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面對張凡的回答,方月玲卻是用這么一副冷嗓音,不咸不淡的問道。說實話,從她的嗓音當中,當真就聽不出來太多的驚訝。但是張凡卻是能看得出來,對于自己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方月玲的確是驚訝無比的。
“怎么,方教主如今就連耳朵也不好使了?”張凡嘲笑著說了她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說一遍。黎陽他早就已經是我錦衣衛的人了,而他所作的一切,全都是我吩咐他這么做的。方教主就算是要找麻煩,也是找我的麻煩,而黎陽他,卻是跟貴教無冤無仇了。”
“黎陽他……什么時候成了錦衣衛的人?”方月玲問道。她的話語中,有著一絲驚訝,同時,也有著不信,和憤怒在里面。
說起來,現在的方月玲,心中是很是矛盾的。她對于張凡的話,還是相信的,所以張凡說黎陽早就已經是錦衣衛的人,并且他所做出來的事情,全都是張凡所吩咐的。這些事情,方月玲卻是相信張凡的。
但是同時,在這件事情上面,方月玲又不太想要相信。畢竟這么一來的話,她就不能夠去找黎陽報仇了。但是五毒教被黎陽害的這么慘,這個仇她也不能就這么放著不問了。要不然,到時候下面的人鬧騰起來,她又怎么去向下面的人交代。
更重要的一點,實際上是剛才,張凡說了,如果她想要報仇的話,應該是沖著張凡來,而不是對黎陽。這也是讓方月玲有些接受不了的。張凡的身份明擺著在那里,而如果她當真是要為五毒教討一個說法而去對付張凡的話,也就是等于五毒教要對付錦衣衛了。這么一來的話,她絕對是毫無勝算的。不論五毒教到底有著多么精妙的下毒手段,有著多門豐富的江湖經驗,但是在錦衣衛這種絕對實力壓倒他們的面前,這些都沒有施展的空間。
又或許,上面的這個理由并不是真正的理由,只是方月玲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而真正的原因,實際上是另外一種罷了。
總而言之,方月玲是實在不希望事情會演變成那種模樣。因此,即便是她相信張凡所說的話,相信黎陽早就已經是錦衣衛的人,并且是奉了張凡的吩咐才做出那種事情的。但是她也必須要問個明白才行。要不然的話,她總覺得自己是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什么時候?”張凡卻是不明白方月玲的心情,他對于方月玲的問題,反倒是露出了好笑的表情,說道,“不知方教主可還記得,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黎陽他就已經判出了貴教,加入了我錦衣衛了。”
“這個我自然記得。”方月玲說道,“那時候因為我還要找我父親的下落,也要借助你的幫忙,顧不得那些事情,所以這才是沒有去找黎陽的麻煩。但是張大人如今說的,我卻是聽不明白了。不錯,那個時候,黎陽的確是加入了錦衣衛。但是之后,他不又背叛了你們,又回到了我五仙教嗎?”
“呵呵,看來方教主卻是沒有明白過來啊。”張凡對方月玲的話,笑了笑,說道,“咱們先不提黎陽,我且先問方教主一聲。這一次前往永寧府的事情,方教主也一路跟來了,自然是知道的。那么想來方教主也明白,梁超他們十個人,能夠殺掉那兩人,并且還能夠安全地回來,大都是靠了我先前就安排到那兩個人身邊的三個人通風報信了。想來這一點,方教主也已經是知道了。”
對于張凡的話,方月玲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對張大人佩服無比,能在那么早的時候就看明白那兩個人想要做什么,還派了人去做他們身邊打探消息。而這一次,不論是梁超他們能夠殺得了那兩個人,還是我能帶著人救出父親,也多虧了張大人派在那兩個人身邊的手下打探消息了。”說到這里的時候,方月玲也顯得很是真誠,并不沒有將先前對張凡的氣也放在這里。她這是就事論事,在這件事情上面,張凡所作的,的確是幫了她大忙了。而且她也沒有說什么違心的話,張凡這一次所安排的這件事情,的確是讓她很是佩服的。
對于行走江湖多年的方月玲來說,她雖然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呆在五毒教中,但是對于江湖上的事情,她也是了解的。就比方說,她五毒教派了夏凌波到蜀王府中當眼線,也就是為了不時之需。但是這種事情,并沒有什么針對性。
而若是像遇到了這種事情,大都是臨時派出人去打探消息的。當真是如同張凡這樣,早有先見之明,在對方還沒有做什么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就派出細作去潛伏在目標的身邊,實際上是很少有的。
但是,這還是不能讓方月玲釋懷對于黎陽的憤怒。畢竟他的行動,毀掉了五毒教。雖然沒有多少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死亡,但是祖輩幾百年的基業,卻也是毀為一旦,想要重建起來,也是麻煩無比的。
“既然如此,那下面的話可就好說了。”張凡見方月玲如此說話,微笑了起來,說道,“這么說吧,方教主不會覺得,我將我的三個手下派出去,就成了那兩人的人吧。同樣的道理,我將黎陽派到貴教,也是讓他假裝重入貴教,以便行事。也就是說,黎陽他始終都是我錦衣衛的人。既然如此,方教主覺得,他還應不應該受到貴教教規的處罰呢?”
