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母老虎的出身。娘娘兒就要那個蒙著面紗的小娘皮 李鈺被問的臉色通紅,又不能不回答,只能諾諾的小聲回話;
“啟稟皇后娘娘,兒去的最多的門戶也就是尉遲叔父家,杜叔父家,房叔父家,還有李靖李叔父家,長孫叔父家,和李侍郎李叔父家,這幾家的當家叔母兒是拜見過幾次得,所以也算是熟人了。”
長孫皇后樂呵呵的說道;
“看把你這孽障給能的,陛下這些忠心的文武大臣里,最頂尖的幾個重臣你全都是熟人,你倒是個眼睛毒辣的還真是會挑選門戶,罷啦罷啦,既然你都認識這么多大人物了,還不去拜見你這些叔母嬸娘?”
“是,兒知道了。”
長孫皇后有些不放心的再次交代;
“可別真的只去拜見相熟的幾家,在座的可都是你的長輩,咱們不能失去了禮數叫人笑話咱們無有禮教。”
“皇后娘娘放心,孩兒知道的。”
李鈺被說的有些十分不好意思,但是也毫無辦法,這大庭廣眾之下多少眼睛都看著呢,皇后殿下交代豈能不辦?
李鈺再尷尬也得奉命行事,也只能應付了局勢再趕緊離開這里了,扭身兩步到了秦夫人和程咬金的夫人這里,彎腰下拜;
“兒拜見兩位叔母,兩位叔母萬福。”
程咬金的夫人溫和的笑著;
“我的兒快起來吧。”
秦夫人笑著打趣了一句;
“還不快去拜見你的這些長輩?”
“是,謝兩位叔母。”
李鈺直起腰身,朝著東邊彎腰行禮,然后又朝著西邊行禮一遍,兩邊的夫人都是咯咯笑著叫李鈺免禮,那些平輩的可不敢坐著受禮,紛紛站起來規規矩矩的回禮。
東邊上首的夫人堆里,坐在前邊兩三位的身份最是高等,其中房玄齡的夫人~范陽盧氏的正宗,三房里出身的嫡親世家女,那盧氏三房奄奄一息的族長之嫡親妹子。
這位就是貞觀年間出了名的母老虎盧氏了,這位主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吃醋一事的由來,就是從這位娘子身上傳出來的。
房玄齡家祖籍清河東武城,出身也算不錯乃是東漢司空房植的第十三世孫,北魏龍驤將軍房法壽的玄孫,
不過到了他父親那一代,官職卻是小了很多,盡管出身也說得過去,可是和夫人盧氏~出身于五姓七望正宗嫡親女的身份一比,難免就有些不夠看了。
所以這盧氏可是典型的下嫁,又從娘家帶了許多嫁妝,和產業過來,一直都是自視甚高強壓著房玄齡一頭。
房玄齡一直沒有納妾,正史上記載的,唐太宗李世民要治治這母老虎,賞賜了兩個美女,結果被房玄齡的夫人盧氏打出家門,
太宗皇帝便賜下毒酒一壺,派人過去說明情況,要不就接受賞賜的美女,要不就喝下毒酒自我了斷,
結果這脾氣火爆的盧氏二話不說抓起毒酒就喝,太宗皇帝哪能給重臣的夫人真的賜下毒酒?
就是想看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性格暴如烈火,結果還真是如此,太宗皇帝也只能收回了那兩個美女。
不過這母老虎也因此害怕了,她害怕自家的夫君真的鐵了心的要找妾室,到時候可是麻煩至極!
于是從自己娘家給的嫁妝,跟著自己過來的一些奴仆里,挑選了兩個丫頭給自家夫君做通房,這才穩住了房玄齡日縊焦躁的內心。
這盧氏的娘家,乃是五姓七望里的正宗可不是分支門戶,夫君又是皇帝陛下駕前的紅人能臣,
還是朝廷里的宰相,后院里也沒有爭風吃醋的鬧心事兒,這盧氏的日子可是過得瀟灑自在至極,行事說話都是十分開朗,也不懼怕哪個的,好啦咱們言歸正傳那母老虎大大咧咧的笑道;
“賢侄方才看的是哪家的小娘子,若是有心儀的對象,說個詳細嬸娘與你做個媒人去跑上幾趟問問門路如何?”
