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部的耿老師在熒幕后臺擦汗的右手就沒停下來,開始還鎮定點,到秦墨發言結尾時手越來越抖,手帕都快擦爛了,臉上的汗珠就是擦不完,自帶浴霸洗臉,他后悔極了,我找你代表新生上臺發言目的是讓新生典禮能圓滿結束阿。
你秦墨就這么引火上身,不給我安心,貶低新生就算了,連帶著校領導都帶進去是幾個意思,還都丟給你,你以為你是文宗師嗎?
聽到校長郭瀚濤強制結束新生大典,開始文師考核,耿老師就知道糟了,校長這是明顯生氣了阿,他腸子都悔青了。
急忙一路小跑來到講臺上,把秦墨替換下去,在后者戀戀不舍的眼神中,耿老師恨不得一腳踢飛秦墨。
“各位同學,秦墨剛剛抵達帝武,初來乍到華夏最高水準的學府,難免有一顆想要證明自己的心,說的話稍微夸張點情有可原。”
耿老師面色嚴肅凌厲道:“現在,文師新生考核開始,后勤部的工作人員們開始布置現場。”
“趁著后勤部布置現場的時間,有義務向新生178名新生科普一下文師新生考核規則,首先,所有文師新生將會同時參考,時間期限為兩個小時。”
“考的是文師中以對仗工整,平仄,句式上下聯必須一致的對楹為題。”
“對楹,分為三個級別,其中最簡單的白紙對楹,對上一副獲得3個功勛點,青紙對楹,對上一副10個功勛點,紅紙對楹,對上一副100個功勛點。”
“楹聯,在文師考核中屬于簡單的考點,判定上可難可易,今年的導師,會以最嚴厲的規格判定你們對的下聯。”
“新生考核是你們進入帝武第一次考核,也是新生第一次獲得功勛點的機會,別大意。”
耿老師在臺上介紹,準備考核的新生們卻是有種不妙之感,什么叫最嚴厲的規格?
對楹,通常是文師的入門創作對聯體裁,一般來說,一個對楹上聯通常能作出許多不同的下聯,有些對的巧妙,有些對的勉強,可一般而言,只要格式,平仄,對仗上沒什么錯誤,就算對上來了。
可從耿老師的話音里,他們怎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呢?
操場前排一側,三名判定文宗師并肩而坐,其中兩人是新生導師,一位青年,卻是一個學員。
學員判定新生考核,不是沒有過,只是絕對罕見。
大四的文宗師,也是文社社長,在帝武武報上創作出演化玄級元技文章的蒲山海。
今年受學校邀請當新生判定,學校方面肯定是想以此激勵新生,蒲山海的目的也很明確,為文社吸引新鮮血液。
其中一名身穿白色長袍,面容溫文爾雅的文宗師突然嚴厲補充道:“今年的對楹考核,僅僅是格式上的吻合,不能判定為過關,必須要一字一句,相互對應,帝武的功勛點沒那么好混。”
另一名身穿文師寬袖服的文宗師低聲附和道:“理應如此,再不嚴格對待,我們帝武學府的文武系都快被魔武拆分了。”
蒲山海假裝沒聽見,他是來打醬油的,判定的事交給導師就好,這次新生中有幾個不錯的好苗子,本來蒲山海最看好秦墨,誰知道秦墨一下子把新生文師都給得罪死了,新生文師得罪就算了,連校導師也得罪了,身邊兩位新生導師,這次對楹的主要出題人,不針對你就怪了。
見過狂妄的新生,沒見過這么狂妄的。
蒲山海心里琢磨要不直接放棄邀請秦墨加入文社算了,這么能惹火的新生,別跟武社似的,培養出個方有道出來。
“今年的考核判定請了蒲山海學長,我看到蒲學長了。”觀眾席上,田恬興奮的盯著判定席上的蒲山海,簡直手舞足蹈。
麻花辮女生受不了田恬的癲狂,直接用手捂住田恬嘴巴,“不,你沒看見,安靜看新生考核。”
秦墨來到操場上屬于自己的位置站立,不等他站好,一股股敵意的目光從四面八方照射而來,秦墨在講臺上飽含貶低的發育,幾乎將所有新生都得罪死了。
看不起誰呢!
