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不僅傷勢痊愈了!修為竟也大漲。
晏瑜甚至有一瞬間,看不透元康帝的真實實力,這讓她下意識看了某大司命一眼,恰好對上那雙也在看她的紫眸,兩人在交互了一個眼神后,已是心知肚明。
如此默契的對視,看在元康帝眼里,自然是極具挑釁!他內心確實也已氣炸,但他面色不變,聲音如常,“大司命,晏愛卿,倒是讓本王好等。”
“哦,啟稟王上,他倆在后院哄孩子呢!”晏青趕緊表示,還是希望能少一事。
某小就“噠”了一聲,表示本寶寶才不用哄,本寶寶乖得很!
不過聽在旁人耳里,自然是某小在“承認”,反正都聽不懂嬰語。
元康帝也不指望知道真相,他便接著問道,“不知兩位可有察覺到,王宮方才有異動?”
“無。”容大司命表示,那是正常的動靜,不是異動。
元康帝其實非常肯定,剛才地宮的動靜,絕對和眼前這個大司命有關系!否則那棺槨如何就不見了?
但沒有證據的元康帝,自然也不能奈何某大司命,他來這一趟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追查此事!
所以元康帝在平復了一會后,徐徐說道,“看來大司命忙于哄兒,當真是不關心王庭,幸好孤已將王弟召回。”
元康帝沒看這個大司命,轉而看向晏瑜,“孤剛閉關出來便聽聞晏愛卿焚了昆吾宗,眼下昆吾余孽開始暗中行動,晏愛卿當小心為上。”
“王上何意?”晏瑜反問。
元康帝才接著說,“晏愛卿有所不知,孤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忍讓著昆吾宗,很多事亦是身不由己,而孤忌憚的自然不僅僅是昆吾宗表面的力量,而是他們的禁忌邪術。”
“比如?”晏瑜還真沒想到,元康帝其實是專程來踩昆吾宗的?
“比如他們能和魔靈暗域溝通,調集魔靈大軍,這一點足可動蕩王庭根本,孤不得不有所忍讓,‘縱容’他們;此外,他們還一直在大夏全境,秘密研制亡靈大軍,以及更機密的邪惡事件。
半年多前,晏愛卿二哥中化獸丹毒一事,恐怕也是昆吾宗所為吧,據孤所知,昆吾宗暗地里研制了不少化獸軍,這些并非晏愛卿你一把火就能燒完的。”元康帝痛心疾首的陳述著。
這倒是讓晏青有些看不懂了,“王上的意思是,在下閨女這是捅了馬蜂窩?”
“卻是如此。”元康帝神色莫測,“孤聽聞今兒有個昆吾老者自爆未遂,被大司命泯滅了,可惜那并非那名老者的本尊,此老乃昆吾宗最年長之人,被尊稱為長者,能力莫測,只怕已在挑起昆吾宗所有邪惡力量,準備暗中反擊。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孤特地來提醒晏閣老,以及大司命,還有整個蒼梧宗,你們要做好被反撲的準備,他們連王宮都敢下手,真沒什么不敢做了。”
這番話,元康帝說得字字懇切,有理有據!讓晏瑜差點就信了他的邪,不過元康帝既然不是來撕破臉,她也沒打算撕破臉,“多謝王上抬愛。”
晏瑜很清楚,眼下這個元康帝關系著“幕后”那個“大司命”,在沒找到那個“大司命”前,他還有用。
至于昆吾宗的暗中力量,還不都是元康帝一手操縱的?
元康帝倒也沒打算再深入“解釋”,他“點到為止”的站了起來,“能見到晏愛卿沒事,孤心已慰,無論晏愛卿選擇了誰,你都是我大夏之福,孤自然希望你能一切安好。”
這話明顯有冰釋前嫌的意味,但晏瑜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她不會相信,但她也不戳穿,只道:“望我大夏國泰民安。”
“理當如此。”元康帝擺下衣袖,才重新看向某大司命,以及后者懷里的某小,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怒火和仇恨!
某小就萌噠噠的眨巴著大眼兒,“噠?”
