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陽厚正陰險刺出的暗器,當場在空中崩解。
這還沒完……
“死。”
來自某大司命的清雅箏音,已如輕彈而出的裁決之音,將陽厚正原地正法了!
而這一次……
人家大司命并不是采取就地泯滅的制裁,而是讓陽厚正逐漸享受著渾身爆裂的疼痛感、窒息感和無助感。
“不、”
陽厚正因而還能向陽霆山伸手,想求后者救他,但他幾乎發不出聲音來了,在他扭曲的臉上,已有青筋、紫筋縱橫交錯,猙獰恐怖。
陽霆山當然想救,所以他已經發出抗議,“大司命!您這未免太過分!”
“不錯!大司命,陽厚正雖說出手不當,但人畢竟沒死,而且他剛痛失愛子,做法極端了一些,情有可原。”陽天賜也立即發聲了。
“是啊!”
“不錯,請大司命開恩。”
瑤臺仙宗宗主顧炳坤,以及青蓮宗宗主青禾圣都在替陽厚正求情。還有不少朝廷大臣,也都在附議了。
可惜,人家大司命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一手捂著崽兒的眼睛,紫眸藹藹如含晨霧,制裁之力仍不斷加持在陽厚正身上。
“救、命、”陽厚正呼吸困難的求救著,一雙眼已經在瞪大、翻白,眼看就要閉氣了,可他就是沒閉氣……
反而是身上的經脈正在寸寸斷裂,骨骼也在寸寸粉碎,臟腑則在逐漸崩裂,這是比凌遲三千刀還要痛苦的折磨!
偏正在做這件事的人,端得是一副禁欲仙人范,彈指間仿佛在戲弄豬狗,神色輕淡,卻給人一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寡薄感。
仿佛,人世間的生靈,在他眼里都一樣,唯一的區別是,逆他者!死,順他者!昌,再沒其他的分別。
如此人物,已讓陽霆山畏之入骨,但他不得不繼續發生,“大、大司命……”
“大司命,陽厚正罪不該死,理應收入王庭大獄,還請您收手。”顧元姝發話了,但她在發話的同時,忍不住癡迷的看著某大司命。
如此極致強大!極致高渺的男子,讓顧元姝無法不動心,尤其是在她經歷過元康帝的薄情寡義后,她就更是無法放下心中的“白月光”。
在顧元姝看來,如果沒有晏瑜,她遲早有一天,能打動這位無上高渺的大司命,讓他如對待晏瑜那般,溫柔待她。
他對世間萬事、萬物無情無心,卻將滿腔溫柔留給了枕邊人、懷中子,這種極品男人!顧元姝越看越心痛,這本該是她的人。
可惜……
人家大司命看都沒看她,他仍然在制裁陽厚正,直至后者在絕望中,死不瞑目的看著陽霆山、陽天賜等人。
“該!”二毛立即喊話,“咱們大司命這是讓你們昆吾宗也感受一下,人在面前死去,卻無法出手的感覺,有沒有覺得很爽?”
陽霆山:……
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而陽少衡,他則不忿的吼道,“這怎么能一樣?而且,此前大司命也曾出手干預了大荒試煉,否則蒼梧宗那七十二名弟子,可出不來!”
“游戲是你們先開始的,難道你覺得,大司命應該按照你們昆吾宗的游戲規則玩下去?不好意思,既然開始了,怎么玩就不是你們說了算哦。”殷流風賤賤的表示。
殷尋翼更是嚴正發聲道,“是爾等先無視大賽要求的公正!公平!先搞小動作,大司命作為主持者,自然要殺雞儆猴!且看下一場,還有誰敢再搞小動作,這就是下場!”
“你……”陽霆山當然不想承認搞小動作了,他要反駁來著!
然而,人家大司命發聲了,“不錯。”
“大司命,您這么做是否有失偏頗,很有偏幫的嫌疑。”顧元姝不得不說,“哪怕您的初衷是好,可這仍不太合適。”
“不錯!”顧炳坤立即表達抗議,“大司命您理當不偏不倚,不可因晏閣老是您未婚妻,就偏幫蒼梧宗。”
“嘁!難道要幫昆吾宗,才不算偏心?”二毛立即就懟,“你們真好笑,也不先看看是誰先搞事情,還是你們瑤臺仙宗也想搞事情,怕一會被大司命裁決,先趕緊幫昆吾宗說話?”
