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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老二你覺得我的日子,過得怎樣?我要你說心里話!說實在話。”

  “這還用說?”

  “大兄的日子,算得上天下人都跟著羨慕的最逍遙快活的神仙日子了。”

  “大兄去民間打聽一下就知道的,誰不羨慕?”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帶著嬌妻美妾游山玩水,遇到不開眼的家伙,揍了再說其他。”

  “最關鍵,不用和誰勾心斗角,也不用想著哪里做錯了擔心那些老師去告訴皇帝,其實你知道嗎大兄,我活的很辛苦很辛苦,許多人都以鞭策我為理由去討皇帝的賞識,所以把我罵的狗血淋頭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這樣的話能顯示出他們的忠君之心……”

  李承乾說完又抽了一口雪茄,無奈的笑了。

  李鈺很久都沒有說話,一直靠在柵欄上抽煙。

  他也知道,那些假仁假義的文官,把找太子的麻煩當做自己晉升的路,實際上是踩著太子的肩膀上去的。

  “大兄你可知道,那些別人傳頌多么忠君的忠臣,文官,幾乎都是黑心肝黑心黑肺?”

  “其實他們都是雞鳴狗盜之輩,只在嘴上掛著假仁假義,嘴上功夫厲害罷啦,偽君子。”

  李鈺沒有接話,而且提到了李泰;

  “對于胖子,我會叫他滾蛋回自己的封地里過日子,皇位永遠跟他無緣,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聽到這些話,李承乾兩眼放光,明顯放松了很多很多。

  他失敗了,李泰當然成功坐上九五之位要輕松了不少。

  這會兒大兄的決定,等于把那個距離成功只有半步之遙的胖子,徹底否決了,所以他踏實了。

  “對于那些總是找你麻煩的偽君子,我也不怕他們,但是那些人都是一身清名的,短時間不好處置,我不能一時沖動,就蒙著頭做事,這方面皇后娘娘教訓過我很多次,我得注意。”

  李鈺斟酌著用詞,不想說的太過,畢竟他不是孩子了,以老大的身份教訓李泰,他可以,但是那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他得計劃著來。

  “我懂,我沒想過叫大兄替我出氣,因為我知道那些人不好弄下來的,他們都是滿身的清名,一個不對,大兄要招惹天下人罵名的,我已經這樣了,不想叫大兄守連累,這是心里話。”

  “嗯,你懂事了。”

  “對你來說殺了他們的姓名,很難,甚至你反抗一句都要斟酌,思前想后,可對我來說,滅他們滿門老小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因為我根本沒想過當皇帝,所以就不必在意誰怎么評價我。”

  “但是殺了那些偽君子,對你來說不痛快,所以我才說要從長計議,按照我的想法,就得從他們最在乎的清名上做文章,派人盯著他們,找到足夠的證據,和證人,然后昭告天下,叫四海之內的百姓看到他們背后的嘴臉,這才是你最想要的,對不對?”

  “沒錯!”

  李承乾興奮的手腳顫抖。

  “我知道大兄說出家就能做到的,大兄一直都是實干派,只是這一天得多久才能到來呢?”

  “實在不知,我能不能撐到那一天呀?”

  “能!”

  “很快的,不出三年,我就能把那些詆毀你的偽君子,都弄下臺,而且還叫他們聲名狼藉,名聲掃地,然后我在叫人殺了他們滿門老小。”

  “好,我等著。”

  “嗯,你好好的養著身子,等著大兄給你出這些年憋屈的窩囊氣。”

  “行,我聽大兄的安排,好好的吃喝將養。”

  “有一家,我不想做的太過,你也得理解我的難處。”

  “大兄說的是孔夫子的后人孔家?”

  “是的。”

  “孔家的小娘子寒煙,為我出了家,做了道姑,我再殺他全家,良心難安,她本該是我的正妻,卻陰差陽錯的做了姑子……”

  “大兄放心,我不會多想的,更不會求大兄做不想做的事情,只求大兄別放過孔家以外的任何人就行。”

  “可!”