新生暗地里已經出現聯手的團體相互合作組成更大的團體,他們心里渴望選中絕對對楹,直接丟給秦墨。
考核可以失敗,秦墨必須死。
考點的布置很快完畢,帝武的后勤部抬上來一個個書桌,拼湊成一個碩大圓形臺面,一百多名文師圍繞圓形桌面臺而立,在桌臺中央,是三名考核判定坐在椅子上,兩名文宗師導師,一名大四學長。
此外,還有一名文社的文師站在旁邊,他負責宣讀對楹。
不知何時,一個封閉的箱子被搬上來,那箱子只有一個小小的口子,看不清里面。
是裝對楹的箱子。
負責宣讀的文師確定一切無誤后,才朗聲宣布道:“各位考生準備好,現在開始發放第一輪對楹,發放到手之后,等判定允諾之后才能打開作答。”
“所有對楹,只有上聯,考生對下聯。”
終于要開始了!
這一刻,不僅是現場的文師新生,在觀眾席上等待已久的老生們,終于開始正經起來,嗯,正經看新生出丑。
文師單手托著箱子,右手伸進去開始發放對楹,第一幅對楹,是一副白紙對楹,卷成圓柱體,用紅繩系住,差不多十公分寬。
第一個領到對楹的新生一看是白紙對楹,立馬舒了口氣。
第二個,依舊是白紙對楹。
發放的速度很迅速,等待的考生卻覺得時間凝固,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根據之前導師的準備,白紙對楹數量最多,占據總體對楹數量的百分之九十,青紙對楹其次,占據百分之九,至于難度最高的紅紙對楹,只占百分之一。
文師發放小半圈過后,所有新生拿到的都是白紙對楹。
秦墨站在兩名素不相識的新生之間,等待對楹發放到他,隨著發放對楹進度的展開,秦墨身旁文師身上的仇恨值也有所減弱,對楹才是他們獲得功勛點的唯一手段,仇恨秦墨并不能。
“白紙對楹。”秦墨左手邊的新生看著擺放在眼前用紅繩系住的白紙對楹,長須一口氣。
輪到秦墨了。
其他文師,觀眾席上的老生,目光都望了過來,注視著秦墨的桌子。
“青紙對楹。”
“我靠,發放對楹的文師這是故意的吧,其他都是白紙,到秦墨就成了青紙。”
“青紙對楹,難度比白紙高不少,才氣外露巔峰境遇到,被難住半個小時都正常。”
看到秦墨第一輪拿到的就是青紙對楹,其余新生都愕然望著,一陣后怕,還好不是自己。
觀眾席上,方有道皺眉,怒氣橫生:“肯定有黑幕,到我兄弟那里就青紙對楹,我的兄弟不可能這么衰。”
“閉嘴,方有道。”一旁的短發女孩訓斥道。
方有道也不管她,焦急盯在秦墨臉上,他都替秦墨著急,第一輪抽到青紙對楹可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方有道竟然沒有從秦墨臉上看到一絲慌張。
“他的運氣,似乎不怎么樣好。”判定的座位上,蒲山海也愣了下,又看了兩眼身旁的判定,若有所思。
是有人故意搞鬼嗎?
發放對楹的文師,身旁的兩位導師判定,甚至校領導那邊,都有暗中操作的能力,不過,蒲山海又覺得沒必要,校領導欺負一個新生,太跌份了,哪怕沒人看出來,自己估計也得嫌棄自己。
估計秦墨是真的倒霉。
很快,對楹全部發放完畢,第一輪,只發放出一個青紙對楹,就是秦墨手里那副,其余新生拿到的,都是白紙對楹。
確認無誤后,判定席上,那位長袍導師判定隆重宣布:“我宣布,10屆文師新生考核開始。”
唰——
所有文師新生統一整齊的第一時間解開紅繩,打開屬于自己的對楹。
秦墨也不甘落后,迅速打開對楹,鋪展在透亮的紅漆桌面上,當秦墨看到對楹的那一刻,笑了。
“不知道誰第一個對上。”
“看看吧,白紙對楹難度較低,新生的話,只要運氣不差,十分鐘之內都能對出來下聯。”
新生們都投入緊張的思索扣字中,觀眾席上的老生卻樂于享受看到一名名新生緊張忙亂的動作,臉上便秘的表情,更是他們取樂的源泉,來這里看新生考核看什么?不就看新生出丑嘛。
“看,秦墨動筆了!”
看歸看,他們其中大部分人的眼神,都是沒離開過秦墨的,而就在秦墨打開對楹的那一刻,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隨后,就直接動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