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靈果的靈泉水被他隨意的聚攏成一個水球,揮發在空氣中。
洛笒柚遲疑的接過果子,覺得有些怪怪的。
“兩位道友,不知你們這清心果,出價幾何?”前桌一位青衣老者,半拄著拐杖,步履蹣跚。
洛笒柚看出了他的修為是金丹境圓滿,但渾身好像都透著死氣,腰間系著一塊冰藍色的玉珠吊飾,水系靈力很足。
洛笒柚將目光投遞給池洐。
“清心果只有這一顆,七品靈果。是予我家娘子解渴的,你需要,和她說便是。”池洐將問題拋給洛笒柚。
老者眼里很是渾濁,“清心果可遇不可求,道友可愿出售?”他小心翼翼的召喚出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橘貓。
同老者一般,這只橘貓也是壽元將近的樣子,現在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凡貓,疲倦的眼簾里,投射過兩道輕緩的視線。
“我的這只貓,也跟了我好些年了,我想給它買一顆清心果,讓它走好最后一程。”老者和藹的撫摸著橘貓身上的絨毛。
洛笒柚想了想,“你用那顆水系玉珠交換吧。”
老者似乎不曾想到她會這般輕易的同意轉賣,他將腰間系著的玉珠摘了下來,面色清和,“道友,許是修習的水系心法,也好,這顆御水珠,雖然只是六品法寶,但卻凝聚了一縷紫氣。”
他將御水珠交付于洛笒柚的手心,同時接過清心果。
一人一貓緩步離開了旅館,他們身上淡染著清清的金色韻光。
兩朵功德金蓮漸漸縈繞盤桓,幾縷金色的絲線在周圍編織出一道明亮的金光,緩慢的聚攏在已經走遠的一人一貓身上。
將金蓮引入山神印后,洛笒柚發現體內一次性多出了五十縷仙力。
這兩朵金蓮的功德之力相當于五十朵尋常金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老人身上的功德之力很多啊?”洛笒柚問道旁邊的男人。
對方回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他的那只貓不是普通的凡貓,而是一位元嬰境修士兵解后,神魂重生而成。那老者原本也是元嬰境,他強行破嬰,用自身修為給那只貓續命。但終究標不治本,他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你咋知道這么多?”明明她才是山神啊,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池洐手里又憑空出現了一顆粉色的靈果,靈氣比之先前的清心果要更加充裕,這顆靈果,洛笒柚在靈草百鑒上看到過,是八品靈果媚心果,美容養顏之精品。
“都是你教的,不論是煉丹術,還是修煉心法。”他將媚心果清洗干凈后,放在洛笒柚的手里。
閃爍著淡粉色熒光的靈果在冷色系的旅館大廳里十分醒目好看,但媚心果只能女子服用,且功效雞助,所以就算是稀有的高階靈果,也沒有招來太多注意。
洛笒柚咬了一小口,蜜糖般的甜,回味帶著輕微的酸,像是酸杏子的口感。
她順手接過池洐遞過來的竹筒,里面裝著碧椰果的果汁。
“你好像多啦b夢。”洛笒柚喝了一口類似于椰奶的果汁,覺得池洐真是個妙人,牢牢的把握住了她的喜好,太過貼心。
“誰是多啦b夢?”
“就是一只神奇的貓,它有一個百寶袋,里面什么都有。”
“我沒有百寶袋,但你需要的東西,我都能給你找到。”池洐自信的說道。
“你真棒!!!”商業吹捧,為了以后的移動糧倉,她覺得很有必要吹一波彩虹屁。
就在兩人膩膩歪歪時,旅館外忽然吵了起來。
“一只尋寶鼠而已,我出一千枚中級靈石,你只要賣給我,我就不追究她弄壞了我的銀釵。”女子的聲音很是囂張,帶著尖銳和濃濃的諷刺韻味。
“銀釵我會賠的,尋寶鼠是我的契約靈獸,我不能賣。”慕海凝聲道,他將瑟瑟發抖的花茗護在身后。
“你能賠的起嗎,這只銀釵雖然不是法寶,但卻是用銀晶石鍛造而成,價值連城,至少也需要八百枚中級靈石。”女子不屑的說道。
“區區一個練氣五層的修士,后面的小丫頭倒是木系靈根。”她勾唇,輕輕說道。
木系靈根幾個字一出,本還在圍觀看戲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被少年護在身后的幼小女童,眼里爆發出精光。
慕海知道現在不管他賣不賣尋寶鼠,花茗都已經被盯上了,以這個女人睚眥必報的個性,恐怕事后也不會放過他。
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花茗紅著眼睛,兩只手緊緊的抓著受驚的尋寶鼠,感受到周圍不時打量過來的視線,還有護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忽然,咬緊牙齒。
“我跟你走。”她錯開一步,站在少年的身旁,清瘦的身子很是弱憐,仿佛一陣風都能將她掛跑。
“你說什么?”女子饒有興味的看著表面唯唯諾諾,聲音卻異常堅定的女童。
“我說,我和你走,尋寶鼠也可以給你。你別傷害慕海哥哥。”她露出怯怯的眼神,但卻站的筆直。
“既是如此,那便過來吧。”她說著,就要去接女童手里的尋寶鼠。
花茗扒開尋寶鼠緊握著她手指的小爪子,正要將它放在女子手里,就被一道溫和的力量阻滯到一旁。
“靈石我替他們付,你可以走了。”洛笒柚拿出一顆璀璨的金色靈石。
耀眼的星光閃爍著,是金系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啊,一顆抵得上100顆上品靈石,相當于一萬顆中級靈石。”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句。
池洐掃了一眼人群,放出威壓。
“劉若這次估計是栽了,這兩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怕是元嬰境以上修為。”
“也是活該,隔三差五就來地君巷欺凌弱小,我們這里的木系水系修士被她嚯嚯了不少。”
一群墻頭草瞬間將看戲的眼神投向面色帶著驚懼的女人。
“前輩,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的…”劉若不敢對上池洐的眼睛,她感覺自己的丹田已經被鎖定了,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會消碎。
這種恐懼,她在府臨城混跡這么多年,也只在少數高階修士身上感受到過。
頓時,心里一陣后悔。
“不用賠了,不過是一根廉價的銀釵罷了,小打小鬧而已。”劉若輕輕瞥了一眼高大男修盤邊帶著斗笠的嬌小女子,眼里閃過一道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