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降下的古老應龍,它在出現于封印界內的瞬間,就被它自己的肉身“吸”去了,整個空間隨之而震。
古老應龍自己也“震”了!震驚了,“這、這是……”
能“看”到!也能通過熟悉的感知,確定自己正在回歸本體的古老應龍,它難以置信!畢竟它自己都不知道,它自己的龍軀在哪兒!
盡管對于它這個等級的神獸而言,龍軀并不算特別重要,只要它神魂健全,再加上那對羽翼,它遲早能自淬出一副全新的應龍之軀。
可能回到自己龍軀里的感覺,是重淬肉身,完全無法比擬的!更何況,出身山海古大陸的它,原有的龍軀也是不可復制的!因為那副龍軀里,蘊含山海古大陸之力。
是以——
“君上!?”
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古老應龍,它真是沒想到!它不僅能再見到君上,君上還將它的肉身都拼回來了,它……
已經熱淚盈眶的古老應龍,它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情緒,它只知道,果然君上一回來,什么都好了。
“好了,趕緊融回你的肉身,并將之修復吧。”知道老部下很激動的晏瑜輕聲安撫著,卻使得老應龍淚如雨下。
也是把魅兒看呆了,她畢竟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尊巨型應龍哭得稀里嘩啦,跟有兩條小河流、從龍眼里流淌出來似的。
晏瑜:……
有點頭皮發麻的她不由在想,她這老部下原本并不愛哭啊!怎么就忽然跟哭爹一樣,哭成這幅慘樣?
所幸古老應龍很快克制住了自己,“抱歉,讓君上見笑了,屬下、屬下情不自禁。”雖然早在見到君上的那一刻,就想這么哭了,但是怕被罵,沒敢。
如今,連古老應龍都沒發現,它已經下意識敢在它的君上面前,放開“真性情”了,以前它可是萬萬不敢,倒不是說懼怕君上,只是本能的就是不敢……
“好了,好了,你趕緊吧。”揮揮手的晏瑜有些腦殼疼,可不想再看到老部下哭了,感覺心里怪難受的。
還在時不時掉淚的古老應龍認真點頭,“是,屬下一定不讓君上失望。”
“嗯。”繃著臉的晏瑜只希望,老部下可別哭了!
某大司命瞧著這倆,忽然莞爾:假裝嚴肅的崽他娘,真可愛。
“你笑什么?!”剛好看到某大司命“偷笑”的晏瑜眸色微僵。
某大司命脫口而出,“你真可愛。”
晏瑜:……
抿了抿唇的晏女君覺得,是時候和這個大司命好好談!談了!
但某大司命已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沒什么事,我先睡了。”
瞧見他臉色不好的晏瑜只能咽回話,“小寶給我。”
從善如流大司命便把某小只交出去,他自己則走進了方才搭好的帳篷里,安心寬衣睡下。
于是晏瑜很快能聽到,來自某大司命的綿長細微呼吸聲,然后她就發現,她居然在專注的感知這人在作何?!
“……”默默收回感知的晏瑜很清楚,這是因為此人頻頻糾纏的緣故,她已經被搞糊涂了,差點著了他的道。
不過……
在古老應龍融回肉身!恢復體魄的同時,月鳴河畔上的顧元姝,她也在沖擊元嬰境了,而且還十分順利。
“大師姐快突破了!”謝燿看著天穹上若隱若現的瓊樓玉宇,便知道這是大師姐要突破元嬰境的天象。
瑤臺仙宗顧氏先祖,據傳乃一座仙宮所化,是以瑤臺顧氏一族,只要不是廢物,都能將仙宮之靈召來;優秀子弟,則能召來仙宮神鳥之靈,甚至傳奇獸靈——西王母。
是以,瑤臺仙宗顧氏一脈在修為大有突破時,便會出現仙宮般的天象!所以月鳴河畔上的殷尋翼等人,都對這天象很了然。
“顧少司要突破了?”程闊有些驚訝,他記得,剛來此地時,這位顧少司的修為可沒到突破的境界。
“天靈體果然非同一般。”青艾豐只能說,瑤臺仙宗這位顧大小姐,果然很優秀,這才二十余歲,看樣子竟要觸摸傳奇了!
殷尋翼卻不得不陰謀論了,他尋思著,這位早不突破晚不突破,下一趟河上來就要突破了,而晏閣老等人卻生死不明?
