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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我知道所有蠱蟲在哪里

  啊……

  一聲驚恐至極慌亂無措的叫喊聲,騰然回蕩在珈藍國駐地上空,眾人紛紛往發出聲音處匯集,目及所見的場景,越來越多人加入聲嘶力竭的怒吼中。

  “啊……我的、我的蠱蟲……怎么不見了?那可是我花了近半年時間,日日睡在野地里才捉到的,又辛辛苦苦養了六七年的蠱蟲,它居然不見了?這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一名侍衛忽然駐足在諸多盒子前,目光直直的盯著其中一個已然開啟的木盒,慌忙上前將木盒拿在手中仔細翻找,然后一副捶足頓胸的模樣哀嚎了起來。

  他的叫喊聲吸引了許多侍衛和婢女的圍觀,緊接著慘叫聲此起彼伏,令舞傾城與光無奈的目光,落在興邦的腦門上。

  幻碧,闖禍了!

  “嗚嗚嗚……是誰?我的蠱蟲怎么只剩下半截了?是誰殺了它?是誰殺了它?我要跟他拼命!誰也不要阻攔!”

  一男子顫顫巍巍的從樟木盒子里,取出半截黏糊糊的蠱蟲尸體,一副怒不可遏的想要找出罪魁禍首,作勢拔劍要跟人拼命的兇狠勁。

  男子粗狂剛毅的臉上布滿淚痕,比死了親爹還難過的樣子,不難猜出那只蠱蟲有多么深得他的喜愛。

  “瞧瞧!連裝蠱的盒子都碎得徹底,是誰將暴力打開了盒子?”

  “哇操!我竟然將婆娘家引以為傲的蠱蟲給弄丟了?完了!完了!回珈藍她還不得吃了我?慘了!慘了!喂!兄弟幫忙想個主意?”

  一侍衛忍不住爆粗口,看著繪制著一個家族族徽空空如也的盒子,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慌忙扯過站在他一旁默不做什么的伙伴,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誰知被人一把揮開,怒不可遏的在哪兒罵罵咧咧,貌似情況比他好不了哪去。

  “滾!你以為就你丟了蠱蟲?我的蠱蟲也不見了,本還想著帶出門來顯擺顯擺,嘚!如今連養的蠱蟲在哪兒都不知道,幫你想主意?麻溜的滾一邊去!老哥我都不知道該請誰幫著尋一尋自家的寶貝疙瘩呢!”

  珈藍國有的人自小習醫術,有的人則善鉆研毒術,但無論男女老幼皆有一個愛好,那便是飼養一只屬于自己的蠱蟲。

  有的人能為了捉一只稀奇的蠱蟲,幾天幾夜不合眼,人貓在一個地方不挪窩;也有為了只蠱蟲妄動殺念;甚至為了它拋棄妻子,轉投旁的溫柔鄉……

  一種文化,沿襲的習俗,成就了許多人,同樣害了不少人。

  原本珈藍國眾人以為的斗蟲之爭,為挫天啟國的顏面,隨著濮陽懿出行的所有人,將壓箱底的蠱蟲悉數全拿了出來比試,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蠱蟲竟然全都……沒了?

  這令珈藍國的隨行之人,怎生受得了如此打擊,紛紛義憤填膺的要找到罪魁禍首予以嚴懲,否則難消他們的心頭之恨。

  “何事如此喧嘩?”

  濮陽懿一聲怒斥,擰著眉心走向前,一干人等瞬間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太子殿下來了!太子殿下來了!咱們跟太子說說,讓他為咱們做主!”

  “太子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你們聚在這里做什么?手頭的事情都做完了?”

  濮陽懿冷冷的看著說話的兩人,若是他記得沒錯,他們應該是臨行前王部將的推薦過來的人,說他們心思縝密,為人穩重,帶在身邊能為他分憂一二,如今看來……

  分憂倒是沒看出來,添亂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啟稟太子殿下,屬下等發現,咱們堆放在這空地中央的蠱蟲盒子,全都莫名奇妙的被打開了,更可怕的是里面的蠱蟲全都不見了,還望殿下為我們做主,捉住那個盜蠱蟲之人,讓他將我們的蠱蟲全都還回來!”

  “什么?你說什么?你們的蠱蟲全都不見了?”濮陽懿一聽,震驚得一把將人扯了過來,一再確認的道。

  “是真的!太子殿下,此等事情屬下豈敢撒謊,如若不信請太子隨我一同查看!”

  “走!看看去!”

  濮陽懿隨著一行人走到堆放蠱蟲盒子的地方,看到一個個被外力強行打開的盒子,心不由得涼了半截。

  待一番探看之后,得出的結論是近百只蠱蟲當真不見了蹤影。

  不過……

  從僅余的幾只半截蠱蟲尸體來看,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咬的,蠱蟲渾身是毒,到底會是什么咬的呢?

  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濮陽懿,同樣也困擾著珈藍國的隨行人員。

  “咳咳!濮陽懿!”

  “舞大小姐,你找我何事?”

  舞傾城故意輕咳兩聲,朝濮陽懿招招手示意過去,他疑惑的快步上前,暗思:難道她有線索?

  “我知道所有蠱蟲在哪里!”