  “除了孔家,凡是詆毀過你的,和踩著你上去的那些人家,我會雞犬不留,全部滅殺干凈。”

  “因為我也很討厭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偽君子,特別是耍嘴皮子的家伙,我一直都是直接滅殺干凈的。”

  “太好了,要是有點酒吃,就更痛快了。”

  李鈺二話不說扭頭看過去;

  “叫皇城院子里的廚子們做一桌好吃的拿來。”

  “是家主。”

  “大兄可知我妻兒安好否?”

  “都好,圈在皇城西南角,一座小院子里,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照顧,吃喝穿用,我來操心。”

  “嗯。”

  “你就安心的將養身子,去黔州也沒有什么,我已經安排族人過去給你修房子了,全部按照你那太子府的模樣來修造的。”

  “謝大兄。”

  “還跟我客氣上了?”

  “其實不做太子你應該寬心的,再也沒有人來找你的麻煩,再也沒有人說你那句話不對,你說是不是這樣?”

  “沒錯,還真叫大兄說對了,這牢房里做囚犯都比做太子安生,寬心,我也想明白了,與其擔驚受怕,還不如像大兄這樣,放開一切,把日子過得跟神仙一般,豈不是美哉?”

  “然也,你終于醒悟了,其實很久以前我就不想讓你做太子的,因為太累太累了,怕你應付不來。”

  “唉,大兄早點勸我就好了,我還真是應付不來的,呵呵,胖子恐怕也夠嗆吧?”

  “他?更是不行,他要是做太子,還不如你做的好,他連一年都撐不住的,所以他也不適合。”

  “所以大兄要趕他走?”

  “許多原因吧……”

  兩人沒說多久一桌豐盛的美食,就端了過來,兄弟倆有說有笑的吃喝一個多時辰,李鈺看到李承乾恢復生機,這才放心離開了大理寺。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李鈺沉默不語,歇息一夜的他,收拾心情,去李世民的寢宮里請安,卻被告知,皇帝病了,不方便接見。

  站在李世民寢宮門口的李鈺,好久都沒有說話,當然也沒人趕他走。

  因為李鈺的身世之謎,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

  當今天下,長的最像皇帝的兩個人一個是李鈺,另一個就是李承乾了。

  特別是李鈺,簡直跟李世民年輕時候一個樣子。

  所以宮人們誰也不敢得罪這個真正該做太子殿下的人物,更何況就不是皇子,這位爺也不是誰敢得罪的。

  好家伙,動不動就殺人家滿門老小的人,誰不害怕?

  這家伙比他二叔,殺將秦瓊還要心狠手辣百倍不止呢。

  “大帥?”

  “嗯?”

  “大帥,老帥的靈堂那邊,還等著大帥回去主持呢?”

  李鈺身后的一群將軍,比李鈺還要著急,他們可不在乎皇帝的生死,他們在乎的是這個團體的未來。

  當務之急應該是快速處理好上一代領頭羊的后事,然后安排新路……

  “嗯。”

  “有吧,回去大將軍府里。”

  “唯!”

  “南北衙禁軍和左武衛,這三處的兵馬都是老帥的手下,明面上的勢力,所以可以毫不顧忌的湊到一塊。”

  “其他的那些文官武將,可就不能公開來往了,咱們得躲避玄甲軍的窺探,免得他們去皇帝那邊說三道四。”

  一路上,將軍們都在小聲匯報,李鈺也不騎馬,就那樣隨意的行走。

  身邊跟著的人馬一大堆。

  “嗯,知道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一條,要交代下去,往后的行事,要繼續謹慎小心,不光是皇帝,只要不是自己人的,全部都得防著。”

  “是大帥。”

  “啟稟大帥,這老帥走了,您看是不是該接見一次大家伙?”

  “是啊大帥,許多兄弟,您都不熟悉呢,末將覺得大帥應該見一見的。”

  “可。”

  一直沒有多嘴的秦豹,小聲稟報;

  “大帥安心,要不末將來安排?以前的聚會,都是末將安排的。”

  “行,那就還有豹叔安排好了。”

  “唯!”

  “對了,這一次換個方式進行。”

  “大帥請吩咐。”

  “分批分次,不要一次聚會太多人,一回最多十幾個,這樣的話容易進行,玄甲軍那邊也好糊弄。”

  “唯!”

