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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8章 乘風破浪(一)

  俱樂部內的音樂依舊悠揚,三兩成群的士官們,不知在討論著什么,姿態各異,玩弄著手中的玻璃杯,聽著身旁的霍姆斯和威爾森閑敘,肖勝的情緒不似一開始那般高漲,但也很難讓人看到失落之色。

  時不時抬手看著時間,每每這個時候霍姆斯總會把微笑投向這名,在他看來‘黯然失魂’的男人,在這個過程中,肖勝一連接了幾通電話,都未有避諱任何人。

  再一次看了下時間,目光望向身邊霍姆斯的肖大官人,露出了‘勉強’的笑容,輕聲問道:

  “這都過去四十分鐘了,即使坐船我也趕不上了,你是知道的,我女人剛做完手術,我得回去陪她了。”肖勝這話說的很‘誠懇’,聲線也很低沉,讓人咋一聽就感到對方的情緒不在‘g’點。

  “這事吧,也不能怪你爹……畢竟時局在那擺著,這中間所涉及的關系網復雜不說,還很纏手,從大局的利益來考慮,現在的你們,真得不易多面開火,跟隱忍已經斗得不可開交,再加上cia這樣難纏的對手,會吃大虧的。

  年輕人有沖勁是好的,特別似你這種有才華,有足夠戰斗頭腦的指揮官,更是華夏特種兵界未來的希望,一旦因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成為了cia打擊的對象,恐怕對你以后的成長極為不利。”

  霍姆斯苦口婆心的勸導,無非是想讓肖大官人放棄這份‘怨念’,老將軍說話在理,從現在大環境來分析,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可他卻低估了肖大官人‘執拗’的程度。

  “謝謝將軍的諄諄教導,您說的話都在理,但我只能回答你,我保留個人意見,華夏有句古語叫‘掩耳盜鈴’,打小我就對這句話深有感觸……

  你真覺得這次我得過且過了,cia就不會注意、為難甚至阻殺我了嗎,自欺欺人罷了,更何況他們還是隱忍私下的‘干爹’呢。

  有的時候‘保守’,是能換來和平,但那是‘委曲求全’,注定站不住腳,我不是個喜歡畏首畏腳的人,我喜歡亮劍,逢敵必亮劍……”說完這話的肖勝,雙手按住桌面,緩緩起身。

  禮節性朝著威爾森、霍姆斯點頭之后,準備轉身離開,可還未走遠,轉過身的霍姆斯,輕聲說道:

  “我讓警衛送你吧……”身子稍稍停頓幾分的肖勝,這一次沒有轉身,而是背朝霍姆斯,輕聲說道:

  “不用了,我的戰友在門口,等著我的解釋。”說完,肖勝毅然決然的走出了俱樂部,那消失的背影,換來的則是霍姆斯的一陣干笑。

  “有趣的父子倆,這是雄鷹成熟后,想要徹底飛翔的節奏啊。”聽到霍姆斯這話,對面的威爾森輕笑了幾聲,喃喃道:

  “經驗大于學問……如果我站在華夏方的角度,一定也如同他父親這般安排,在這個世界上,有時間委曲求全,亦要比‘逢敵亮劍’來得實在,來得讓人能接受。”

  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搖了搖頭的霍姆斯,并沒有再接腔,任何事都有他的利與弊,雖然這件事到此戛然而止,算是揭過去了,并沒有把事情做絕,但不得不說,經此一役在名譽上以及威懾力上,華夏方遠不如從前那般讓人‘心悅誠服’。

  神秘的東方國度,也有‘退而求其次’的時候,這也預示著,與隱忍間的對峙,越發的激烈。

  出了俱樂部的大門,原本一臉陰沉的肖大官人,回頭深望了下這棟古歐體的建筑物,臉上的寒意,漸漸的被笑容所替代。

  從胸口兜里掏出一根利群,摸著嘴角細嗅幾分的他,叼在嘴中,在‘啪’的一聲下,香煙被明火點著。

  忽明忽暗的明光,瞬間被從側翼駛來的轎車大燈所覆蓋,扭過身的肖大官人,在這個時候,笑容全展,待到轎車穩穩的停靠在他身邊時,順勢拉開了車門,鉆進了副駕駛位置……

  開車得是剛剛傷愈的河馬,待到他看到自家班長坐進車廂后,咧開他那碩大的嘴角,搗鼓了一句:

  “頭,你這一手暗渡陳倉玩得那是個絕啊,不過,可能是我人笨,你怎么就斷定,你在進入俱樂部后,上士才敢與你通話,你又是怎么肯定今晚霍姆斯一定帶你來老男孩俱樂部。”

  “你猜。”說完這話,咧開嘴角的肖勝后背倚在了座位上,在河馬‘嘿嘿’一笑后解釋道:

  “我在外人眼里,就屬于那種倔脾氣,不懂得拐彎的犟驢,里爾把電話打到了霍姆斯那里,本著以大局為重的老家伙,一定會出頭牽線,但他又不能十分肯定,我會給他這個面子,因為我倔,因為我強硬……

  這個時候暴發戶的作用就被突顯出來了,他是我爹,名義上歐洲龍組都歸我指揮,可實際上作為上一任‘懲戒’的他,在這里有著至高的威望,相較于我這種不懂得變通的犟驢,閱歷更為豐富的暴發戶,肯定會成為霍姆斯首要‘攻破’的對象。

  同時引出愿為華夏清剿cia在摩的殺手,老家伙心里跟明鏡似得,他絕不希望我們與cia間的戰斗,發生在摩納哥區域內,同時,也以這個借口,拔掉cia落在摩納哥內的釘子,一石二鳥……

  前段時間在霍姆斯安排的療養院內,我跟暴發戶發生了一次‘激烈’的沖突,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新老指揮官的‘政見不合’,暴發戶淋淋盡致的演繹了一名‘保守派’指揮官的角色,而我……自然而然就成了‘激進派’的代表。

  這是個引子,引出了霍姆斯,引出了與他摯交的威爾,同時也引出了這段時間,生存空間被極度碾壓的‘上士’。

  這本是兩起互不牽連的事件,但政治覺悟敏銳的人,都能從中嗅到一絲看似‘不可能’的可能。”經肖勝這么一引導,瞬間明白了什么的河馬,突然開口道:

  “線上二爺‘妥協’,此事就此得過且過,線下你們父子倆,唱了一出雙簧……”聽到這話的肖勝,臉上露出了陰柔的笑容,喃喃的補充道:

  “不只是雙簧,還有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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