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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雕蟲小技

  雷家是三進的院子,別院廂房不少。

  丫鬟將她引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里,“姑娘,奴婢在外面候著,有什么事,你吩咐奴婢一聲就是。”

  林清淺點頭。

  林清淺很隨意地打量屋子。

  院子雖然比較僻靜,但是屋子里收拾得十分干凈整齊,一張羅漢床上,鋪著上好的綢緞被褥,檀木做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尊鏤空紫金香爐,爐內點燃的熏香裊裊升起,屋子里充斥著淡淡的香氣,聞起來十分舒服。

  靠近窗臺處,擺了幾盆杜鵑花,花兒正開得熱烈,一團團如燃燒的火焰。

  “姑娘,把衣服換了吧。”文心提醒林清淺。

  林清淺嘴角緩緩勾起,壓低聲音對文心和初心說了幾句話。

  文心和初心眼中頓時充滿了不可信神色。

  “姑娘,難道雷家?”文心氣憤至極,恨不得直接找雷家理論去。

  林清淺搖頭,“換個房間吧,文心,你和外面的丫頭去找雷家人過來。”

  “姑娘。”文心不相信雷家人,更擔心林清淺的安危。

  對方下了如此大的力氣,肯定還有后手,要是她離開,姑娘出了什么事,她以死都不夠謝罪。

  “你家姑娘沒有那么弱。”林清淺輕笑。

  文心遲疑的點頭答應了。

  “我家姑娘里面的衣服也浸透了,能否找找你家少夫人借舊衣服暫時緩緩?”文心出門,客氣對外面守著的婢女問。

  “姐姐,請隨我來,”小丫頭十分給面子。

  “姑娘,怎么辦?”等文心隨著小丫頭走后,初心緊張地問。

  “還能怎樣?坐等唄。”林清淺輕笑,現代的時候,她好歹也是大好青年,沒吃個豬肉,還看過豬跑了。對方使出的手段簡直太老套了,這種手段套了別人管用。

  想套住她,呵呵,也不想想她的專業是什么。

  換而言之,對方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簡直是腦殘!

  “把解藥吃了。”林清淺笑瞇瞇地吩咐,“衣服放進包裹里包好了。”

  初心接過她遞過去的藥丸一口吞下去,主仆將香爐中的熏香掐掉后,開始坐等劇情發展。

  故事果然很俗套,文心和小丫頭出去不久后,一個鬼鬼祟祟,長相清秀,舉止卻有些猥瑣的男子就向院子走來,當靠近院子時,他四處看了看,發覺并沒有人在。

  他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然后快步走向了屋子。

  他伸出手推門,門果然沒有從里面插上。門開后,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公子哥踮起腳尖看去,一個面若桃花的美人就側臥在床上,而一個漂亮的丫鬟則趴在床前緊閉雙眼,面色潮紅。

  太好了!想到輕而易舉就得到了美人,還搭上一個丫頭,公子哥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迫不及待快步走到了床前,沖著林清淺臉上摸去。

  “哎喲。”沒等他的手摸到林清淺,只覺得自己腰間一痛,然后肚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腳。

  噗通,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痛,好痛呀!他見鬼似的看著床上美人翻身坐起,“你.....你......”

  “混賬東西,找死。”初心氣得眼睛發紅,她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公子哥幾個耳光。“下三濫的東西,竟敢想陷害我家姑娘。我打死你!”

  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林家下人都是從小練武,初心心里有恨,幾巴掌都是用足了力氣。很快,公子哥那張還算清秀的臉就變成了一張豬頭臉。

  “好了,初心,別將人打死了。一會兒還得見官了。”林清淺見初心打得差不多,笑著吩咐。

  “便宜你了。”初心收手,心中不過意,又狠狠地踢了公子哥兩腳。

  公子哥抱著肚子想翻滾,但說來也奇怪,他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身上的痛意太強烈了,完全蓋過了臉上的痛,他像一條咸魚似的躺在地上,只剩下倒抽氣。

  “姑娘,當真是便宜了他。”初心氣吁吁地告狀,“這種人就該斷了他的雙腿雙腳,然后掛在墻頭讓人看著三天。”

  林清淺笑得溫和,軟綿得像個糯米團子,“斷手斷腳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初心眼睛發亮,難道姑娘還有別的法子懲治這個登徒子?

  “心有不軌,照我說,哪里不老實,就該處罰哪里。”林清淺的笑得更燦爛了。

  “啊?!”初心沒聽明白。

  地上躺的人,直覺感到不妙,他驚恐地盯著林清淺。

  果然,林清淺沒有讓他失望,“斷了子孫根,再日日心悸,然后再讓他求而不得最好。”

  子孫根?心悸?求而不得?三連問不停盤旋在公子哥腦海里,斷子孫根,他聽懂了,剩下的,他還沒有想明白。

  初心真不愧是跟隨在林清淺身邊的人,她眼睛一亮,“姑娘是說,天天給他下春藥,然后斷了他的子孫根,他想調戲人家姑娘,就會心悸。”

  這個主意好呀!活該,就應該這樣干!

