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夏凌波,一點都不害怕。
說起來,有些奇怪。明明之前,再被朱宣洛帶到這里來的時候,她還害怕的要死,總覺得自己就會就此遭遇什么不幸了一般。但是等到她走進了那間屋子里,跟張凡坐下來開始說話了之后,她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并不是她有多么堅強,只不過是她明白了,對方找她來說話,自然是有些事情需要她的。不管是什么,最起碼說明她現在是安全的,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或許明天又會便的有危險了,但是最起碼現在,她是安全的。既然如此,她倒也是能放得下。
只不過說到底,她如今的這副模樣,實際上也就是裝出來的罷了。不過,這么說起來,倒也是有些不太對,畢竟她之所以能夠裝成如此,也正是因為她心里并不怎么害怕罷了。
不過如今,這些倒也都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她已經是知道張凡今天為什么要找她來問話了。先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五毒教的人,但是有一點,只要是張凡沒有掌握到有力的證據,那么她就絕對不會出什么事情。而如今的狀況也是讓她看出來,張凡雖然對她有著相當大的懷疑,但是他也的確是沒有什么證據。
這么一來的話,夏凌波就更加不用去害怕什么了。
就在這個時候,“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這讓夏凌波有些奇怪。
如今這里并沒有什么人,正如同之前所說的那般,今天可以說是大慈寺一年之中最為繁忙的一天了,寺中的游客甚多,上至主持方丈,下至剛入寺的小沙彌全都在外面幫忙,這里自然是不可能有人。
而且,即便是有什么人偶然間過來了,她不相信張凡挑了這么個地方,卻是不會好好把守起來。絕對不可能有人會這么順利地進到這里來的。
再說了,如果當真是有僧人回來了,進自己的廂房,也不會敲門的吧。
“進來。”張凡說道。
下一刻,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人。夏凌波一見進來的人,心道果然。來的正是她之前在王府中曾經見過的,也是張凡的手下。她記得這人叫做梁超。
“大人。”梁超進來之后,向張凡行禮,“卑職有些事情要跟大人說。”隨即他看了看夏凌波。顯然,這件事情并不是方便當著她的面跟張凡說。
這讓夏凌波的心中生起了很多好奇。
張凡倒是也不見怪,對梁超點了點頭。兩人走到廂房的另一邊去說話了。這里是僧眾平日里休息的地方,房間大的很,足足擺上了十八張床。夏凌波就坐在房間一邊,而張凡跟梁超兩人卻是來到了另外一邊。這邊的話,兩人說什么,如果再壓低聲音,那邊當真是聽不見的。
“怎么說,抓到什么人了嗎?”張凡之前給梁超的吩咐就是要他去盯著是不是有什么人跟夏凌波接觸了,然后將那些人全都暗中抓起來,偵查一番。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錦衣衛可就要忙壞了,畢竟今天的大慈寺到處都是人。而夏凌波到這里,雖然身份是王妃,卻也是沒有避嫌什么的,這么一來的話,路上跟她接觸過的人,偶然見到就不知凡幾了。如果按照張凡的吩咐,將這些人全都抓起來的話,估計今天來大慈寺的人沒幾個能順利回家的了。
不過,張凡的要求如此,下面的人卻是明白張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也快不是蠢蛋的瘋狗,見誰逮誰的。更何況,這些人做了這么久的錦衣衛,類似的事情也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次了,所以這么點眼力還是有的。
他們能夠分辨得出來,兩人之間的接觸,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當然,這種憑著感覺做出的判斷,自然不會是準確無比的,絕對是有著誤差的地方。所以這個時候,才會用到張凡的吩咐。
也就是說,他們敢確定當真是無意的,才會放過。但是如果自己無法確定是無意還是有意的,那么他們就會謹慎一些,執行張凡所布下的命令,將人抓起來問清楚再說。
而如今,梁超既然過來了,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抓到了什么人了?
“怎么樣了?”張凡也好不啰嗦,立刻問道。
“大人,咱們一共抓了二十三個人。”張凡說道,“當中有三個還是孩子,便查問一番,放了去。這些人應該沒什么問題,卑職也看過這些人了。不過,卑職在當中見到了一位熟人。”梁超在張凡的耳邊耳語一番。
“是她?”聽到梁超所說的名字,張凡一開始有些驚訝,不過立刻,驚訝也就變成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說道,“如此不是正好嗎!這么一來,咱們也不用再多問什么了,這個夏凌波的身份,也就已經證實了。而且,咱們之所以這么做,為的不就是要跟她見個分曉嗎?”
