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我小女子一個,跟你張大人又有什么牽連了?”聽到張凡這么一說,玉兒倒是痛快,來個一撇干凈。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圣人教誨果然絲毫不差。”張凡對于玉兒這種好不認賬的態度卻是并不太過在意,笑著說道,“不過,有的時候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說教不會就不再過問的,還得要好言好語地說才行。既然如此,玉兒小姐是不是有些事情忘記了?那我可得提醒提醒你才行。
“不知小姐可還記得,自從我們京城一別之后,在這之前還見過面。說起來時間也不久,就是我剛剛到達成都的時候,而且還是小姐主動前來找我的。不知小姐可還記得,當初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情?”
“哼……”玉兒再一次冷哼一聲,面對張凡的話,她沒有任何回應。但是,也已經不需要了,她的這個態度就已經是完全說明了一切。話說回來,這件事情玉兒又怎么可能忘記,畢竟當時他們所談論的事情,可以說是關乎五毒教存亡之事,而且這也沒過幾天,怎么可能忘記呢。
見到玉兒還是這么別扭著不承認,張凡卻是沒有一點煩躁的表情,微笑不變,說道:“既然玉兒小姐還是想不起來,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當時玉兒小姐來找我,說五毒教有了難題,需要我幫忙才行。而相應的,五毒教也會幫我一個忙。
“如今,五毒教的忙,我已經幫了,你們也是順利度過難關了。但是,你們應該幫的忙,我卻是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不知道對于這件事情,玉兒小姐打算怎么給我個交代?”
“哼,所以說男人,一個個都是小肚雞腸,沒一個好東西。”這一次玉兒倒是開口說話了,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根本就不是在場的人想要聽的,她看了看朱宣洛,說道,“若是我沒看錯,這個人可是王府的侍衛。如今他既然在這里,也就是說,張大人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有他給張大人提供消息,不會比其他人的差。既然如此,你卻還是要來找我的麻煩。試想找回場子嗎?這不是小肚雞腸是什么?”
“嗯,聽玉兒小姐這么一說,倒也的確就是這么回事。”張凡一副思索了一番的模樣,開口說道,“不過如今,似乎面前的形勢對我有利。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小肚雞腸一回了,又能如何呢?畢竟這件事情怎么說也是事關臉面的,不能不弄個清楚啊。”
對于張凡這種近似于無賴的發言,玉兒即便是再怎么生氣惱怒,但是她卻是毫無辦法。不管張凡說的話她有多么的討厭,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張凡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今是形勢比人強。既然如此的話,對方想怎么辦,她也只能奉陪了。
“玉兒小姐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微笑的表情始終不變,“先不管你們到底守不守信,不過我覺得玉兒小姐如今的態度還是好些的好。雖然忙我已經是幫了你們了,五毒教也算是度過了難關。但是我若是想要治你們,卻也容易的很,根本就不用動手,只需要一句話,那兩個人就會幫我對付你們的。
“怎么,玉兒小姐臉色不好,不舒服嗎?還是說你想到了什么?我現在只要讓下面的人放出風去,說你們五毒教已經跟我們錦衣衛混在一塊了,你覺得以那兩個人多疑的性子,會怎么對付你們?不,對付你們倒還不至于,他們如今也是有些打算了,自然是不會輕易動手的。但是我很懷疑,你們的老教主,方振乾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啊。”
“你……”聽到張凡的話,玉兒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卻是不能說些別的了。
“別這么看著我。”張凡說道,“如果我到時候當真這么做了,原因也不在我身上。方月玲到時候肯定會恨我,但是當她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你覺得她也會放過你嗎?或許她的確不會對你做什么,但是……”
這一次,玉兒不再說什么了,但是她的臉色變得比之前還要更加參白了許多。張凡的話,說的一點沒錯,如果說,他當真這么干了,恐怕方振乾會性命不保的。這么一來,最為傷心的自然是方月玲了。
而且,如果說方月玲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因她而起的話,或許念在這么多年的情面上,當真是不會對她做什么。但是這么一來,兩人之間的關系,也絕對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了。這,才是玉兒所最為害怕的事情。