  初心崇拜地看著林清淺。

  “你也太小看你家姑娘了。”林清淺笑呵呵地回答,“哪需要日日下藥,一次就夠了。保管他終身受用。你看我們多好,他稀罕干啥,咱們連藥都給他備上了。”

  初心噗嗤笑出聲,連聲夸贊林清淺的主意好。

  她們主仆討論得熱烈,地上躺著的受害者此刻卻恨不得就此死去。

  世上怎么有如此惡毒的女人?早知道林清淺這么狠毒,就算林清淺再長得如何花容月貌,羞花閉月,他也不會來招惹林清淺。

  “你們敢?我......我可是常家的公子,惹了常家,你們死一百次都不夠。”

  “是嗎?常家很了不起?”林清淺悠閑地看著他,“敢不敢,你等著就是。”

  這女人居然一點兒也不怕!地上的人忽然從心里開始發涼,惡魔,魔鬼,是惡鬼呀!

  “姑娘,他好像不痛了。”初心盯著地上的人,見他還有力氣說話,頓時不高興。

  “嗯,還有精神說話,是不痛了。”林清淺搖頭。

  什么意思?她還想干什么?不,他渾身上下,特別是腹內,簡直痛得要死。地上的公子哥,努力睜開雙眼,驚恐地發現,那對主仆已經站到了他身邊。

  他想動,想逃離,想離開屋子,可是他費盡了力氣,身體卻動都不能動,四肢似乎不屬于他的了。

  怎么會?林清淺到底用了什么妖法?屋子里有撥香料的統簽,林清淺隨手取了一根,然后在地上的人身上戳了記下。

  “啊!”公子哥忽然感覺到身上的疼痛似乎加劇了一百倍,“你殺了我吧!”

  這一聲慘叫實在是太瘆人了,外面聞訊趕來的人聽到,個個嚇得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

  “殺人?”

  “不會死了吧?”薛想容身邊的小姑娘帶著哭腔問。

  趙景云臉色陰沉,快步往院子走去。

  眾人緊隨其后,霍家和謝家的女眷,簡直是心急如焚,心里擔憂林清淺的情況。

  薛夫人腳步也快,她也心急,她卻是心急過去瞧個熱鬧。呵呵,雖然不知林清淺去偏院換衣服發生什么事,但總歸不是好事。

  想到林清淺身邊丫頭去前院求助時慌張的神色,薛夫人怎么也掩飾不住自己幸災樂禍的笑容。

  “就這間屋子。”文心哆嗦地說。

  印氏和雷夫人臉色漲紅,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擔憂。

  方才,林清淺身邊的丫頭到前院,去找了雷夫人求助,說林清淺在偏院里發現一絲不妥,但苦于中了迷藥,渾身不能動彈,所以她特意過來求助。

  雷氏當時聽了就慌了。

  客人上門,在雷家中了迷香,要是傳出去,雷家不好交代呀!后院陰私的事情,雷夫人沒少見。她不明白,林清淺怎么會在雷府上出了事?

  本來,丫頭是壓低了聲音報了消息,外人根本不足為知。誰知秦家那丫頭不知為何,居然站到了她的身后。那秦家丫頭本來和林清淺就不和,死丫頭不顧場合,不顧雷家的臉面,居然當場大叫起來。

  最后鬧得許多人都知道了,雷夫人看著前面的靖越王,心里比苦瓜還要苦。她心里算是徹底將秦家給怨上了。

  “大白天還關了門。”秦姑娘故意大聲嚷嚷,腳下卻半點兒也不慢。“別出了大事。”

  趙景云一腳踹開了大門,板著臉進了屋子。

  眾女眷......

  話說一個男人,明知里面是姑娘,還第一個進去,合適嗎?

  心里嘀咕,誰也不會傻到直接指責趙景云。

  “林姑娘......”秦姑娘沖進屋子里,剛要笑話林清淺,抬眼就看到林清淺主仆悠哉地站在屋子里,她們的腳下還躺著一個生死未明的男子。

  她像被捏了嗓子的大公雞,后面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林清淺太淡定,而地上的人太慘了。

  能不慘嗎?一張臉腫得像豬頭,膚色青青紫紫,根本看不出是誰。眼睛因為太腫,睜開也不過是一條縫。

  話說,這個人是誰?看衣著,好像有點兒眼熟。

  趙景云看著林清淺,林清淺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滿面,她身上依舊穿著灑了酒的褙子。

  “林姑娘,你沒事吧?”薛想容關心地上前詢問。

  “我能有什么事?”林清淺淡笑反問。

  薛想容......

  她聽出林清淺話中的不善,可她心里十分平靜,此事和她半點兒關系也沒有,她用不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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