要說這里面沒點什么,殷尋翼真不信!只是,才要琢磨出幾句“內涵”話的他,卻被某大護衛打斷了,“王爺,有急訓傳來,王都……”
奈何這位大護衛話還沒說完,“王都特使晁大人到——”自北傳來的宣唱聲,已朝眾人所在之地,濤濤震來了。
“王都特使晁大人到!……”
一聲更比一聲近的宣唱聲,意味著晁明成一行人的速度很快,不過片刻!晁明成一行五人,已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這……”程闊等人都怔了怔,畢竟他們事先沒收到“風聲”,完全沒聽說,朝廷已有特使前來,這人忽然就到了!
不過在場不少人都認得晁明成,知道他是當今跟前的紅人!所以在怔楞片刻后,程闊等人都客氣道,“晁大人。”
一些官職較低者,也紛紛拜見道,“晁大人。”
晁明成星夜趕到,手中還明顯托著一份圣旨!
這讓殷尋翼頓生出不妙之感,而晁明成也利索的奉出圣旨,道:“諸位大人,以及幽都王,接旨吧。”
程闊等人立即跪拜而下,“臣等接旨!”
“幽都王?”
“臣殷尋翼,接旨。”躬身拜下的殷尋翼氣息微沉間,果然聽到晁明成已宣道,“奉天神啟,王上召下,幽都水患屢治不絕,甚及從前,危至王都,幽都王當負全責,然念殷氏一族,古來有佐于王庭,暫不定罪,悉遷王都,此乃王恩。
今命:兵馬大元帥程闊,司命府陳淳風,青蓮宗青艾豐,昆吾宗梁成坤,協特使晁明成,督行王意,欽此。”
如此圣旨……
基本在眾人的意料之內。
所以在晁明成宣讀完圣旨后,接旨的程闊等人,只能對幽都王說道:“幽都王,請吧。”
“幽都王,接旨吧。”晁明成也在收起圣旨后,緊盯著幽都王,其后四名氣息莫測的強者,早已將幽都王圍住。
站直了身板的殷尋翼,他早料到會有這一日,所以他接旨了,“臣,接旨。”
“王爺!”
“王爺!……”
幽都軍和王府護衛們紛紛暴動。
朝廷方的人紛紛警戒!
但殷尋翼已呵斥道,“都冷靜!”
“王爺!干……”某大護衛已經要說,“干他娘的!誰要聽那個混賬元康帝的話!”
可殷尋翼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說的就是你!大毛。”
咬緊牙關的大護衛不服一哼!卻沒像二毛那樣不聽話的繼續說。
“幽都王識趣。”晁明成說罷,便要把手中圣旨托給殷尋翼,后者卻沒接,反問道:“按圣意,是要本王一族遷去王都,對否?”
“不錯。”晁明成頷首。
“那本王得收拾點行囊吧?”殷尋翼又問。
晁明成卻立即否決,“無需如此,王都一應俱全。”
“可本王妾室眾多,這些女人要出門,可沒那么利索,你得給本王的解語花兒們,留點體面吧!不能押囚犯似的,把本王一家三更半夜扣走吧!王上可說了,我族有佐王庭,還沒定罪。”
晁明成:……
“如何?”殷尋翼撐腰睨問。
晁明成只能給點時間,“那便給幽都王一夜的時間,明日天大亮,再隨本使返王都。”這也算是在他預料之內,他正好趁此尋查晏大小姐。
“如此,大毛你回去給娘娘們傳話,本王繼續在這里守著,也請程將軍、青執事和陳少司繼續幫個忙。”殷尋翼安排得有模有樣。
晁明成微愕,才道:“幽都王!這可不在圣意允許之內。”
“但圣意之外是大司命之意,只要圣意暫未執行,吾等自然得守住月鳴河,不得擅離職守,陳少司以為如何?”殷尋翼應道。
被點名的陳淳風,他能如何?他只能點頭,“確實如此,晁大人。”
可晁明成卻道,“抱歉,本特使只遵王命!幽都水患問題,王上已另有安排,不勞幽都王操心,眼下不僅程將軍等大人不得再次守著,您也不行,所有人必須撤離此地。”
只是他話音才落……
“噼啪!”
一道驚雷便劃空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