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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有人騷動

  凌霄燁立刻卷起衣袖將手伸了出去,德容大吃一驚。

  當初趙景云送了十二道奏章去宮中的時候,皇上曾經讓暗衛認真查過林清淺底細。可惜查到的林清淺實在是平淡無奇,據說,她只是容顏出眾了些,其他方面并無半點兒過人之處。

  皇上不信,還特意秘密召集了林家人去宮中,最后得出的結論依舊沒有變化以后,才放心地為靖越王賜婚。

  德容當初不是太相信林家人的證言,也不相信皇上調查的結果,在他看來,靖越王絕不可能只看中一個女人的容貌就愿意娶回府去當女主人。

  后來,凌霄燁回京城,他偷偷問凌霄燁,靖越王的王妃性子如何,是個怎么樣的人?當時凌霄燁回了他四個字:一言難盡。

  因為凌霄燁四個字評價,他一路上心情總不平靜。靖越王身份特殊,如果女主人無能,只是外表光鮮的花瓶的話,只會拖王爺的后腿。

  他到了村子里宣讀圣旨,其實一直在偷偷打量林清淺的反應。林清淺聽到那么多賞賜后,眼睛冒光,他當時的心就有些冷了。

  他在宮中混跡多少年,林清淺眼中的貪婪,他不會看錯。所以他一心為王爺鳴不平,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王爺也會英雄難過美人關,只看中一個女人的姿色。

  到后來,林清淺找凌霄燁麻煩時不經意露出的小人嘴臉,更是讓他心里膈應。

  林清淺居然還懂醫術!凌霄燁身上中毒,他一直都知道,那種毒無解。但如今看林清淺的模樣,好似她對凌霄燁身上的毒,十分有把握似的......

  “恢復不錯。”林清淺懶洋洋地收回手,順便問一聲,“別人都送了賀禮,你的賀禮呢?”

  對方思維跳躍太快,他有些跟不上。

  “談錢傷感情。”他故意捉弄林清淺。

  “呵呵。”林清淺送他兩個字,白了他一眼。

  “幾個意思?”凌霄燁警惕地問。

  “放心,我會從鴨子身上加倍撈回來。”林清淺笑成一朵花。

  凌霄燁最怕她這種笑容,每次林清淺笑得燦爛,就代表著林清淺又要算計人了。算計別人有趣,算計他......

  凌霄燁覺得自己真的是找虐,沒事往平陽城跑什么跑?他簡直太難了。

  “解毒丸再給我些。”凌霄燁不客氣地索要。

  “沒有賀禮,還要解毒丸,美得你。”趙景云冷笑。

  趙景云最怕他們夫妻聯手,連忙擺手,“有,肯定有,最后一車的一個箱子里,就是我送的賀禮。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直接送了銀子。正兒八經的真金白銀。”

  “這還差不多。”林清淺高興了。

  “清淺,你幫他試試脈。”趙景云輕聲提醒她。

  林清淺扭頭,這才第一次認真打量德容。

  德容二十來歲年紀,可能是體質不同,他的面色白嫩,眼睛很黑,顯得十分幽深,一般人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身材纖瘦,身上透出一股陰柔的氣質。

  “有勞姑娘。”德容對林清淺十分客氣。

  林清淺含笑點頭,淡淡地吩咐,“伸手。”

  她能感受到,德容對她似乎有幾分輕視,并不像對趙景云那樣敬重。

  別人如何對她,她就會如何回敬。

  她細長的手指壓在了德容纖細的手腕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回手,“解毒的藥材不難找,難的是配藥的順序。”

  多么熟悉的臺詞呀!凌霄燁再一次聽到這句話,心情彭拜得不住翻滾。他只要一想到德容也要放血,他曾經受過的罪,德容都得跟著受一遍,他就覺得特高興。

  德容聽了林清淺的話,吃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別人對林清淺所言并無任何感覺,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多激動。

  伴君如伴虎,皇上又是猜疑的性子,他身上中毒,私下里肯定偷偷找人解過。可惜,他找的名醫卻根本無能為力。也是,皇上下的毒,要是讓他們輕易解開,不成了笑話!

  “要放血?”趙景云輕聲問。

  林清淺點頭,“幾十種藥材,先后的順序不能錯。所以必須得慢慢嘗試才行。”林清淺笑瞇瞇地回答。

  聽,多么熟悉的配方!凌霄燁整個人都亢奮了。

  林清淺沖著的人笑得多么燦爛呀!凌霄燁忽然打了一個哆嗦,真想離德容遠一些。他怎么覺得德容要倒霉呢?

