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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棲雁轉身走向廚房。開始繼續研究他的美味去,徐逸然百無聊然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等著西門金蓮回來。
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來得有些早了,還是面對著一個土里土氣的老頭,感覺度日如年,反正,他坐了老長一會子,實在開始無聊,嘆了口氣,向廚房走去――
“老人家,你貴姓?”徐逸然站在門口,笑問道,哎,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總比干等好,等人實在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免貴,姓胡!”胡棲雁掉頭過來,看了他一眼。
“胡說的胡?”徐逸然挑眉道。
“胡說的胡!”胡棲雁點頭道。
徐逸然盯著他的那張臉,他第二百七十五章剖玉真都不老。如果不是可以扮老的話,他看著應該不超過三十歲?或者更年輕?
“老人家貴庚多少啊?”徐逸然再次問道。
胡棲雁這次連話都懶得說,把茶樹菇燉雞放在火上慢慢燉著,心中叨咕,那個老鬼收了個好徒弟啊,他們那一派不是從來不和豪門打交代嗎?難道是那一次讓人家給打怕了?不過想想也是,連著那老鬼那一次都差點在劫難逃,要不是用假死遁走,這一派就真個滅了,滅就滅了吧,他們這種門派本來就不該存在。
“嘿……老人家和西門小姐是什么關系?”徐逸然再次問道,西門金蓮這里一般是不歡迎外人的來的,何況是請一個廚子?她要是想要請廚子,只怕老早就請了,何苦等到今天?
“這關你什么事嗎?”胡棲雁反問道。
徐逸然老實的閉上嘴巴,但是目光依然落在胡棲雁的臉上,這人怎么這么重的陰氣?
“老人家,需要幫忙嗎?”徐逸然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伸手過去,手指扣向胡棲雁的脈搏。
胡棲雁的動作快的出乎他的意料第二百七十五章剖玉,手掌一翻,已經對這他指關節彈了過去,徐逸然一驚,忙著退后一步,這老頭出手狠辣之極,好無留情,剛才那么一下子。要是讓他彈上來,自己的兩個手指至少要痛半個月。
“你想要做什么?”胡棲雁問道。
“老人家,事實上我是一個大夫!”徐逸然依然不死心,陪笑道,“我瞧著你面色可不怎么好,好不,讓我把把脈,我不收錢的。”
“金蓮說的不錯,你就是一個蒙古大夫!”胡棲雁冷笑道。
“我不是獸醫!”徐逸然幾乎是出于本能的解釋道。
胡棲雁翻了個白眼,這才道:“商議個事情,怎么樣?”
“老人家請吩咐!”徐依然不傻,這人絕對不簡單,他也不敢妄動。
“幫我哄一下金蓮,我告訴你,她喜歡什么花,怎么樣?”胡棲雁笑道。
“呃……”徐逸然半天也沒有能夠說的出話來,“你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哄女孩子啊?”
“等下她要是問你,你就說,我一切正常,怎么樣?”胡棲雁道。這本來就是西門金蓮找徐逸然今夜來吃飯的目的。
“這個交易我不做!”徐逸然搖頭道,“雖然我想要追她,但是我不能夠欺瞞她。除非――”
“除非什么?”胡棲雁問道。
“你正經讓我把一下脈!”徐逸然正色道。
“那么,換個交易?”胡棲雁岔開話題。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交易的?”徐逸然道。
“西門問雪!”胡棲雁冷笑道。
徐逸然聞言,陡然臉色大變,踉蹌著退后了好幾步,這次扶著門框站住,老半天才道:“你……你是誰?”
“你難道沒有問過金蓮,她為什么姓西門?”胡棲雁冷笑,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徐逸然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吸都有些困難,這人身上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陰氣,逼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這人……到底是誰?
西門金蓮為什么姓西門?這……天底下,同姓的人多了,難道不是嗎?徐逸然愣然的抬頭看著他――
“西門弄月還沒有死吧?”胡棲雁問道。
“謝前輩關心,家師……一切安好!”徐逸然吞下一口口水,忙著點頭道。
“告訴他藏好了,否則,老子早晚把他挫骨揚灰!”胡棲雁咬牙切齒道。
“雁棲蒼梧……你是胡棲雁……”徐逸然踉蹌著跑到客廳,雙腿發軟,跌坐在沙發上,老天爺,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當年師父聯合云家親自動的手……不會有錯的,這和師父平素使用的假死之法完全不同的,他不可能活著,為什么會這樣?
“胡先生!”徐逸然站了起來,搖頭道。“我不太明白當年的事情,但是,希望你有什么恩怨,沖著我們來就是了,西門小姐只是外人,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能讓當年的事情牽扯到西門金蓮,但問題是,西門金蓮為什么姓西門啊?
