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這是怎么了?”映月見到張凡露出了如此一副表情,不由得問道。()本來她就在好奇,張凡剛才為什么會叫住她。若是張凡只是為了說她不聽話的事情的話,雖然說在這件事情上面她也并沒有什么立場,但是她也覺得張凡若只是為了這件事情,也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很顯然,張凡拉住了她必然是還有別的事情才對。
也正是因此,映月才會有此一問。只不過當她問完了之后,卻是發現張凡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這讓映月是相當地吃驚了,她可不知道張凡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在跟她打情罵俏呢,怎突然之間就變得嚴肅起來了。映月是想不出來什么原因。
“月兒,你跟我過來一下。”張凡拉著映月的手轉身向回走去,到了門房里,將看門的人都趕了出去,將門關上之前,他還特意特意看了看門外有沒有什么人。
“相公,這到底是怎么了?”映月見張凡這么一副慌慌張張地模樣,心中是更加地好奇了,不由得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這是自己家里面,應該不會隔墻有耳吧,為何要如此躲躲藏藏的?”
將門關上了之后,張凡坐到了映月的對面,說道:“倒不是我疑心病重,只不過這件事情如今我還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或許什么事都沒有,或許有什么大事也說不定。總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月兒知道了。”映月雖然也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不過既然張凡這么說了,她自然是點頭答應下來的,“相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張凡說道,“不,月兒你莫要著急,這件事情跟你可沒什么關系。今天一大早,王猛跟我說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后,我第一個想到的可不是你聽不聽話的問題,我是覺得奇怪,為什么昨天晚上陛下那邊遇刺的事情,你們怎么會知道的?我聽王猛說,是有人過來咱家告訴你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原來,張凡想要問的其實是這件事情。怎么說呢,這件事情的確如同張凡所說的那樣,如今還什么都沒有搞清楚。或許,只不過是有什么人想要來拍拍張凡的馬屁,這種小事情,所以才是知道了消息之后,連夜來張府報信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什么人在后面指使的。
張凡聽到了這件事情之后就考慮了很久。他當然是非常希望,情況就是第一種了。不過張凡是怎么想,怎么覺得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第一,昨天晚上,發生在京城郊外的那場行刺事件,能夠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事先知道的人,只有那么五個人。但是就這五個人來說,李太后是絕對不可能派人去通知張家的人的。而其他的四個,張凡自己自然是不可能的。而還有三個,全都是張凡的手下,并且張凡很是信任這三個人。
卓陽就不用說了,畢竟昨天晚上他從黃昏時分現身在現場之后,就一直需要他表演,一直沒有離開過。一直到現在,卓陽被“關”進了錦衣衛的黑獄之中,他是完全沒有這個功夫的。而其他的兩個人,王猛和梁超。他們兩個,張凡也自然是相信的。而且作為他們的手下,這兩個人自然是會明白,這種事情不能夠對張府的任何人說,以免擾亂了情況。畢竟,他們幾個都知道,這整件事情只不過是演戲罷了,張凡又怎么可能會受傷呢。
而就算是在事發之后,錦衣衛的人也能夠第一時間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這些人同樣不可能會去跟張府的人說這件事情。并不是說他們不關心張凡什么的,只不過他們既然是錦衣衛,那就自然是明白,一來不要讓張凡的家人擔心,二來這種皇帝被人行刺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在第一時間知道的好。
也就是說,問題并不是出在張凡這邊了。這一點張凡是已經可以肯定的了。
還有就是,能夠在事情剛剛發生沒多久就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絕對不是那種需要拍張凡馬屁的人。李太后可能會讓她私下的人“名正言順”地去監視朱翊鈞,這并不需要告訴那些人會發生什么事情,他們見到朱翊鈞被人行刺了,自然是會馬上匯報給李太后的。而這些人,既然都已經是太后的人了,那自然是沒有必要再向張凡拍馬屁了。
