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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9章 托孤

  有一些人,相愛只需一秒的,卻用一生來忘記;有一些事,發生只需一秒,卻要用一生來懷念,有一些記憶,想要抹去,卻總是纏繞心間,難以忘記,說再見,亦會再見。

  曾經不死不休的一對冤家,曾被黯然趕出港城,發誓一定要雪恥的一段經歷,吉爾鎮上,那纏綿的一夜,不羈的交集,在得到他逝去的消息后,一度消沉的往事追憶。

  肖勝留給華美的,總是如同蜻蜓點水般,一閃而過,但又難以忘記,甚至在身臨險境之際,她最先想到的男人,則是那個曾出言不遜,甚至毛手毛腳的男人。

  往事如風,吹不散煙雨朦朧,當太多的情緒融合在一起,思念直抵臨界點時,他的恍然出現,使得這份追憶,猶如噴井般,爆發且癲狂。

  若沒有氣氛的烘托,也許不會如此瘋狂,若沒有他的溫柔似水,也許就不會這么快的淪陷,當太多的‘若沒有’,恰巧融合為一體時,沉淪,崩潰,忘乎所以。

  也許重來一次,華美不會表現的如此主動,可沒那么多的也許,讓她去‘后悔’,父親的親自出面,兄長的首肯,都為其注射了一針強心劑。

  他來了,披荊斬棘的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雖然隔窗相望,但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不再沉寂的內心。

  坤邦的認可,在華美看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總能抓住人性的弱點,給予最大的攻擊,讓你痛不欲生的同時,又無可奈何,妥協,他知曉如何在得到足夠的籌碼后,讓對方妥協,而現在,他最大的籌碼,就是他還活著,其他人卻死了。

  一直對沒有出手援助耿耿于懷的華美,曾多次與自家父親對峙,直至兄長帕克的一句話,讓她騷動不安的內心,變得沉寂起來,但也只是表面的沉寂而已。

  “納蘭家的人,最忌諱的便是無目的的援助,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他們甚至會鋌而走險,這是他們的傲骨,無人睥睨。”

  很少能像現在這般激動,冰冷的雙手搓擦在一起,默默的關注著外面的一切,臉上那布滿的緊張之色,就如同年少時第一次登上維也納金色大廳般,幾許興奮,幾許緊張,幾許彷徨,更有幾許抑制不住的難言之情。

  一支寬大的手掌,搭在了華美的誘肩上,猛然扭過頭的她,看到的則是父親那寵溺的笑容,抱以微笑,側躺在了他的懷中,一同望向窗外的華美,在看到肖勝故意與霍克斯對峙之際,喃喃的說道:

  “還是改不掉‘自大’的臭習慣,你說你就幾個人,EO,JK幾十號人,這算什么。”一直沒有吭聲的約翰,默默的從側方注視著勾勒在華美臉上的那份妖艷笑容,有些恍惚,亦有些不甘,最終被漠然所替代。

  而當他聽到華美這話后,靜靜的望著窗外那道背影,沒有開口,倒是自家義父廖有深意的笑容,讓他附添了幾分詫異。

  “自大,我看是自保吧,姑娘,他這是在借勢,借坤邦勢,確保他的人最起碼在這里是安全的,若我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會怎么覺得,一個沾沾自喜的小青年而已,沉不住氣,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他現在表現的越強勢,在一定程度上,他越安全。

  小狐貍啊,我真怕我家姑娘跟了他,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呢。”聽到這話的華美,嬌嚀了撒嬌了一聲,引得大衛‘哈哈’大笑。

  肖勝的逐漸消失,亦使得華美再無興趣貓在這里,跟自家父親打過招呼后,便輕盈的返回了里屋,望著自家閨女那一臉幸福的樣子,大衛臉上露出了慈祥的面容,但再一轉身,望向約翰時,這份笑容,淡然的收起。

  掏出了一根雪茄,用雪茄鉗剪去了一頭,含在嘴中,約翰順勢上前為他點著了雪茄,貪婪的猛抽了兩口,額頭上的皺紋,緊蹙在一起,拍了拍約翰脊背的他,輕聲道:

  “帕克準備的怎么樣了。”

  “一切在按計劃進行,不過這里到處都是坤邦的眼線,布局很慢。”

  “等不急了,在肖勝這小子來之前,坤邦就把我們召集在一起,如不出意外的話,后天就會去南區,說是在那里交貨,趁著勘察下今年的罌粟的長勢,其實,冥冥中,我能感覺到,這是坤邦和EO以及JK妥協后的結果。”

  “義父,您是說,他們會在那里動手。”

  “很有可能,不然的話,他們就沒這個精力和人力了。”

  “義父,您看我們可不可以放棄這次交易,或者說,。”聽到這話,雙指夾著雪茄的大衛,制止了對方的語言。

  “沒理由的,這次交易,傾注了我們太多的心血和資金,在歐洲被擠綴下的現在,這筆錢對于末世卡門的東山再起,至關重要,進退兩難,如若我真的放棄,也幸好逃脫,可失去了這些資本,我還拿什么跟JK斗。

  狼子野心,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EO的這種作法,無可厚非,但他的這一腳,正中我的下懷,痛啊。”在自家義父說完這些話后,約翰怔在了那里許久,才開口道:

  “那我們聯系下肖勝呢,我想,。”

  “不行,為了能徹底把我留在金三角,這次JK暗地里已經派了多名好手來此,再加上屠夫等人的幫襯,九死一生。

  這一次,你不需要跟著我,把華美看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能成,咱們再東山再起,如果不能,安全護送華美至華夏。

  也許我看不到閨女穿婚紗的樣子了,但嫁妝一定要給他準備,這一次,拼了老命,也要把EO和JK的好手,留下大半,只要肖勝準備得當,剩下的那些人,留不住他的命。

  約翰,你說這份大禮,他納蘭家收不收。”說完這話,大衛威廉,豪爽的‘哈哈’大笑數聲,但聲響落在約翰耳里,卻是如此刺耳。

  一項很少過問組織內部事情,只是機械的服從命令,但今天,在聽到自家義父‘托孤’之際,約翰那原本一成不變的心弦,驟起了波瀾。

  望著眼前已有老意,但依舊直爽的義父,心如刀割的約翰,緊握著拳頭,目光瞥向了窗外,肖勝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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