“西門問雪在哪里?”胡棲雁問道。
“師叔應該也在魔都!”徐逸然道。
“很好,你給我遞個話給他,是他自己過來,還是讓我去請?”胡棲雁挑眉道。
“你準備讓他到這里來?”徐逸然問道。
胡棲雁點點頭:“給他一天時間,讓他自己過來,否則,別怪我無情,當年西門弄月是怎么對付我的,我就在你身上加倍討回!”說著,他轉身向廚房走去。
徐逸然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人生啊,真是充滿了變數!他招誰惹誰啊?怎么這帳算他頭上了,算了,算他頭上總比算西門金蓮頭上強,奇怪――為什么她姓西門嗎?
門鈴響,隨即西門金蓮已經走了進來。見到徐逸然,笑著招呼道:“你來的倒早,我以為你要過了六點才過來的!”
徐逸然嘆了口氣,早知道,他絕對會過了六點再來!
“金蓮回來了,買什么了?”胡棲雁從廚房里面探頭出來,問道。
“都是給你的東西!”展白跟在西門金蓮身后,提著大包小包,笑道,“今天人家商場服務員,笑的嘴巴都何不攏了……”
“我不準備在魔都常住的!”胡棲雁輕輕的嘆氣。有些東西,就算她買了,他也用不到。
“你帶回去也可以用!”西門金蓮道,“雖然你不缺這些,但你有是你有的,我買卻是代表我的。”
胡棲雁沒有說話,帶回去?帶哪里去了啊?
“還有啊,胡老爺子,今天說,求求你把這身衣服換掉,她看著就不舒服!”展白沖著廚房笑道。
“我這衣服,還是特意做的!”胡棲雁道,“要知道,新衣服容易,要把新衣服做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把新衣服特意做舊的?”西門金蓮哭笑不得,這什么人啊?
胡棲雁笑笑,吩咐展白道:“幫我把東西送我房里,然后過來幫忙。”
展白老老實實的答應著,看著廚房的門關上,西門金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徐逸然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也來沒多久,對了,路易十四沒有開花,我送了一些蘭花給你!”徐逸然笑道。
“嗯,謝謝,剛才就看到了,很好看!”西門金蓮點頭道謝,然后壓低聲音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徐逸然道。
“有沒有法子,給那個人――把個脈?”西門金蓮低聲道。
“胡棲雁?”徐逸然挑眉道,西門金蓮找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請他吃飯,竟然是為著這個。
“嗯!”西門金蓮點頭道,“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雁棲蒼梧……”徐逸然輕輕的嘆氣道,“你怎么認識他的,他住你這里?”一口氣問出心中的疑惑。
想不到原來老爹的名字還有這么個意境?西門金蓮有些羨慕。自己的名字,夠老土的,還老是被人笑話。
西門金蓮只是點點頭,而徐逸然卻皺眉道:“金蓮,你知道嗎,這個人――很危險,你不該讓他住你這里,他……他倫理早就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西門金蓮倒是很詫異,他怎么知道這么多?
“我師父親自動的手,當年挖了他的雙眼,廢了他的手腳,把他丟在翡翠礦下,用炸藥炸掉了整座翡翠礦……他怎么可能活著?”徐逸然低聲顫抖著道,“我師父親口說的!”
“你師父是誰是?”西門金蓮的聲音,陡然提到了幾分貝。
“他師父就是西門弄月!”廚房的門打開,胡棲雁從里面走了出來,冷笑道,“就是你老師西門老兒的長子,蛇鬼西門問雪的親哥哥。”
“你給我滾出去!”西門金蓮指著門口,憤然對徐逸然道。
“金蓮,他真的很危險,你不能收留這么危險的人住你這里!”徐逸然忙道。
“滾!”西門金蓮感覺鼻子發酸,眼淚似乎又要掉下來――他們竟然挖他的雙眼,砍他的手腳……老天爺,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金蓮,你要相信我……”徐逸然記得手腳都沒有安放處,這人絕對是來報復的,他住在西門金蓮這里,絕對沒有按好心。
“我相信你?”西門金蓮的聲音提到很多,“我的那位師父,挖了我父親的雙眼,砍了他的手腳,把他活埋在翡翠礦中,我相信你……”她越說越激動,從桌子上操起一把水果刀,叫道,“你再不走,我砍了你!”
“你說什么?”徐逸然臉色大變,驚問道,“他……他是你父親?你不是孤兒?”
“你他媽的難道是從石頭里面繃出來的!”西門金蓮再也忍不住,陡然爆了粗口,罵道,“是人都有父母,我是孤兒,那是你師父造成的,成了吧?”
“不對,絕對不是這樣!”徐逸然連連搖頭,陡然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胡棲雁冷冷的道:“記得告訴西門問雪,我等著他!”
徐逸然連著頭都沒有回,徑自向著門口走去,身后,陡然“啪”是一聲巨響,他情不自禁的轉身,卻看到剛才自己親手灌了水,cha上的蘭花,連著美麗的水晶瓶子,被砸在了地上,西門金蓮滿臉都是淚痕……
徐逸然只感覺心中一陣劇痛,但他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必須盡快弄個明白,而且,他得讓師父去東海琉璃島,否則,只怕天下沒有安全的地方……
胡棲雁是不能去琉璃島的,想到這里,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看著西門金蓮:“對不起!”