“你說什么?你……”張凡的話,讓方月玲很是震驚,“你……黎陽他……這……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不可能?”方月玲的話,再一次讓張凡笑了起來,“方教主,這世上可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或許,正巧相反,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還就越是有可能發生了。不過,我也要問方教主一句,剛才方教主所說的不可能,到底是指什么?”
“黎陽他怎么可能真心加入錦衣衛!”方月玲說出來了自己的疑問,“他身中‘五仙蜜露’,若是膽敢叛出,我絕對不會再給他解藥。一年之后他必將生不如死。當時他進了錦衣衛我也讓人暗中問過他,他說是情勢不得已,這才是沒有辦法。不過他也說過,要替我打探消息,必要之時幫我。”
“也就是說,方教主是信了黎陽了?”張凡再次用一副好笑的模樣,看著方月玲,問道,“就憑著黎陽的這么幾句話,方教主就信了?老實說,當初黎陽跟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還擔心,他那拙劣的話到底能不能騙得過方教主。后來見方教主當真是相信了,我還不太相信。如今聽到方教主這么一說,看來果然是如此啊。”
“但是……”而方月玲,卻是并不在乎張凡對于自己的嘲諷,繼續說道,“但是之后,黎陽他確實幫我擒下了你,不僅讓我們脫險,還差點就害死了你。我……我不信你會把事情算計到這個地步。當時你我并未見過面,你怎么就能確定我不會殺了你?”
“不錯,那個時候我跟方教主并未見過面。”張凡說道,“不瞞方教主,當時我也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所以那天晚上,在那個山洞里,我倒也的確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最終的結果,就如同方教主之前非要跟來的一般,的確是對梁超他們有威脅,但是最后的結果,不還是什么事都沒有嘛!那件事情也是一樣,雖然我不確定方教主那時候到底會不會殺我,但是最后,我不是一直到如今都還活得好好的,在跟方教主說話嗎?”
“這……”顯然,論到口舌之爭,就是再多兩張嘴,方月玲都不是張凡的對手。現在,張凡的話,就已經讓方月玲是無言以對了。
而張凡卻是一副輕松非常的模樣看著她,也不說什么。他的這番話,與其說是在說道理,倒不如說是在狡辯罷了。但是他就是拿準了方月玲在這方面的笨拙,知道她不可能說出來什么反駁自己的話。當真說起來的話,張凡這么做,的確是有些欺負人了。
而方月玲,就這么一會,氣得是臉都紅了起來。偏偏,她就是沒有辦法反駁張凡的話。最后,她只得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慢著,方教主。”張凡開口喊住了正要離開的方月玲。
“張大人還有何指教?”方月玲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張凡,問道。
“還要勞煩方教主一件事情。”張凡說道,“我的屬下,不小心中了貴教的‘五仙蜜露’,還要請方教主交出兩顆解藥,以解去他身上的毒才是。”
“你……”張凡的話,頓時讓方月玲努力,指著張凡,憤聲說道,“你莫要欺人太甚。中了毒,那是他自己倒霉。妄想我交出解藥,做夢!”
“那可就不由得方教主做主了。”張凡說道,“如今不論是方教主,還是令尊,都在我手上,希望方教主還是配合一些的好,以免惹出什么亂子來。”
而正當張凡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帳之外,卻是亂了起來。
好看的小說盡在,告訴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