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感到意外,只有不朽王者才能開辟小世界,如同袖里乾坤般,在手里收放自如。
而他這一腳,竟踏入了冷月狐的小世界當中。
葉長生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是有名的大妖,在行宮里安置小世界也屬尋常。
他默默的立在船頭,內心并無波瀾。
簾子后頭,琴聲依舊婉轉。
那是一名絕美的女子,她指尖的每一次撥動,都散發著一種出塵的氣質。
女子彩衣加身,美目傳情,染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就是這樣一名女子,又勢如長虹,霸意春風,浮沉間宛若天道。
此乃…絕世修為的體現!
誰又能料到,如此仙美的女子,并非人族,而是那修成人形的大妖——冷月狐。
冷月狐心頭微顫,一絲柔情淌過心頭:好美的男子~
她依舊撥弄琴弦,細細的感受簾外人的氣息,這股氣息…清逸而內斂,倒是像極了他的歲郎。
其實早在她抓走武嵩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葉長生的存在,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追過來了。
盡管此人生得很俊美,她也不會放低姿態示好,且看這位不速之客有何過人之處。
葉長生率先開口,恭敬道:“敢問…可是冷月狐前輩?”
冷月狐眸光一斂,面前的簾子在她的眼神中被瞬間掀開。
當她直視著葉長生的時候,不免大為驚嘆,此人的確帥得驚天動地。
冷月狐千百年不曾躍動的心田莫名蕩漾,一股沒來由的好感突然涌上心頭。
看著同樣俊美無比的葉長生,她不禁聯想起一個人,自顧自的呢喃著。
“可惜啊,你不是我的歲郎…不過也對,歲郎是不可能來找我的…”
突兀的話語,令葉長生一時失措,心想堂堂的千年狐妖,竟也有如此悲情的一面。
葉長生怎會聯想不到,冷月狐口中的歲郎,必定是外邊那畫像中的美男子。
難道又是一位負心漢?
葉長生直叫可惜,冷月狐生得太美了,隱隱間比林玉瑤還要美艷幾分。
如此尤物,居然也會有為情所擾的時候。
“貧道冒昧,想跟您討要一人,還請您莫要為難了他。”
葉長生直言不諱,認定了武嵩就在冷月狐手上。
冷月狐像是沒聽見葉長生的話般,仍沉浸在落寞的思緒當中。
也正因為冷月狐情緒的波動,周圍的涼意變得更甚了!
她柔弱的臥伏在案頭上,沉浸在莫名的茫然當中,一邊喃喃著。
“為何仍是不肯見我,當年狠心舍我而去,怎就如此狠心。”
“數百年都過去了,歲郎啊歲郎,你還要躲我多少個百年…”
啥玩意?
葉長生一臉懵逼,瞬間語塞,心中臥槽不止。
那家伙不來與我何干?為何要對著我說?難道我長得像渣男么?
看來冷月狐是個多愁善感的家伙,這樣的女人可不好惹,萬一被她纏上就不好了。
“那個……我直說吧,您是不是抓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帥的男子?”
“如果是的話,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他。”
葉長生的話音落了許久,冷月狐才稍稍回過神來,冷哼道。
“是的,不過他沒你帥,還有的就是,我為何要放了他?”
難怪冷月狐會是一臉輕蔑之色,畢竟葉長生的面相過于年輕,甚至還帶著幾分稚氣。
至少在千年修為的冷月狐眼里,那就是稚氣,所以她沒怎么把葉長生的實力放在眼里。
葉長生道:“趕緊放人吧,他只有筑基初期修為,幫不了您什么,有本事沖我來!”
聽了葉長生的話,冷月狐的神色先是戲謔,然后變得愈發的冰冷。
她從葉長生身上看到太多他的影子了,笑面春風又玩世不恭,總是一副風流不羈的樣子,何等撩人。
“你太像他了,可笑他只視我為妖,當年琴瑟在御,窈窕章曲…對他來說卻是不沾半點情欲……”
冷月狐一聲長嘆,“我尋他百年,也等他百年,竟落得這般收場,呵~當真可笑!”
在葉長生面前,冷月狐沒有半分避諱,像是在尋求一絲慰藉,又像是在發埋怨。
好家伙!一上來就給我整懵逼了!
那哥們到底對冷月狐做了什么,才叫人家如此凄情。
“那個啥,我只是來找人的,您若是有怨,大可以去干掉那個渣男。”
“但是請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家小弟,貧道定感激不盡。”
葉長生雖然言語謙遜,卻絲毫沒有在意冷月狐表露出的恣意和強勢。
“呃呵?他是你弟弟啊?難怪都生了一副好皮囊,只不過你憑什么跟本座提條件?”
冷月狐看了看亦邪,眼里透著一絲陰狠。
“還有的就是,除了我之外,沒人可以說歲郎的不好!”
冷月狐確實很美,一顰一笑都是那么的仙美靈動。
哪怕是眉目里閃爍著令人悚然的寒意,咋一看也依舊是極美的。
見葉長生這般從容不迫,冷月狐一聲輕笑。
“要不留下來和你弟做個伴?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本座親自降你?”
“咳咳…前輩若能賜教,貧道倍感榮幸。”葉長生傲立船頭,一臉恣意。
他很清楚,想從冷月狐手上救人,總要拿出幾分實力。
“口氣倒是不小…哼哼…云梭!”
冷月狐突然冷喝一聲,她身后的江面瞬間炸裂,翻起了一柱十丈高的浪潮,鋪天蓋地的朝著葉長生壓了過去。
頃刻間,那股巨浪裹住了葉長生所有的去路。
隨后在冷月狐的彈指揮間下,巨浪化作無數的冰刺,懸在葉長生的四面八方。
葉長生身陷囹圄,隨時都有可能被萬箭穿心。
這時冷月狐的聲音突然響起:“瞧你這俏臉兒,本座都不忍傷你了。我再給你次束手就擒的機會。”
葉長生微微一笑,“不必了!”
隨后緩緩抬起了右手,對著一根冰刺輕輕一彈,旋即“哐當”的一聲。
那根冰刺瞬間碎了開來,連著成千上萬的冰刺,盡數化為了冰渣,如同水幕般劃落江面。
“你…”冷月狐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怔住,“哼哼,有點意思。”
但在她看來,葉長生只是小輩,頂天了也就渡劫,不朽的話是萬萬不可能的。
冷月狐遲疑之際,葉長生的話音接踵而至。
“前輩…請賜教!”
葉長生也不想多說什么,想讓冷月狐放了武嵩,這一戰必不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