看著徐逸然離開后,西門金蓮癱在沙發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棲雁從茶幾上抽出一張面紙,遞了過去,笑道:“別哭了,我都沒死,你哭什么啊?”
“他師父為什么要這么對你?”西門金蓮搖頭問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也別問了!”胡棲雁搖頭道,“我也不想說。”
展白從廚房里面走出來,端了一盅雞湯出來,詫異的問道:“你眼睛怎么好的,現在醫術這么發達了?”
胡棲雁盯了他一眼,看得展白毛骨悚然,忙著叫道:“我去看看魚好了沒有!”說著,轉身一溜煙向廚房跑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你的眼睛……還有你的手……”西門金蓮一邊說著,一邊忙著抓過他的手,就要查看。
“沒事沒事,我認識一個比西門弄月更加變態的蒙古大夫,你在緬甸剛見到我的時候,我不是很怕光嗎?主要是那時候眼睛剛做過手術,所以不太好見光!”胡棲雁忙道,這樣的借口,他早就準備好了。
“那你的手呢?”西門金蓮抓著他的手,急問道。
“只是傷了經脈,搬不動重物而已,我也不用搬重物的!”胡棲雁笑著解釋道,“偶然還會因為血脈不和,導致手會冰冷冰冷的,但我那個朋友說,慢慢就會好轉,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可別哭了,想要我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展白在廚房,悄無聲息的把耳麥收在口袋里面,胡棲雁這樣的謊話,估計也就可以哄一下被親情沖昏了腦袋的西門金蓮,如果真有這樣功奪造化的醫術,只怕不死藥都可以研究出來了。
這些年,在胡棲雁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胡棲雁揍人的時候,爆發力是相當驚人的,絕對不像是手受過重傷,動過手術的人,如果真動手,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自己的身手,不是他自夸,普天之下,單打獨斗勝過他的,也許還真不多。
“金蓮啊,你也不用生徐家小子的氣!”胡棲雁看著砸在地上的花瓶,笑道,“冤有頭,債有主,我會找西門弄月算賬,這事情和他沒什么關系的。”
“他們那樣對你,你還替他們說話?”西門金蓮嘟著嘴道。
“實事求是嘛!”胡棲雁大度的笑笑。
“你們的名字,都比我的名字好聽!”西門金蓮想起剛才徐逸然那句“雁棲蒼梧”,感慨道,“為什么我就叫一個老土的名字?”
“這不怨我,你名字不是我取的!”胡棲雁苦笑道,“你奶奶說,金乃是至尊至貴之物,所以,簡直用這個明白,我拗不過她!你要是對我們這些人的名字有興趣,我等下和你說,現在我去看看小白,別讓他把我的魚給蒸壞了,我對吃很講究的!”
“我過來幫你!”西門金蓮道,“我也學著點!”
“算了,淑女遠離庖廚!”胡棲雁苦笑道,“咱們家的女人,沒一個會做飯的,從你奶奶算起,到你媽媽都一樣,你就算了,不是我笑話你,估計你學一輩子,炒個蛋炒飯還是糊的!”
西門金蓮大窘,滿臉緋紅,但問題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炒出來的蛋炒飯,不是糊了就是生了,不是淡了就是咸了,或者就是咸淡不均――偶然有一次適口,那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被徐逸然這么一鬧,西門金蓮對胡棲雁明顯沒有了原本的敵意,父女兩人感情融洽了很多,而胡棲雁確實對吃非常有研究,一般酒店大廚,根本比不上他的手藝,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西門金蓮認真的想過――如果胡棲雁和她同住一年半載的,她絕對變成嫁不出去的小胖妞。
吃過晚飯,展白老老實實的去收拾碗筷,西門金蓮和胡棲雁一起去地下室,準備解剖皇玉。
而讓胡棲雁哭笑不得的是――西門金蓮居然準備了檀香,非得等著三炷香燒完,才同意解石。
他拗不過她,只能夠聽著,等著三炷香燒完,展白也過來瞧熱鬧,胡棲雁挽著袖子,把皇玉取了過來。
皇玉不大,僅僅只比普通的雞蛋略大,表面也是通透性極高的玻璃種,里面看著就像是一枚蛇蛋,呈現橢圓形。
胡棲雁征求西門金蓮的意思,是從中間一刀直接剖開,還是采用擦石的法子,擦開表面的玻璃種,看看那么蛋殼?
西門金蓮想著穩妥一點,采用擦石的法子擦開表面的一層玻璃種,看看究竟在說,不成,再從中間切開不遲!
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展白自然是當仁不讓,當即把皇玉在臺虎鉗上固定好,取過磨光機,開始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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