方圓說:“是小珂嗎?”
丁楚珂說:“哥你成我男朋友啦!好啊,我可愿意作你的女朋友!”
方圓有些尷尬:這只是應付服務員的臨時之語,只是丁楚珂實在聰明,一下子就抓到了方圓的語病,逼著方圓不得不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方圓苦笑:“小珂,回房間再交流。”丁楚珂說:“好啊,哥能回來,妹妹高興死了。我這就起床,我要梳洗打扮一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房間里等著哥。”
電話交給了服務員,服務員再確認,丁楚珂說:“是我男朋友回來了,讓他上來。”
服務員說:“好的,小姐。”
丁楚珂糾正道:“我不是小姐。你要稱呼我丁女士,或者丁總。”
服務員說:“好的,丁總。對不起了。”
方圓上得樓來,推開了丁楚珂的房間門,卻立刻被一個肉肉的身體給抱住了:“哥,想死妹了。你回來了,我太高興了。我要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