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祿率先回過神,他對舞傾城躬身施了一禮,道:“還請問怎么稱呼小姐?”
“我叫舞傾城!”
姓舞?
那豈不是和舞丞相一個姓,難道是舞丞相家的小姐?
阿祿想罷,上前施了一禮,問:“敢問小姐,舞丞相和你是……”
“正是家父!”
阿祿給阿福使了個眼色,雙雙上前施禮道:“小的見過舞家大小姐!”
舞傾城有些無奈心中微嘆,微笑的問:“二位無須如此客氣!可否告知墨哥哥的去向?”
嗨……
在這個古代的封建社會,等級制度還是十分嚴明!
生得好,待遇就是不一樣!
阿福看一眼阿祿,見他點點頭,才回道:“回舞小姐,我看見王爺剛才往書房的方向而去,興許這會子功夫還在書房里頭。”
“書房?”
“是!”
“哦!”
不是讓墨哥哥去換一件衣衫的么?他跑書房去做什么?
“舞大小姐,需要小的為你帶路去找王爺嗎?”
阿福見舞傾城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陷入思考中便不見下文。于是,他大著膽子向她問詢。
“啊?哦!好啊!謝謝你!”舞傾城回過神,對著阿福道謝。
殊不知她的此舉,嚇得阿福呆在原地,極為懷疑自個兒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剛剛他好像聽到舞丞相的千金,對他這個下人道謝?
現今世道哪有可能一位身份尊貴的官家千金,會對一位小廝道謝的道理?
這聲謝,讓阿福久久無法回過神,詫異的看著舞傾城,眼眶熱熱的愣在那里!
舞傾城見阿福如此反映,心里無奈的直嘆氣,嗨……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在現代社會稀松平常的事情,到了古代卻頻頻引人側目和吃驚。
她不就是因為出于禮貌道了一聲謝,畢竟小廝要為她引路的不是么?
瞧把人家嚇得?!
舞傾城見阿福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猛瞧,心知他心里吃驚不小,雖被直勾勾的看著卻也不點破,依舊面帶微笑耐心的等著他回神。
“阿福!”
倒是一旁的阿祿,見阿福這樣盯著舞丞相家千金著實太過失禮,忙用力拽拽他的衣袖,悄悄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腰子。
“啊?怎么了?”阿福茫然的看著阿祿問道。
“怎么了?你這樣盯著人家舞大小姐看,真的好嗎?”
阿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一臉你已經沒救了的表情,感情他還沒察覺出什么不妥?
他敢肯定此事若是傳到納蘭如墨的耳朵里,阿祿的小命休矣!
“對、對、對不起!舞大小姐,小的……小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還請小姐見諒!請千萬一定要原諒小的不是!”
阿福不明所以的扭頭看著阿祿,又轉過頭疑惑的盯著舞傾城,終于記起剛才因為聽到她道謝,一時愣神而直勾勾的盯著人家一事,立馬漲紅了臉,低著頭,連聲道歉。
“無礙!”
終于回魂啦?
“多謝小姐!多謝舞大小姐既往不咎!”
“無礙!還請你為我引一下路,我想去找墨哥哥!”舞傾城繼續保持柔和的笑容,親切的說道。
阿福點點頭,身體前傾右手朝前一引,道:“小姐,請隨小的來!”
“好!有勞了!”
阿祿看著已然遠去的舞傾城,久久無法回神,舞丞相府中的家教甚好!
等舞傾城離席而去不見蹤影,舞浩澤兄弟三人才商定好回府一事。可等他們再看向主位時,舞傾城早已經不見蹤影。
三人慌慌張張的一個個站起身,四下張望,咦?人呢?怎么不見了?
“大哥,城兒呢?”
舞浩清環顧四周沒有瞧見舞傾城的身影,他心下一急扯了舞浩澤的手臂,慌張的從位置上走了下去。
“你問我?那我問誰去?”
舞浩澤發現舞傾城又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知跑又到哪兒去,心里懊惱的不得了,手臂被人拽住,轉頭看去發現是舞浩清,再聽到他的話,沒好氣的怨懟回去。
“大哥,你看!”舞浩明伸手指著阿祿繼續說道:“剛才我還見阿福跟阿祿在一塊的,怎么現在只有他在,阿祿卻不見了?要不我們去問問,興許他會知道!”
“嗯!好!走咱們去問問!”
“好!”
“好!”
舞浩澤兄弟三人來到阿祿的面前,他是有見過舞浩澤他們的,連忙躬身施禮:“阿祿,見過三位公子!”
“阿祿,你可曾見過令妹?”
舞浩明雖精明,但是一遇上舞傾城的事情,時常失了興平靜氣運籌帷幄的心態,心急的他率先向阿祿追問。
“是啊!你有沒有見過她?剛剛坐在如墨身邊的女孩!”一旁的舞浩清生怕阿祿不知道他們妹妹是誰,馬上補充道。
“有!有!有!小的見過!”
原來,剛剛那位女孩真的是丞相府的千金啊!
“那你可知她上哪兒去了?”
舞浩澤一聽便知阿祿見過舞傾城,興許能知曉她的去處,急忙向他詢問。
“哦!貴府大小姐剛剛問阿福和我,王爺離席之后的去處,說是她要去尋王爺,故而,阿福現在正領著她去找王爺哩!”