  “可是大帥,這樣的話,接見一遍恐怕得幾個月時間的?”

  “沒關系,暫時我不會回去嶺南的,就住在大將軍府里,和大家見見面說說話,安慰一下所有人的心。”

  “是,末將心里有數了。”

  回到秦大將軍府里之后,李鈺拜見了秦夫人,商量好了秦瓊的身后事。

  又叫無淚觀主掐了下葬的日子,主持了大局,在一個月后入葬了皇陵。

  這是半年前秦瓊死的時候,皇帝的命令,也是恩寵,準許陪葬黃陵,又賞賜了大都督的名頭。

  連畫像都掛去了凌煙閣。

  就是李鈺設計的思路,英雄紀念碑,李世民覺得太難聽,換了凌煙閣。

  安葬了秦瓊之后,李鈺抽空回去藍田莊子里住了五六天,檢查李治的功課。

  李承乾的問題,叫李鈺刻骨銘心,對于這一個,李鈺開始要求的嚴格了。

  李治對于皇帝皇后是非常陌生的,父親母親兩個稱呼,在他的概念里,就是個親戚一樣的。

  對他來說,大兄李鈺就是父親,大嫂就是母親。

  兩年前從嶺南回來長安,對李鈺來說沒有什么回家的感覺,聽從大兄李鈺的安排和交代,他第一時間去皇城里參見了皇帝和皇后。

  面對親生父母,李治拘束的像個大臣一樣,說話行走都是非常的公式化,而李世民也對李治沒有什么親情概念,同樣是公式化的接見,噓寒問暖一番就放他出宮。

  長孫皇后也看的透徹,她知道這個小兒子住皇城里是很拘束,很陌生的,所以也不阻攔什么。

  拜見完父母之后,李治就回到了從小長大的藍田縣莊子里生活。

  李鈺在邊疆殺敵的一年多,李治就一個人在藍田生活,陪伴他的也就是大兄的幾個小孩子了。

  無拘無束的李治,成了孩子王,十幾歲的孩子也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父親的離開,讓他像是脫韁的野馬。

  這個父親說的當然就是李鈺了。

  直到皇城來人通知他,去長安城里守孝,他才又去了一次長安,別別扭扭的奔喪結束,把所謂的皇后娘娘,送去了黃陵里安葬之后,他趕緊又回了自己的家里生活。

  他膽子天生就不大,所以非常的戀家,在李氏二房家族里,大部分人都不會對他擺臉色。

  除了大兄大嫂,他有些害怕,其他人他都不抵觸的。

  幾乎大部分人見了他都要行禮,又在這里長大,所以他離開李氏的地盤兩三天就著急的不行,想要快些回家。

  對于這個小兒子,長孫皇后是沒有插手過的,她知道李鈺會教訓好,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李世民似乎也不想多管閑事,所以李治的一切都是李鈺安排的。

  包括李治的啟蒙師父,和講課的那幾個老師,全部是李鈺請到的孔子七十二賢后人家族里的大儒教授學問。

  最近幾個月,李治的功課落下了很多,一聽說大兄回來長安,他也心慌的很,對于老師們的課,他不敢三心兩意了,天天都聽的非常認真。

  他害怕大兄檢查他的學問功課,大兄在外頭的名聲那是吃喝玩樂,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人家是一肚子學問,不比當世哪一個大儒次半分的。

  果不其然,大兄在長安主持了秦家叔叔的葬禮之后,立刻趕回藍田,親自坐在書房里聽老師們講授。

  整好今天輪到差點就要做了李鈺正妻的孔娘子的父親將授。

  這個中年人可是嚴厲的很,又對李鈺沒有迎接他小閨女的事情耿耿于懷,它可不敢對自家族長孔穎達發脾氣,只能把怒火轉移到李鈺的身上,所以對李治也看不順眼的很。

  所以對李治故意放縱許久,等的就是今天的機會,他就是要等著李鈺來檢查李治功課的時候,把李治頑皮淘氣,不學無術的事情全部抖出來。

  看看這倆人的臉子往哪里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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