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邁的幽都大祭司肯定的搖頭道,“晏閣老雖實力不俗,但與大司命比,尚有差距。”否則方才就不會被“偷”了崽。
不過話說回來,大祭司表示,他根本沒搞懂,大司命為什么要搶人家晏閣老的崽兒?這似乎挺、下三濫。
只是……
“我方才好像聽到小小少爺叫爹了?”二毛這個精靈鬼倒是捕捉到了,最為重要的一點,但這個點讓他的三觀有些承受不住。
偏偏魅兒還肯定說道,“你沒聽錯。”
二毛:……
“喊大司命爹了?”
發懵的晏子韶也從旁發起了不確定之問。
“是。”魅兒很肯定!雖然她也不明白,小小少爺怎么會喊那個大司命做“爹”,但她確確實實聽到了。
二毛:……
那他們少主咋辦?
“不是吧……”
殷流風聽到這里,已經要跪下去了。
“當然不是!”
顧元姝的聲音突兀駁出,在某大司命離開后,他那些隨手壓制著顧元姝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減弱下來。
但魅兒還捉著人,所以顧元姝雖然能說話了,但還是被困束著,不過她已經訓斥道,“你這野蠻的奴仆!還不速速放開本少司!”
魅兒給了顧元姝一道死亡凝視,宛若在看死人。
“你……”
顧元姝張了張嘴,正要再說點什么,她識海里的意識卻發聲了,“安靜吧,這個女仆身上的煞氣很重。”
“先賢!您好了?”顧元姝立即問道,她能感知得出,在她識海里的這位先賢之靈,儼然遭到了重創,一度虛弱到無法和她建立聯系。
而確實遭了重創的九頭雞怪,它發出的聲音還很虛弱,“談不上好,稍稍緩解罷了,倒是你,越來越魯莽。”
“我……”
“你不必解釋,我知你對那大司命生了不該有的情愫,令你愚蠢、急躁、成事不足。”九頭雞怪直言斥道。
顧元姝沉默了……
她當然知道她過于急躁,而且顯得十分愚蠢,但在碰到和大司命相關的事情上,她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我曾跟你說過,若要修成大道,必須無情無義,而你呢?”九頭雞精嘆息,“你曾答應我,必會保持初心,專志修煉。”
“先賢,我……”
“罷了,你看上的這位大司命,確實非同尋常,你又是青春年華,會為之沉淪,實屬正常,但你應該在方才的事件中,看明白一點,他不在意你,反而對那位晏氏女極有興趣。”
“那是那賤人利用容貌,勾引了大司命!但大司命絕不是那等貪花好色之徒,他肯定有其他緣由,才會關注那賤人!”顧元姝表態得十分堅決。
九頭雞怪還十分贊同的點了頭,“不錯,她身上確實有異,你可還記得,我曾借你之手,在此女身上設過一道禁制。”
“……記得。”有些印象的顧元姝這才回憶起了,年少的一幕,“您當時是說,她身上有微妙的機緣?”
顧元姝記得,她當時雖才十四,但因天賦不俗,已繼任為司命府少司,那年她恰好在蒼梧城碰到了十歲的晏子瑜!
那個賤人……
顧元姝這才清晰記起了,十歲時的小賤人就已經出落得妖里妖氣,但一點修煉天賦都沒有!一看就是那種只能淪為男人玩物的下賤胚子。
是以,她當年就斷定小賤人天生廢脈,永無修煉的可能!只是……
“先賢,當年這個小賤人可不能修煉,但眼下的她似乎修為不俗?”顧元姝在嫉恨的同時,倒是發現了點關鍵問題。
“不錯!這就是我說的有異。”九頭雞怪魂力微閃,“當年我在她身上設下的禁制,本可以斷絕她任何修煉天賦,可她還是有了修為,這里面必有蹊蹺。
我記得,你有個弟弟,叫、顧元恒,對!此女不是年紀小小時,就已癡心于他么?回頭讓你那個弟弟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眼下,先幫我恢復。”
“好。”顧元姝也想知道,那小賤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個玩物賤胚子,居然修出了修為,還成了傳奇丹藥師?