“那……卑職現在就去將她帶來?”梁超問道。
張凡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想清楚其中并沒有什么問題之后,這才是點了點頭。
得到張凡的吩咐之后,梁超也不多啰嗦,轉身推門離去。而張凡又重新坐到了夏凌波的面前,看著夏凌波一臉迷惑的表情,張凡卻是微笑了起來。
“怎么了?”雖然并不覺得有什么危險的事情,但是張凡的笑容,讓夏凌波覺得有些害怕了,是對于未知的害怕。
“王妃莫要驚慌,沒什么事情。”張凡笑著說道,“只不過我的部下在寺中見到了一位故人,如今去請她過來好好聊聊。”
“故人?”夏凌波對于這兩個字表現的更加疑惑了。有很多事情,是夏凌波所不知道的,所以如今張凡這么一說,她也根本就鬧不明白。張凡所說的熟人到底是誰,夏凌波根本就毫無頭緒,更何況,張凡對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的表情,根本就如同她也認識一般。這讓夏凌波更加是一頭霧水了,“張大人再說什么我是一點頭緒沒有,張大人的故人跟我有什么關系?不過,既然張大人能讓這位故人過來,想來他也是跟這什么五毒教有關系的吧!”
“等到人來了,王妃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張凡卻是沒有回答她。
見張凡如此,夏凌波也就不再過問,安靜地坐在那里。
沒多久,敲門聲再一次響起。而這一次,張凡并沒有應聲,不過也不需要了。之后,來人將門打開,正是梁超,只見他帶著一人走了進來。
“大人,玉兒姑娘請來了。”梁超進來之后,對張凡抱拳說道。
沒錯,下面的人所抓住的正是玉兒。而梁超去那邊挨個地查看這些被抓住的人的時候,她還是躲閃了一番。不過,這種情況之下,怎么可能躲得了,等到梁超走到她的面前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來玉兒了。
要說梁超見到玉兒的次數并不多。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認出來玉兒。實際上,因為玉兒那特殊的身份,已經那一次將張凡擄走的事情,讓梁超對于五毒教的這些人是記得很深,很難忘記。
這些如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超見到玉兒了之后,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如今他們在做的時候,讓玉兒的出現,變得是尤為重要的。甚至可以說,今天的行動,有很多事情,只需要見到玉兒的面,即便是不用任何人開口,就能夠得到答案了。梁超在見到玉兒之后,自然是高興的很了。
“我們又見面了。”張凡見到玉兒走進來,雖然嘴上說著話,但是眼神卻是始終不離夏凌波,他在觀察夏凌波在見了玉兒之后是不是有什么異動。不過這一次,張凡又失望了,夏凌波看了玉兒一眼,之后就毫無變化,沒有緊張,也沒有任何讓人可疑的行動。只有面上,露出了一臉疑惑的模樣。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姐的芳名呢。”張凡繼續說道,“稱呼玉兒小姐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呢?聽聞這是方大教主才能喚的,若是不想我這張嘴污了方大教主才能用的稱呼,何不將芳名相告呢?”
“哼!”面對張凡的這番極盡挑釁的話語,玉兒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冷哼一聲。
“看來這倒是我自己找不自在了。”張凡摸了摸鼻子,一副尷尬的模樣。只不過,他的面上哪里會有尷尬的表情。
“怎么,錦衣衛如今管得越來越寬了?”玉兒卻是絲毫不饒人,開口說道,“連前來燒香的人,也要抓起來審問一番嗎?”
“這可是誤會啊。”張凡說道,“我今日也是陪著王妃前來上香的,只不過難得見到熟人,那自然是要請來聚一聚了。
“而且,我跟玉兒小姐有些事情還要說說不是?”
“我跟你有什么好說的!”玉兒到了現在,還是絲毫不領情。
“梁超,先請客人坐下,這才是待客之道不是?”張凡突然說道。
梁超聞言,一把將玉兒推到了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啊!”玉兒輕呼一聲。
“有筆帳,咱們可是要好好算算才行的。”張凡盯著玉兒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