李鈺生怕這口無遮攔又大大咧咧的母老虎再多說什么,趕緊說話解釋;
“回嬸娘的話,侄兒暫時沒有什么心儀的人,嬸娘們這里坐著,侄兒去了。”
李鈺說完不等回答趕緊來到上首;
“啟稟娘娘,兒想去前頭拜見陛下和諸位叔父們,請娘娘成全。”
長孫皇后扯住李鈺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懷里,在李鈺耳邊小聲說道;
“你房家嬸娘這次說的非常合我的心意,今夜這里有幾十家的小娘子,你這孽障也好生看看,可有你中意的,要是有你喜歡的本宮來給你想辦法。
若是出身高貴的,咱們弄回去做個正妻大婦,若是一般的門戶,娘娘就能給你直接安排妥當,給你做個小妻豈不是美事一樁?”
李鈺扭扭捏捏的低著頭;
“娘娘兒還小著呢,再說了還有孝期未過,提這些會不會太早了些?”
“小什么?陛下像你這般年紀,已經大婚了,本宮也有了……”
長孫皇后差點要說漏了嘴,趕緊止住不往說,又立刻岔開話題;
“那孝期的事兒本宮知道,不過也就剩兩年出頭的時間了,主要是咱們看上了哪家的娘子就得立刻下手的,遲了就要成為他人婦了,你以為是買五糧液納給錢就能拿貨?
這不得提前準備準備嗎,我的兒你可是不知道啊,別看這里有許多的小娘子,其實有一半都是有人家的,你都十五束發了也該是說這婚姻大事的時候啦,本宮怎能不操心?”
李鈺不由自主的扭頭又看了,那東邊一眼,正堂里的一大群家眷正在瞪著眼睛看著這邊,李鈺這一回頭看剛好對上了所有人的眼色,趕緊又把頭扭了回來。
好幾個夫人都跟著李鈺的眼神,也看向那邊的兩個小娘子,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娘子先是被李鈺正大光明的看了一眼,立馬又是一堆眼睛盯著這邊,兩人趕緊低下了頭去,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長孫皇后只瞟了一眼就立馬知道了那邊的出身微笑著說道;
“你這孽障倒是眼光賊狠的,孔顏兩家相貌最拔尖的兩個小娘子,也是今夜這幾十家文武家眷里頭最為出色的。
唉……你這可是給娘娘出了個不小的難題呀,顏家雖說答應過要給你一個娘子做平妻,可誰知道是給個嫡親女還是庶出女,
就是給咱們一個顏氏女也難說一定就是這個呢,顏家那老叔父的脾氣十分古怪的,和太上皇都有的一拼,還是個不能用強的門戶,人家可是皇家的大功臣……”
李鈺忽然抬起頭倔強的來了一句;
“啟稟娘娘,那日我去顏家拜訪的時候,他們就是叫這個蒙面的娘子出來見的兒,聽說是顏家還沒有定下親事,沒人家的嫡親七娘子呢。”
長孫皇后一聽說是顏氏的嫡親女,眼睛立馬一亮,不過又小聲說道;
“那顏家的庶出女也是一堆的,天知道那顏家的老族長到底怎么想的,若是只給你個庶出的,咱們也是無可奈何至極……”
李鈺又偷偷瞟了一眼那邊,那身穿墨綠色衣服的美少女,蒙著淺綠色的面紗個頭高挑,就是坐著也明顯身材不低,真是怎么看怎么順眼,李鈺盯著長孫皇后認真的說道;
“啟稟皇后娘娘,那天兒在他們顏家的時候,那老族長可是說起了我阿耶當年去提親的事兒,
又說不舍得這兒不舍得那兒的,兒當場就應諾了許多事情,且今日也給他們辦妥當了一半,待我這兩日把他們買下來的那些州府,縣城,需要的銀錢繳納上去給戶部,再拿回契約給他們送去這些可不就是等于聘禮了?”
長孫皇后又是一喜高興的問道;
“有如此好事?那就有些眉目了,那老族長可有當場與你說個清楚明白,就是要拿這個嫡親的七娘子給你做妻的話來?”
“這個……”
李鈺仔細回憶了當時的場景,那老族長只說不舍得這個孫女,可沒有說清楚其他的事情,不由的沉下兩個肩膀,有些沮喪的說道;
“回娘娘的話,這倒是沒有確定說明白就是這個,不過當時提到兒的親事,老族長立馬叫這個小娘子出來,說是再看看幾眼,免得以后嫁人后就看不見了。
娘娘!他們這不就是說明了嘛,難道還要反悔不成?”
長孫皇后看著正堂里的命婦們盡管都各自聊的歡實,但是長孫知道許多人都盯著這邊的,也不敢表現出別的臉色,只不動聲色的說話;
“我的兒,你怎么知道那老族長的手段,你終究還是太嫩了一點,當時你就該把話挑明了說個清楚,還要有個見證人在場才能定下結局,你一個孩子家的沒有大人在場如何應付的下來?