  對于德容來說,能解毒,就是要他的心頭血,他也愿意。

  “不多,一杯足矣。”林清淺笑瞇瞇伸出一根指頭。

  杯子也分大小,德容不管了,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然后掏出一把匕首就想割手。

  “清淺,給他扎針。”趙景云吩咐。

  “好呀。”林清淺笑瞇瞇地答應,隨手拿了一個長針出來。

  好粗的針呀!凌霄燁偷偷咽下一口口水,原來當初林清淺還特別優待了他。他暗暗發誓,以后在林清淺面前,一定要安分守己,對林清淺吩咐的事情,絕不敷衍了事。

  德容倒是沒覺得疼痛,不過扎針而已,這點兒小傷痛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林清淺扎了好幾針,好不容易收集了半杯血。莫心立刻過去,將杯子收起來。

  林清淺將手里扎針用的銀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漫不經心的動作,神色卻有些凝重。

  凌霄燁好奇的盯著她動作,終于忍不住問出心里的疑惑,“這樣也能聞出什么毒?”

  “望聞問切,是郎中的基本四法。我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郎中,但是一點兒基本功還是有的。”林清淺似笑非笑看著他。

  凌霄燁心底立刻又打了一個寒戰,“王妃當然不是正兒八經的郎中。正兒八經的郎中豈能和王爺這樣的神醫相比?”

  義正言辭,態度誠懇,一點兒看不出他在拍馬屁。

  德容又是吃了一驚,翎郡王居然也會拍人馬屁?

  “林姑娘如果還需要鮮血,這幾日咱家還得在平陽城待幾日,只要吩咐一聲,咱家一定會準時將血送過來。”

  他的態度改變許多,比一開始的時候,要誠懇許多,對林清淺也多了幾分敬意。

  可惜林清淺是個記仇的人,她笑呵呵地客套,“好說好說。”

  凌霄燁見狀,暗暗搖頭,平時看德容聰明得很,怎么到了林清淺面前,就變成了二傻子似的。

  中午的時候,因為凌霄燁是男人,德容是不是男人的男人,林清淺留下不方便,干脆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午時剛過,凌霄燁和德容就被趙景云給打發出門了。

  他們二人倒也知道禮數,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告知林清淺一聲。

  林清淺和趙景云并肩站在大門口,她狐疑地盯著德容和凌霄燁,“兩位是不是忘記了些什么?”

  忘記什么呢?德容一時沒有回過味。

  凌霄燁也沒有回過味。

  “王爺,你在京城里是不是不招人待見,明明我們要大婚,宮中送了賀禮。這位公公和郡王親自跑一趟,居然沒有送賀禮?”林清淺用譴責的目光看著趙景云,靜等他解釋。

  “他們一向小氣。”趙景云拉著她的手,也不避諱大家,那嫌棄的口吻,聽得凌霄燁臉色頓變,“就說中午不該留他們吃午膳。”

  凌霄燁炸毛,“本郡王只是吃了你們一頓飯,你們至于嗎?”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翻身上馬后,指著趙景云譏諷,“在村子里待久了,王爺婦唱夫隨,你們二人果然是絕配。”

  說完,他立刻準備逃走。

  “呵呵,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林清淺冷笑,“郡王回去好好籌備,王爺會派人去驛站去取的。”

  臉皮太厚!凌霄燁冷笑兩聲,“趙景云,本郡王還真同情你。”

  “本王需要你同情?”趙景云臉色冷下來。

  “咱家來得急,沒有準備好賀禮,是咱家不對。等咱家回驛站后,一定為王爺姑娘補上。”德容的臉色也未變。

  不少御林軍都同情地看了一眼德容,宮中太監出門辦事,只有進賬,哪有往外掏銀子的說法。公公從京城千里迢迢送禮而來,也沒見林家打賞,林家居然還想公公往外掏銀子,呵呵,林家肯定得罪公公。

  “公公一路辛苦。”就在這種人腦洞大開的時候,林淵出來,給德容塞了一個大荷包。德容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些了。

  這下輪到林清淺眼中露出痛意。

  林家清點了宮中禮物,林清淺蹲在院子里直嘆氣,“這些中看不中用呀。要是能換成銀子該多好。”

  “王妃不喜歡,以后賞給別人即可。”趙景云拉著她往屋子里走。

  再說御林軍到了驛站以后,終于張羅吃飯。大家餓得前心貼著后背,傳說林家缺少銀子,行事一向小氣,今日他們算是開了眼界。林清淺也就那張臉好看,至于行事方面,唉,果真是一言難盡呀。

  晚上的時候,凌霄燁沒有拘著大家,他們這趟差事本來就很簡單,禮物送到,他們就算完成任務了。

  御林軍們徹底松懈,個個放松了自己。大家排班守門,其余的人,則換上便服出門溜達去了。

  這天晚上,傅夫人屋子里也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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