而就算是有其他勢力的人,有這個本事能夠在事情剛剛發生沒多久就知道了,他們也是一樣,背后必然是有個非常有勢力的人。這些人也是不需要拍張凡的馬屁的。
也就是說,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張凡已經是能夠確認,自己家人能夠在昨天晚上事發還沒有多久就得知了事情,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人存在的。雖然張凡很輕易地就確認了這一點,但是他可一點都不高興,畢竟這種情況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一只看不清楚的手,攪合進了這件事情里面來,對于張凡來說,絕對是個最大的阻礙,畢竟張凡可不知道那只手的主人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參合進來的。不過,在張凡看來,發生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好事的。
而之所以喊住映月來問話,張凡倒也是有考慮的,并非隨便施為的。畢竟,自己的幾個家人當中,母親趙氏,張凡是一點點都不想要她牽連到任何事情里面去的。就算是僅僅問話不會造成任何的問題,但是張凡不希望趙氏整天為自己提心吊膽的。而茹雪幾女,她們實在是太過柔弱了,張凡并不希望這件事情會讓她們太過擔心。
當然,并不是說,映月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后有事之后,就不會為張凡擔心了。但是有一點,映月以往的經歷,讓映月變得非常堅強。這才是張凡會找映月來問話的原因。而且,映月以往所做的一些事情,她在這方面的心思終究是要比其他幾女細致了很多,張凡覺得或許能夠從映月那里問出一些細節上的東西。
“這……”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映月立刻開始思索起來了,說道,“這件事情,相公倒也是問對了人了。實際上,昨天晚上,妾身睡不著,便坐在后廳里。所以,家中的下人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后,妾身可是第一個知道的。
“當時妾身雖然是一直在擔心相公,不過妾身倒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為何這種事情會有人過來通報。畢竟,相公以往如何做事,妾身是知道的,相公絕對不會讓家人擔心的。所以妾身也是隨口問了下人,消息到底是何人送過來的。結果是讓妾身更加懷疑了。“
“哦?”聽映月這么一說,張凡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趕忙問道,“到底是何人?”
“說出來恐怕要讓相公失望了。”映月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那是戌時過半的時候,有人前來敲門。結果聽說開門一看,是一個穿著普通家丁衣物的人,說了陛下被人行刺,而相公就在陛下的身邊,說相公很有可能有危險。只不過聽家中的下人說,這個人說完了這番話就轉身離去了,門房的人連叫都叫不住。”
“戌時……”聽到這個時辰,張凡思索了起來,“戌時的話,這問題可就更大了。”
“怎么了?”聽張凡這么一說,映月也是好奇了起來,“戌時怎么了?”
“戌時的時候……”張凡想了想,說道,“陛下遇刺的時候,不,應該說是那名刺客出現的時候,實際上酉時還要差上一會。不過由于陛下的緣故,捉拿那名刺客的時間耗了很久。而實際上,王猛碰巧出現,并且開始追那刺客的時候,那時才是戌時過了一會而。等到戌時過半,也就是月兒剛才說,有人來報信的時候,正好是王猛將刺客捉拿了,并將人押送回京的時候。”
“也就是說……”聽張凡這么一說,映月想了想,說道,“從那里到京城,就算是騎著快馬,也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所以,若是有什么人報信,最遲也是在戌時之前離開的。只不過,妾身覺得這有些不可能吧,畢竟那邊有一千后軍把守著,就算是陛下被人行刺,外面的看守雖然人變少了,但是只會更加嚴密,絕對不可能松懈的。又或者……”說到這里,映月打住了,但是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
“或者就是……”張凡接著映月的話,說道,“有什么事先知道行刺會發生的人,根本就不用這么麻煩,只需要等個差不多的時間來通報一聲就行了。”張凡說出了映月所想到的這個可能性。只不過,張凡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所謂事先知道行刺會發生的人,就是策劃了行刺的人。但是這人是張凡和李太后兩人,張凡很確定消息不回從這邊泄露出去。
而這個前來通報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如今卻是變得更加地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