這里頭的門道,讓顧元姝心頭暗爽,她深信!這個賤胚子要么虛有其表,欺君罔上,要么走了歪門邪道。
不管是哪一條,只要有證據!她顧元姝就有把握,讓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呵……
賤胚子!
也敢肖想大司命。
“她怎么回事?臉色看著陰晴不定,看得我毛毛的!”觀察著顧元姝的二毛,他就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渾身直打哆嗦。
“肯定想謀害大小姐!”魅兒一語中的,又給顧元姝加了幾道煞氣封鎖,當然了,她本意其實是想弄死這個陰女人,但大小姐沒下命令。
不過魅兒雖然沒殺人,但她的動作,還是惹到了朝廷方的人,程闊不得不訓斥道,“這位姑娘,本將奉勸你,趕緊把顧少司命放了!否則……”
“不放,有本事你來打我。”魅兒光棍回應。
程闊:……
他倒是想,但大司命離開前都放話了,現在誰敢動?
沒誰!
可是……
一名同樣身穿素白祭袍的少司命,他發聲了,“顧少司命乃我司命府中人,受大司命庇護!大司命雖沒讓你放人,但這是明擺著的事,你區區女仆,還是不要生事。”
這是帶領司命府精銳,最先增援而來的陳淳風、陳少司命,他年紀不輕了,已是花甲老人,但他目明發黑,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
但聞言的殷尋翼,他已笑道,“呵呵,本王以為,大司命當沒這意思,所以咱們還是保持現狀,各自就地安營扎寨為上,等兩位大人談妥了,再議。”
“可是……”瑤臺仙宗的領軍人正要反駁,已經回神的顧元姝卻道,“便如此,待大司命歸來,本少司自然無虞,眼下便讓這愚蠢、野蠻的女仆扣著,也無妨。”
魅兒一聽……
“啪!”
她就把顧元姝打到一邊去,驚得兩方人馬都變了臉!
但魅兒卻說,“你說的沒錯,我愚蠢又野蠻,力道就是大了點,摔著你的話,你得忍,沒辦法,我天生如此。”
顧元姝:“……咳咳。”
咳出了煙塵的她,終于意識到不能招惹魅兒,于是她很安靜的掃了魅兒一眼,眸底絕對有怨毒之意。
但魅兒毫不在意。
至于朝廷方的人,他們倒是想抗議,但是魅兒已經盤坐在地,周身煞氣“嘩啦啦”的往外放,似乎就等著有人抗議,她好野蠻一把!
看得程闊趕緊號令道,“諸位,安營扎寨吧!”
“可是……”
“別可是了,這位女仆,你們可別當她是一般的女仆!她可是當著陽老宗主的面,殺過昆吾雷護法啊!”程闊不得不亮出這位女大爺的戰績。
朝廷方:……
原本還有些群情激憤的他們,頓如被掐了脖子的雞,有幾分臉紅脖子粗的意味,但誰也沒再懟那位女仆了。
畢竟程闊這一提醒,讓他們都想起了,已經在京城傳開了的昆吾、蒼梧一戰,據說那一戰里出現了一位出竅境黑衣女子,乃晏閣老的女仆,出身神秘、修為神秘、實力神秘!
“就是她?”陳淳風沒想到真有其人,他本以為京城的傳言,只是傳言,“蒼梧宗若真有此等強者,何須沒落至那般?”
“是她,本將親眼所見!”程闊不想多談那一戰,畢竟那一戰極大的羞辱了昆吾宗,他真不好多說。
陳淳風倒也善解人意的曉得,程闊不好多說,便也沒再打聽,只是點了點頭的遣散了司命府的祭司和學徒,讓他們去安營扎寨。
雙方一時相安無事……
但他們各自的“頭”,這會正追得火花四濺呢!
“唰——”
代表某大司命的瀲滟紫光,此刻正如一泓流星,閃到了月鳴河偏上游的洛水附近,拽出漫天神秘紫霧。
“嗖!”
代表晏瑜的七彩眩光,則一路火花帶閃電,怒穿得漫天紫光紛紛退散,眼看就要擊殺到紫光的源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