“什么?”兄弟三人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原本,打算得好好得的,趕在盛會開始前將舞傾城從聚賢樓帶離,阻止納蘭如墨跟她有進一步的接觸。
可到頭來她居然顛顛的跑去找他,這該如何是好?
現在去阻止還來得急嗎?
舞浩澤怒從心起一把抓起阿祿的衣領,語氣急促的問:“說!如墨,他上哪兒去了?”
阿祿衣領被拽,呼吸有些困難,死命的想要掙開胸前的手,無奈急于想要知道舞傾城去哪里找納蘭如墨的舞浩澤,雙眼赤紅,早已失去理智,哪里還會關心他的處境?
千防萬防怎么還就防不住呢?
“大哥,你快松手!你再不松手,阿祿估計要被你勒死了!”
舞浩明見勢不妙立刻上前將舞浩澤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阿祿領口一松得以重獲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呼……呼……呼……”
嗚嗚嗚 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舞家大少爺,即便你再急于想知道令妹的下落,也不能揪著人家的衣領不放,無法讓人呼吸那可真會出人命的,你懂不懂?懂不懂?
“呃……阿、阿、阿祿對不住了!剛剛一時太激動,還請你見諒!”舞浩澤反應過來,對阿祿連連道歉。
“不、不礙事!”阿祿違心的說道。
怎么會不礙事?
差點被勒死了!
早知道跟阿福一塊兒為舞家大小姐帶路就好了,也省得在這飽受驚嚇!
嗚嗚嗚……
可他沒膽指責舞浩澤,人家可是堂堂的內閣大學士,真心開罪不起!
真可謂是打落牙齒活血吞!
舞浩清見氣氛有些尷尬,輕咳一聲,沖著阿祿說道:“阿祿,你知道如墨此刻在哪兒嗎?”
“小的知道!王爺此刻應該在雅苑!”
舞浩澤一得到答案,朝舞浩明使了一個顏色,帶著舞浩清率先匆匆離去。
阿祿看著如此著急離去的倆兄弟,暗想:這舞家大小姐還真如傳聞那般頗受家人疼愛!
“阿祿,適才我大哥因小妹在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一時著急才……他的舉止難免有些過激,還請你不要往心里去,多多包涵!”
舞浩明從身上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將它塞進阿祿的手里,拍著他的肩頭示意收下。
“二公子這是折殺奴才了,你的心意小的心領就好,這個可萬萬不能收!”
看著手里晃眼的銀票,心下一驚,阿祿連忙將它遞回到舞浩明的手里,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連連后退。
“你不收,是還不肯原諒家兄?”
“不、不是的!小的不敢!”阿祿連連擺手道。
“既然不敢,那便是原諒了他,還請你收下!”
舞浩明笑著將手里的銀票再次塞進阿祿的手中,許是因舞傾城的影響,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尊重來得甚為重要。
“這……那小的就收下了!多謝二公子!”
“無需客氣!”舞浩明說完,轉身往雅苑的方向走去。
離才子佳人會舉行的時間越來越近,由各處趕來參加的年輕男女依大賽的要求分為若干組,每一個片區都有一到兩位負責人,他們的身邊都跟著聚賢樓的護衛及丫鬟小廝數名。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倒是場中匆匆離去的幾人,身份非富即貴。
還有一人對忽然離席的幾人關注度極高,此人正是納蘭如墨的胞弟納蘭俊賢,舞傾城口中的小屁孩!
“阿祿,我皇兄呢?
納蘭俊賢對聚賢樓極其熟悉,適才主桌侍候的人中他印象最深的則是阿福和阿祿。
因為納蘭如墨身邊的近身暗衛:暗、影、流、光,總是會隱在他的四周暗處,非召不得現身的道理納蘭俊賢懂,他身邊不也有同樣身為暗衛的人么。
而聚賢樓給他印象最深的小廝,則是阿福、阿祿、阿壽、阿全四人,他們的名字初聽到之時,還被他給吐槽了一番,無怪乎皇兄太懶,取的名字太沒有新意,完全是圖省事而已。
福祿壽全,可不就是既好記,又省事么!
“奴才見過賢王殿下,殿下萬福!”
“平身吧!”
“謝過賢王殿下!”
得到納蘭俊賢的首肯,阿祿才敢直起腰身,對于自家王爺的這個胞弟,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合著他的性子什么都好說,若是惹得他不快打殺也是尋常之事。
小心謹慎,才能長命百歲啊!
“皇兄現在何處?”
納蘭俊賢四下里看了又看依舊沒有瞧見納蘭如墨的身影,故而只好逮住在主桌那兒伺候的阿祿詢問他的去向。
“啟稟賢王,王爺去書房了!”
今日是怎么了,一個個的皆如此關心起他家王爺來了?
“雅苑?”
“正是!”
“那我去看看!”
“賢王殿下,需要奴才為你引路嗎?”
“不用!你且先去忙你的!我自己過去!”納蘭俊賢說罷,領著身邊的侍衛揚長而去。
“是!”
阿祿恭敬的退到一邊,目送納蘭俊賢領著一群人往雅苑的方向遠去。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