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使饒命,玄武使饒命……”
求饒聲、哭嚎聲、痛吟聲四起,大半夜的鬼哭神嚎,姜易聽得都心驚。
便在此時,便聽殺聲震天,原來玄武壇那干妖物擔心姜易雙拳難敵四手,提前到了。
他們一下便將沙鷹幫的妖物死死圍住,其再想要逃走已經是不可能。
沙姑抽出法器鐵鞭,對姜易道“沙鷹幫和我們素有仇恨,趁此機會,將他們趕盡殺絕吧。”
“趕盡殺絕!趕盡殺絕!”玄武壇的妖物也跟著喊了起來。
今夜同沙鷹幫這一戰不只是讓他們士氣高漲,看如今這架勢,簡直是過度膨脹。
咳咳,這就有點過頭了。
姜易把臉一冷,雙手負在身后,背過身去,長長嘆息一聲。
眾妖見他們如此,一時都安靜了下來。
沙姑上前低聲問道“玄武使為何嘆息?”
姜易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聽聞玄武壇的干將都已經被調往別處,如今人才凋零,按理說正當用人之際。我本有意將沙鷹幫中的好手收納幾個,但看弟兄們的意思,似乎怨念太深,水火不容。”
沙姑忙道“玄武使說的是哪里的話,你若是有意留下沙鷹幫這干妖物,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玄武壇其余妖物也道“我等一切聽從玄武使調遣。”
于是姜易下令,毀了沙鷹幫的旗號,從此流沙大漠之上,再無沙鷹幫,幫中財物,一律收歸玄武壇,由仙人掌精掌管。
接著,遣散沙鷹幫的妖物,愿意離開的一律放行,愿意留下的,擇優作為萬妖宗玄武壇的弟子。
這大漠茫茫的,要再找個幫派依靠談何容易,況且這個新玄武使修為如此之高,那些妖物都十分佩服,便有一大半的妖物愿意加入玄武壇。
至于擇優,并非選出修為最強的妖物。
而是從他們修煉魔道的功法來考慮,靠元、飲人血、害人命等邪門險惡手段修煉的,一律淘汰不要。
這些渣滓只會把門中的小妖給帶壞。
姜易生恐先前玄武壇的妖物會欺凌后來的,便從新投奔的這些妖物挑選出一個修為較高的石雀作為雷壇者,并囑咐沙姑,壇中妖物的糧草供應一律均等,不得有偏頗。
如此,那些投奔的妖物也對姜易心服口服。
沙姑原本還想帶眾妖回玄武壇的廟宇,但姜易卻下令,將壇中的老弱病殘都接到石殿。
此處石殿作為玄武壇新的落腳點。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等蝎子精一到,便可以正式開啟“流浪玄武壇”計劃。
解決完了沙鷹幫這干事,姜易便回到了石頭城內。
只是他方要進客棧之時,聽到一聲厲喝“是誰,膽敢在石頭城內鬼鬼祟祟!”
姜易回頭一看,對方竟是一個馬臉將軍,身彪體壯,手持銀槍,臉上有不少傷疤。
他見姜易要翻進窗子,當即幾步踏起,挺槍刺來。
姜易抓起烏木棍,“噔”一聲將銀槍挑開。
那馬臉將軍接著拍出一掌,掌風中帶著一股純陽之氣。
姜易正要和他對掌之時,便見一道倩影飛過,將兩人拉開。
來的正是鄧嬋玉,但聽她道“兩位住手,誤會一場。”
馬臉將軍哼地一聲道“他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何來誤會?”
鄧嬋玉嫣然一笑“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白天姜公子才說仰慕黃將軍,現如今兩個相見,反倒打在一塊了。”
姜易反應過來,拱手道“原來是黃天祥黃將軍,失敬失敬。”
他嘴上一邊這樣說,一邊打量黃天祥滿是傷痕的馬臉,和青鸞所說的英俊威武還真是差挺多的。
若不是聽鄧嬋玉這樣說,他如何能想到他就是青鸞心心念念的英雄少年郎。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黃天祥雖有些疑惑,但聽鄧嬋玉如此說,便知其與姜易相識,也拱了拱手“不知閣下是?”
“青丘姜易。”
鄧嬋玉笑道“單說青丘也是謙虛了,聽楊澗說,他是新選出的十萬大山少天尊。”
“哦。”黃天祥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你三更半夜的,在這做什么?”
“我這人是個夜貓子,一到晚上就來精神,喜歡瞎轉。偏石頭城到了夜晚就守衛深嚴,所以我就鬼鬼祟祟的,黃將軍見笑了。”
鄧嬋玉擺手“既是誤會,又何來見笑一說。我石頭城乃是大商邊境,戰事頻發,故而守備深嚴。姜公子若是想出來閑逛,和我們說一聲就是了。”
“好說,好說。”姜易辭別二人,回了房中。
第二日,姜易還在睡夢就被妲己搖醒了“師弟,師弟,聽聞昨夜凝香姑娘遇到襲擊了。”
這個姜易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自己就是那個襲擊者。
“哦,所以呢。”姜易睡眼惺忪地問。
妲己呵呵一笑“為了確保她的安危,龍須虎照看了她一夜。”
“哈,這就有意思了。那么他們有什么進展沒有?”姜易一下來了興致。
妲己搖頭“這我就不知道啦。師弟,你覺得龍須虎和凝香有戲嗎?”
姜易略略思索道“這個……只怕有點難。”
“這是為何?”
“若是紅雪螢所預示得無誤,他便是紅塵孤星了。”姜易笑道,“你覺得紅雪螢準還是不準?”
提前起紅雪螢,妲己又想起那夜姜易偷偷牽自己手的事,臉上一熱,當時她和姜易都在紅雪螢的螢光中看到了彼此,她自然是希望紅雪螢準的。
“我只愿他的不準,我們的準……”
姜易此時剛剛醒來,興致勃勃,聞到妲己散發出來的女兒香,見她如此柔情似水,心跳一下快了起來,他望向妲己,妲己也望著他,四目相對。
正當他要向妲己靠近時,卻聽門外有一將士來報“鄧將軍設宴,請十萬大山幾位貴客請去赴宴。”
“哦?大清早的就設宴?”姜易有些疑惑。
妲己笑了笑,走到窗邊,推開窗子,一道明媚刺眼的陽光灑進了屋子里。
“這都已經日照高頭了。”
姜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夜摸黑去玄武壇,弄得太遲睡了,一覺睡到了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