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教廷護衛團備選精英,在受到如此劇烈的沖擊后,仍保留一絲神識和行動力的特爾,從廢墟中艱難的站起了身,此時他滿臉布滿了鮮血,模糊的目光,投向遠處,當他看到那飄揚的國旗,以及第一時間沖出來的警衛人員,荷槍實彈的把槍口對準自己時,搖搖欲墜的身子,砰然倒塌。
在徹底昏迷的那一剎那,特爾的內心里,充斥著無盡的悔意以及憤怒,大局觀并不差的他,在這一刻渾然清晰,自己著了對方的道不說,還把身后的教廷扯了進來,要知道,破壞別國的領事館,等同于破壞他國的領土完整。
無論是在哪個國度,皆是如此,這起事件,已經不單單是兩方勢力之間的對決了,而是上升到了國際問題。
“呵呵,完了,全完了。”他這剛被評上的‘執事’,就此打住了,不但如此,他能預想到,若是別國政治施壓的話,崇尚以和為貴的摩納哥高層們,肯定會把主事人以及其組織交出去,這是他無法承擔的后果。
‘砰,’憤然把辦公桌上一件價值不菲的飾品,重摔至地的教父,雙眸充斥著血絲,拎起身邊那名管家領口,青筋怒暴的反問道: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特爾在追逐的過程中,直接撞向了別國的領事館。”此時戰戰兢兢的站在那里的管家,大氣不敢出一聲的低下了頭,雖然沒有重復,但表情已經代表了所有。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畜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末世卡門手中,奪下這里的經營權以及勢力,他倒好,一夜,這些都有可能變成他人的了。”
“教父,沒這么嚴重吧,德尚親王對我們的經營很是滿意,昨天您和他不還坐在一起品嘗波爾圖的美酒嗎。”
“你懂個屁,這件事明顯是有預謀,有企圖的圈套,那條路上就他一家領事館嗎,怎么就剛好撞上了華夏,還有,特爾從始至終的表現,都在對方的算計內,再加上,今晚草木皆兵的大排場,呵呵,一次性就掀了我的老底,你特么的還真夠狠的。”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被尊稱為教父的托雷,緊握住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那紅木質地的桌面上。
轟然間,結實的紅木桌瞬間倒塌。
“去,聯系下德尚親王,算了,我親自給他聯系。”就在托雷急不可待的抓起手機之際,他身邊的副官輕聲提醒道:
“教父,現在是凌晨四點,好像不太方便吧。”聽到這話的托雷,不舍的松開了手中的電話,現在這種情況,盡早打理,才能有所換機,一旦被旁人捷足先登,占據輿論先機的話,那么就是為了地方安定,上層也會以犧牲教廷利益為主導,撫平整件事造成的惡劣影響。
“去,你從財務部那里支取一百萬歐,去交通部,一定要把今晚的沿途錄像給拷貝一份,并且派人監視著各方勢力的動向,暗中從英國調來護衛一團,給我徹查那兔崽子的蹤跡,格殺勿論。”憤怒過后,則是托雷一貫強硬的派頭。
好不容易才拿下蒙洛賭場的經營權,在整個摩納哥占據主導,若是這樣讓他放手,顯然很是不甘心,他要密切注意那些勢力的動向,一旦有所異動,他絕不會手軟。
待到整個房間空無一人時,按著太陽穴的托雷,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詢問著旁人般,輕聲道:
“是紅佛該出力的時候了,為了這個棋子,讓我在華夏損失幾員愛子,EO,你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藥劑研究的怎么樣。”就在托雷說完這話之際,一道黑影輕飄飄的從窗簾后竄了出來,表情顯得很僵硬,聲線沙啞的回答道:
“已經在實驗后期,如不出意外,一周內就能注射,但由于研究藥劑的成分,過于稀疏,即使是成品,也只夠兩到三人的藥量。”聽到這話的托雷,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一 一句的說道:
“夠了,只要夠給大衛注射的就夠了,末世卡門,詭刺,哈哈,都得死。”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當特爾闖出彌天大禍后,各方勢力的首腦,都在第一時間蠢蠢欲動,但這種‘動’只停滯在心中以及準備中,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顯然單方面無法撼動教廷如今在摩納哥的地位,他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們揭竿而起的契機。
凌晨的這幾個時辰,對于整個摩納哥來講,是熱鬧的,更是有料可圖的,鼻子秀敏的記者們,無孔不入的出現在了事發地,對整個事件的報道,更是細化到一個小時前,大街小巷上出現了眾多無業游民。
也正是這‘屬實’的報道,使得這起車禍,上升到了一個有組織有預謀且富有主觀意識的車禍,整起事件,更是被有心人當‘懸疑片’來推理。
而整起事件的‘飾演主角’肖大官人,則在事發后不久,便再一次銷聲匿跡,窩身在很是安全的別墅內。
清晨近五點鐘,早起的納蘭老爺子與黃,廖老爺子一同在梅園外活動著筋骨,耍著太極,互相推搡著,時不時發力相克,便于力道的渾厚。
隨同三位老爺子一同來的,還有暴發戶,此時的他,正在黃老爺子的教導下,感受著七道暗勁的沖擊,希望在短時間內,他自身能有所感悟。
“聽說中磊一行,并不太順利啊,遇到了教廷的人。”你來我往中,納蘭,廖老爺子也閑聊著什么。
“計劃趕不上變化,再精密的部署,也有出現變故的時候,這在我看來,是件好事,特別是在遇到此次突發事件后,那幾個小子在藏刀應該更有感悟,這都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仿佛是在闡述旁人的事情般,從知道這事,到現在納蘭老爺子都表現的異常冷靜,沒有任何激進的作法。
就在幾人閑聊之際,放在凳上的外線電話,突然響起,正好收身的納蘭老爺子扭身瞄了一眼,看了下號碼,笑呵呵的說道:
“說曹操曹操到,這兔崽子怎么這個時候給家里聯系,平常很少的。”嘴里嘀咕完這話,老爺子順勢接起了電話,當他聽到電話另一頭肖勝嘻嘻哈哈的聲響后,他的臉色越發難堪。
“畜生,人家坑爹,你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