他們沒有說清楚一切,你就慌里慌張的答應下許多事情,這可已經是落了下乘,
下次你再去顏家送那些契約的時候,可要求得你三叔親自跟去,有程大將軍為你坐鎮,本宮才能放心的。
再加上當初又是程大將軍親自為你求的媒,下回一口氣把她這事兒按下來說個死死的才能成為定局。
然后等著你孝期過了趕緊行書禮,這才是萬無一失之法,此后你再去顏家沒有你三叔坐鎮你不可私下里前往,
否則還要糾纏不清的,而且還要再虧損許多,你可不是那老族長的對手,你家三叔前去才能得手如意的,你可聽清楚了沒有?”
“啊?”
李鈺聽說要叫那個程潑皮去主持大局立馬就嚇了一跳,忍不住抬頭看了下長孫皇后下手旁邊,那緊挨著坐的秦程兩家女主人一眼,
想說幾句他能成嗎的話,可別再給我好事兒給攪屎棍一樣的攪拌黃了都,卻又沒有膽子說出來,只能諾諾的小聲嘀咕著;
“娘娘,還真叫三叔去啊,那……那樣的話……”
長孫皇后毫不猶豫的伸手在李鈺頭上敲了個板栗;
“你這混賬東西想說個什么話來,你家三叔的智慧豈能是你這黃口小兒能看懂的,真真的蠢材一個真實朽木不可雕也。”
“娘娘息怒,兒可不敢說三叔父不好的話來,兒怎么會是那種大逆的不孝子,大家都知道我的孝順子一個。
我這不是擔心三叔他老人家一吃起酒來又什么事兒都忘記了嘛,若是再發起酒瘋鬧將起來,兒這平妻的事兒可不就是要黃了?”
秦夫人和程夫人看著李鈺著急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機靈,生怕別人來攪黃了他的美事兒,都拿絲巾捂住嘴角輕笑了起來,程崔氏看著李鈺溫和的開口;
“我的兒,你先說說那個穿綠衣服蒙著面紗的,可是你的中意之人?”
李鈺有些很不好意的小聲說道;
“回嬸娘的話正是如此,侄兒自從那天見了那七小娘的真容,就一直惦記著呢。”
“那你可就得上點心思了,嬸娘這里告訴你個底子,那顏氏的當家老族長手段變化多端,層出不窮。
可不是他們顏氏以往的那些讀書人做族長的時候,顏家這代的老族長可是文武兼備,厲害至極的。
那顏老族長年輕的時候就游歷天下結交甚廣,與五姓七望里頭許多世家門閥的當家族長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且都是厚重無比非常親近的。
如今許多門閥世家,豪門大戶的當家人都是他的晚輩,對其執禮甚恭,可不是一般的丈人老者,此一點你必須要清楚明白的,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汝可知曉當年太上皇起事的時候,那顏老族長東奔西走數萬里路,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聯合了許多家族出來鼎力支持太上皇起事,
可是個十分能耐的人物,這顏家老族長眨眼間就是一堆的見識,你這乳臭未干的孩童想要前去過招,恐怕是不能全功的。
你若是想要那個嫡親的娘子給你做妻,不論是正妻大婦也好,或者平妻做小也罷,嬸娘今兒個給你個結實話,
沒有你三叔父出馬去坐鎮主持大局,你這事兒鐵定成不了的,不過顏老族長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答應了就會執行到位,也不會去賴你的賬,只是到時候是給你個嫡親女還是庶出女,這就不得而知了。”
李鈺聽得目瞪口呆,好家伙如此厲害的說法?只用一張嘴就能說動別人的家族出來跟著別人造反?
程夫人說完最后幾句,得意洋洋的看著李鈺,連長孫皇后聽了這些也不去反駁,反而還頻頻點頭說明一點不假。
秦夫人跟著加了一句出來;
“你這孽障,豈能知道內中情由,你可知道當年大兄為何一定要帶著三弟前去給你求親?
三弟家的老叔父乃是那顏氏族長的好兄弟,顏程兩家關系莫逆深厚至極,那老族長小的時候就在程家住過七八年的光景,說是在程家長大也不算過分。
再往上看顏程兩家有著三百多年的交情,所以大兄當年才要三弟親自出馬同去求情,
那顏家的老族長看是你三叔父親自過去拉下臉面求情,又一口一個老叔父萬安的哄著,人家看著兩家三百多年的世交,又有你三叔父保媒這才答應了下來,承諾等你長大之后就給你一個顏家女做平妻,否則你當顏家的女兒是輕易就能要到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