“你個豎子!此地哪有你說話的份!”顧炳坤怒斥!
君岸天卻說,“顧宗主何必惱,二毛這話雖說得有些難聽,但話糙理不糙,若非這次吃虧的是蒼梧宗,是我君子宗,或者你瑤臺仙宗,大司命是不是就不算偏幫了?”
“我……”顧炳坤要辨!
顧元姝也想發話。
然而——
“他就幫我,怎么了?”抱住翠翠的晏瑜挑眉發問,語輕氣囂,“不服的人,有本事也讓他幫你,我不生氣。”
“你……”顧元姝氣得鼻子都歪了!感覺晏瑜是在挑釁她!偏偏她確實沒本事。
顧炳坤也被哽到了……
誰能想到,晏瑜會這么直接!
“呵呵呵……”蚩碧蓮倒是有話說,“你真囂張啊,你就不怕大司命真有一日,不護著你了?要知道,你也就皮囊還可以,但看久了,或許會膩哦。”
“那也輪不到你,這只風塵懶蛤蟆。”晏瑜表示。
蚩碧蓮:……
她差點吐血!
人生第一次遇到懟人這么直接的對手!一般人真招架不住。
偏偏人家大司命還要認認真真的澄清,“我容逸認準的女人,縱是天地崩裂,寰宇消失,亦是她,晏瑜。”
此言一出……
“啪!”
“噗!”
有的人覺得臉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有的人覺得已無言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的人覺得被踩出了血……
“嗝~”
殷流風就打了個飽嗝表示,“好飽,齁飽了。”
二毛則不斷嘆息,“少主,你看看你,還不學著點。”
“學了追誰?”殷流風反問。
二毛終于被哽住,也是啊,晏大小姐都名花有主了,少主學了還能追誰?誰能值得這么去追?好像沒有。
“傻樣。”殷流風終于能理直氣壯的鄙夷二毛,“還不給本少主沏杯茶來!”
“是。”二毛都蔫了,感覺找不到好的少夫人了,太難了。
與此同時,伊祭酒已在徐聲宣布,“本次七宗冊封大典初賽,圓滿結束,現公布初賽結果。”
許多人立即找到了臺階下,不想再自取其辱的質疑人家大司命,假裝認真聽結果,然后結果還真是讓人大凸眼球。
“本次參加試煉的勢力共計一百八十二家,留存九十三家,名單隨后帖出,這些勢力都將獲得優秀宗門匾額。
前十六名,從后往前,依次是:昆吾宗,……”伊祭酒的話才說到這里,場內就炸出一片喧嘩聲。
“昆吾宗居然排名第十六!差點要被擠出來的節奏啊!往年他們在初賽都是拿第一的,從大夏有史以來,一直如此啊!”
“那你也不看看他們剛才被淘汰了多少人!所以我覺得,這屆昆吾宗不行,我一會要去金銀閣買他們跌出七宗榜!”
“這會不會太狠了點,我買他們不能排第一!……”人群議論紛紛,猶如炸開的鍋,都蓋過了伊祭酒的宣讀聲。
伊祭酒也是個妙人,他既不拔高聲量,也不動用修為,就這么繼續讀下去,仿佛就是要讓議論聲蓋過他,好讓昆吾宗上下都聽得明白。
不過群眾們表示他們都是有道德的,在議論到宣布前七名額時,大家相繼安靜下來的聽到,“第七名,西域佛宗;第六名,九黎圣蓮教;第五名,狄羌涅槃宗;第四名,青蓮宗;第三名:君子宗;第二名,瑤臺仙宗;第一名,無名宗。”
“啥?”
“無名宗是個啥?”
對于這個第一名“無名宗”,很多人表示沒聽懂,“是沒有第一名的意思?還是這個宗門不知道叫啥?還是……”
正當眾人議論不休時,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已從人群中擠出來,其后有數名氣息不弱的老者相繼擠出,還帶出不少人來。
而他們……
“吾等南詔無名宗,初次前來帝丘王都試煉,多謝各宗門謙讓,讓我宗能在初賽,僥幸贏得第一的殊榮,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