而張凡,之所以能這么做,也是因為他看出來了玉兒對于方月玲的那種不同尋常的感情罷了。雖然他并不了解玉兒的國王,也不知道方月玲在玉兒的人生當中到底是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但是即便是不知道當中的細節,即便是僅僅見過兩人不多的幾次,可是即便是這不多的幾次,他從兩人身上的觀察,也已經是能夠看出來一些東西了。
這倒是要多虧了張凡后世的見聞了。若是換了這個時代的人,恐怕即便是看出來了,卻也不會相信兩人之間,或者說是玉兒對于方月玲居然有著這種感情。但是對于張凡來說,五百年之后的世界,任何事情的發生,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更加不用提像是這種同性之間發生感情的事情,那實在是太過普遍了。
張凡正是拿準了這一點,才是會對玉兒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的。而張凡的這番話,那可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字字句句全都擊打在玉兒的心上。
沒錯,對于玉兒來說,方振乾會怎么樣,老實說她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她之所以會關心方振乾的性命安慰,實際上還是因為他是方月玲的父親。這是玉兒能夠讓自己更加接近方月玲的一件事情。
然而,這對于玉兒來說,雖然只是一件。可是換成方月玲,這就變成了她的全部。或許玉兒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能夠用別的事情來接近方月玲。但是如果在這件事情上面,她做出了什么事情的話,方月玲卻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而現在,張凡用了這件事情來逼迫她,這讓她怎么能夠靜得下心。
“我是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張凡繼續對她說道,“或許,你對我的意見很大。但是我卻弄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畢竟即便是將你們的眼線交給我,似乎也沒什么壞事。但是你偏偏不愿意。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你……你……”這個時候的玉兒,早就已經不復她剛剛進來之時的那種冷漠和無所謂了,看著張凡,聲音顫抖著,說道,“你難道……難道真的打算這么做?”
如今的玉兒,早就已經失去了冷靜。這個時候,只要是心里面稍微清明一點的人,也都能看明白,張凡說這番話,也只不過是為了嚇唬她而已。真正會那么做的幾率,實在是少得很。但是由于玉兒心中實在是太過擔心那種后果了,所以她心中馬上就把這當真了。只能說是關心則亂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凡原本一直看著玉兒的眼神,卻是無意之中瞥到了一旁的夏凌波身上。之時這么匆匆一瞥,但是張凡卻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但是張凡趕肯定,夏凌波剛才的面上出現了擔憂的神情。即便是她到現在都沒有看玉兒幾眼,但是這擔憂的神情,張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張凡馬上就想明白她為何會擔憂的緣故了。
說起來,這實在是有些奇怪。雖然張凡如今已經可以確定夏凌波就是他們所要找的,被五毒教放在王府之中的眼線了,但是他們并沒有真憑實據,只要夏凌波死活不承認,他們就沒有別的辦法。
而夏凌波這個細作,那可是相當盡責的。甚至于在張凡看來,她干的比朱宣洛還要好。明明能夠證明她身份的人就在面前被審問,但是她卻能絲毫不亂,一點破綻都沒有。
可是為什么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卻是表現出來這種擔憂的表情呢?是因為時間太久了,這才是堅持不住了嗎?不對,張凡并不覺得是這個緣故。要知道,她可是能夠在蜀王府三年時光,而身邊就有一個朱宣洛跟她長期接觸,卻是出了懷疑之外就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的合格細作。怎么可能因為這時候的一點點壓力而產生什么破綻呢!
“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想著這件事情,張凡的眼神是在玉兒跟夏凌波之間亂轉。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原因到底是什么,不過張凡倒是敢肯定,絕對是因為玉兒的緣故,夏凌波才產生了那么一絲破綻。
可是,究竟是為什么。
“你好卑鄙。”就在這個時候,玉兒卻是開口了,“居然那教主威脅我!”
“那還不是因為你和她……”張凡理所當然地回答玉兒,只不過這話說到一半,卻是打住了。
就在這么一瞬間,張凡突然明白過來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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