  此言一出,伸長脖子,側耳傾聽的眾人,紛紛上前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小姐,你知道咱們的蠱蟲在哪兒?”

  “對!請你告訴我們蠱蟲在何處?我的那只蠱蟲,可是媳婦兒娘家借來的,若是弄丟了回去她非得削我不可!”

  “還有我!還有我!”

  “小姐,你說說到底是誰拿走了蠱蟲,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沒錯!一定要狠狠地抽他!”

  “揍他!往死里揍!千萬別留情!”

  對于近百人看法的熱議,舞傾城只是微微的抿嘴輕笑,掃了一眼不遠處頂著幻碧的興邦,希望等一會她說出答案時,他們還能這般理直氣壯的沖過去,揚言要將罪魁禍首往死里揍。

  “你們真想知道?”

  “想!”眾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好!你們隨我來!”舞傾城示意眾人跟著她,一路將眾人領到興邦面前,指著他腦袋上肚子吃得渾圓的幻碧道:“你們的蠱蟲正是被幻碧吃掉的,現在,你們可以將她拽下來往死里揍!放心!我不會攔著的!”

  珈藍國眾人剛才還紛紛摩拳擦掌,想要擼起袖子狠揍對方一頓,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被龐然大物呵護的那一抹青翠。

  他們的蠱蟲是被它吃掉的?

  老天爺,誰敢上前去找它的麻煩?又不是活膩歪了對不?

  “那個……”濮陽懿看著興邦忽然仰頭發出嘶嘶聲,招呼旁邊的幾條水蟒過來將眾人圍在中間,頓時被驚得不敢動彈,硬著頭皮問出眾人心中的疑惑:“舞大小姐,能不能幫問問那條碧色的蛇,為什么要偷吃大家伙的蠱蟲,行嗎?”

  “剛才我已經問過了!”

  “它怎么說?”

  “她……餓了!”

  “餓了?”

  “正是因為腹中饑腸轆轆,又覺得蠱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所以……”

  “所以呢?”

  “她說,蠱蟲美味無比!”

  “……”濮陽懿錯愕的眨眨眼,默!

  美味無比?

  蠱蟲么?

  那蛇居然喜歡食用劇毒的蠱蟲,請恕他接受無能,無法將其當做正常的蛇類來看待。

  “對了!她還說你們還有么,等她將肚子里的蠱蟲消化完了,還想吃!”

  舞傾城見濮陽懿傻愣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卻壞心眼的將幻碧之前的抱怨提了提,眼前這二十好幾的男子瞬間石化。

  還想吃?

  出使天啟路途遙遙,連傍身的東西都被清得一干二凈,竟然還想吃蠱蟲?

  干脆去珈藍國吃個痛快得了!

  不過濮陽懿還算善余一絲理智,否則心里的這一番話出口,指不定舉國上下哀嚎遍野,蠱蟲難覓蹤跡。

  “太、太子殿下,屬下覺得蠱蟲沒了就沒了唄!沒什么大不了的,對不對兄弟們?”

  “是!是!這位兄弟說的有禮!”

  “蠱蟲沒了,大不了再回去逮一只,這點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散了!散了!咱該干嘛的還干嘛去!”

  “說得好!走!走!咱哥倆嘮嘮去!”

  好幾十號人摞起袖子一副尋仇找人拼命的架勢來,往回撤的時候訕笑尷尬的頻頻往興邦那兒瞧,生怕他們尋的理由不好,他一怒之下揮來一尾巴尖。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活著,才是王道!

  為了只蠱蟲丟了性命,那真是劃不來!

  蠱蟲沒了,回去再尋覓一只便是,總比客死異鄉尸骨無存的強。

  水蟒,他們惹不起。水蟒一族的族長,他們更加惹不起。水蟒族長放在腦門頂上小心呵護的雌蛇,打死他們也不敢招惹的啊!

  “走了?不追究了?”

  舞傾城幽幽的在眾人身后調侃了一句,嚇得大家的步子邁得更頻繁了。

  “舞大小姐,你若再嚇唬他們,信不信他們真的會抱頭鼠竄?”

  “呵呵!他們可真逗!”

  濮陽懿無言的看著舞傾城,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是故意的,不過……

  憑良心說,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美!

  嘶嘶嘶……

  興邦沖著一旁的水蟒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隨即他們都緩緩地降下身子盤著,慵懶的蟄伏在地上,警惕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嗯?這是什么?”

  一封帶有特殊火漆的信件,自濮陽懿的袖口中掉落,恰巧被舞傾城看到彎腰拾了起來。

  這個火漆……

  墨哥哥寄給她的信件,所用的封印火漆好像就是這樣的!

  天啟皇室的火漆印記!

  “你可以拆開來看看!”濮陽懿神色如常的建議道。

  “拆開?你確定?”

  “這封信本來也是想要拿來給你看的,順便給你提個醒,既然它迫不及待的掉下來,如此正好省得我拿了!”

  “提個醒?”

  舞傾城眉間輕蹙,抓住濮陽懿話中的重點,狐疑的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不便多說,你自己看吧!”

  指了指舞傾城手中的信件,濮陽懿直言不諱的讓她自己去尋找答案,而她想知道的事情皆在信件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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