元康帝看著這張和某大司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只覺得對方正在嘲諷他!呵,等著吧,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他必將這小崽子挫骨揚灰!誰稀罕當他后!爹!孽障玩意。
只是他才這么想了一瞬!某小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小寶?”晏瑜立即上前,“怎么了?”
“哇——”真哭了的晏小寶一頭栽進他娘親懷里。
晏瑜趕緊抱起小胖崽,下意識看向了準備離開的元康帝,懷疑是這個人嚇到了崽崽,否則怎么崽兒被看一眼就哭了。
若非崽兒是被他爹抱著,晏瑜甚至懷疑,這個元康帝已經對她的小崽崽下手了!真惡毒,小寶這么小,他都能如此深懷惡意。
元康帝:……
好不容易做完一場親和戲的他,差點繃不住!身為帝王,而且是擁有實權和力量的帝王,他素來不怎么需要隱忍。
“王上,小神子也許是怕生。”何松不得不從旁圓場。
元康帝這才沒崩的拂袖而去,何松趕緊唱道,“王上擺駕回宮——”
“恭送王上。”晏青等人親自送走了元康帝。
晏瑜因要哄崽,當然沒去送,某大司命就更不用說了。
以至于元康帝在登上車攆時,差點發脾氣!還是何松趕緊命人起駕,才穩住了“全局”,但他和不少宮人,很快便成了元康帝的出氣筒!
“兇、兇寶!”而此時,晏小寶已在跟她娘親哭訴,“兇!”
晏瑜心疼的親著崽崽,“娘親知道了,這是個壞人,小寶下次不看他,在你爹懷里乖乖呆著就好。”
“好~”哭兮兮的晏小寶轉頭朝他爹伸出小肥手。
某大司命把崽兒接過去,一邊摸著崽崽,一邊問,“小寶被嚇到了?”
乖乖點頭的晏小寶表示,小寶被嚇到了!兇兇!
容逸抬手拭去崽兒胖臉上的淚,誘導問,“他哪里想到小寶了?”
晏小寶想了想,就摸了摸自己的大眼兒,顯然是被元康帝的眼神嚇到了!
容逸若有所思的團了團崽,自己的崽膽子有多大,他自己清楚,所以他明白,崽兒不是被元康帝嚇到,是被后者方才流露的“暴虐氣息”嚇到,那是另一個“他”的氣息。
不過,某大司命已借此教崽,“小寶,下次如果遇到壞蛋,爹娘不在你身邊,你要記得像今早飛去你娘懷里那樣,快快飛來找爹娘。”
“飛?”晏小寶不大明白。
“嗯,飛,不是遁。”容逸抱起崽兒,準備教他“飛”和“遁”的區別,飛不需要遁入虛空,不具備太多不穩定隱患,是比較安全的逃跑法。
但是晏瑜忍不住插了一句,“教這些干什么,小寶還小。”
牽過人兒軟手的容大司命深知她心,已是輕聲解釋,“我們能護著小寶一輩子,但小寶也要自己成長。”
“飛!飛!”晏小寶就在興奮的想要自己飛了!
容逸捏著懷里的軟崽崽,不讓他現在就飛,總得教懂了才行,否則這小的一下子遁去王宮,豈不是自投羅網。
五日的時間晃眼即過,晏小寶在此期間,已學會了“正規飛飛”,不會亂飛到自己都不曉得的地方,也不會用“遁”代飛。
七宗冊封大典的決賽,也再次敲響!各宗派勢力之人已陸續前往城北的大夏祠,這是一座供奉有大夏開國諸神,以及中原諸神的大型祠堂。
歷年來,此地都是七宗冊封大典的總決賽地點,畢竟最終獲勝的七大宗,都將在大夏祠舉行冊封儀式,以獲得大夏諸神庇佑。
今年看來也不例外,只是……
“王都最近動蕩得很,我聽說不少宗派的人都遇襲了。”
“是啊,聽說都是昆吾余孽,搞得人心惶惶。”
“晏閣老也真是,她既然都焚了昆吾全宗了,怎么不將昆吾宗的人趕盡殺絕呢?這波動蕩,也不知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前來觀賽的人群正在議論,一道尖銳的聲音旋即插入道,“作為高高在上的神女,她可不會管你們的死活!你們都等著被殃及、殘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