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哼聲,這一桌客人都被驚動,朝著武棟一桌望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子。
此前扈三娘戴著斗笠,后來又一直面對著他們,所以他們也沒有看清扈三娘的長相。此刻才發現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就是臉色冰冷。
“你剛才說什么?”赤發黃須的中年人很快反應過來,問道。
“我說你們胡說八道。”扈三娘冷冷的道。
“怎么胡說八道?”中年人皺了皺眉,道。
“按照你們的說法,打家劫舍就是英雄好漢?讓百姓安居樂業就不算英雄好漢嗎?”扈三娘道。
“這……和官府做對總是好的,不敢和官府做對的都是窩囊廢。”中年人道。
“和官府做對一定要打家劫舍嗎?”扈三娘冷冷的問道。
“否則如何生存下去?”中年人反問道。
“山東及時雨,清河武大郎難道沒有生存下去嗎?”扈三娘再次問道。
“小娘子的嘴倒是蠻利的,可惜嘴再利,我們認定誰是英雄好漢,誰就是英雄好漢,你一個女人家說了不管用。”中年人道。
扈三娘心中不服氣,還要繼續和這個中年人爭辯,這個時候武棟拉了拉她的手,道:“三娘,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
其實武棟聽到這番話,不但沒有不快樂,反而心里很高興。他現在正在韜光養晦,積蓄力量,如果能被人小看也是一件好事。別人不看重他,自然就不會提防他,他想要做事就容易得多。
扈三娘轉過身不理會那桌人,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那桌人中的一人突然道:“小娘子長的如此美麗,不如過來陪我們喝喝酒?”
說完之后,那桌人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連武棟都怒了,正要說話,扈三娘已經站起,道:“你們找死嗎?”
那邊赤發黃須的中年人已經將自己的同伴拉住,不讓同伴開這種玩笑。
但是扈三娘心中卻極度的不爽,越看他們越不順眼,當下道:“你們都是男人,敢不敢和我這個小女子比試?”
聽到這話,一桌人都愣住了,接著這一桌人再次大笑起來,那赤發黃須的中年人道:“小娘子,看樣子你是學了一點武藝。但是女人不管怎么學,都不可能趕得上男人的。剛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也不要自取其辱了。”
“我問你們敢不敢?”扈三娘再次道。
“好!既然你想比,那就比了!不過也不能白比,這樣,咱們不如立個賭注如何?”中年人道。
“好,我要是贏了,外面的那匹白馬給我!”扈三娘冷聲道。
“這個自然可以……可是,姑娘,若是我贏了,你有什么東西支付給我?”中年人笑著道。
就在這個時候,武棟站了起來,道:“你若是贏了,這把刀就是你的了。”
只見武棟的右手拿起一把刀,這刀十分的巨大,形狀古樸,體形如鳥,刀柄則是龍形,下有大環,一看就非同凡響。武棟猛地抽出這把刀來,頓時整個酒店中都蔓延著一股寒氣。
“好刀!”那個中年人由衷的贊嘆道。
“此乃晉末五胡十六國時期,夏國國主赫連勃勃所鑄的大夏龍雀刀,原本有五把,但是都已經失落。我這一把還是在一個古墓中找來,這把刀足以比得上你的那匹白馬了。”武棟道。
這大夏龍雀刀乃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非同小可,乃是梁山的人清理水道的時候發現一個古墓,在古墓中找來的,獻給武棟。這把刀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比起外面的那批白馬還要珍惜的多。馬的壽命有限,時間到了就會死去,但是這大夏龍雀刀卻能一直傳承下去。
赤發黃須的中年人看著這一把刀,眼中閃過貪婪的神色,道:“既然有這樣的賭注,那就比了。小娘子,你過來吧。”
扈三娘站了起來,手里拿著日月雙刀,朝著前方而去,中年人也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的是一把長刀。
還不等扈三娘站穩,中年人已經一刀朝著扈三娘的頭上砍去,扈三娘的身體一閃,輕松避了過去。
武棟、林沖、曹正三人看著他們打斗,一看就知道扈三娘必勝無疑。眼前這個赤發黃須的中年人武藝很一般,最多只能算是三流高手,而扈三娘已經是無限接近一流的高手。
僅僅過了十招,赤發黃須的中年人就難以抵擋了,他滿頭是汗,艱難的躲避著。
就在這個時候扈三娘發出一個輕喝,右手刀架住中年人手里的長刀,左手刀猛地朝著中年人的脖子上滑去。
“你輸了!”扈三娘道。
中年人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他臉色蒼白,點了點頭,道:“不錯,段某輸了。”
中年人心中十分的苦澀,他從來就看不起女人,從來就不認為女人能夠勝過他,誰知這一次這么輕松就被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擊敗。這個女人的武藝也實在是太高明,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也見過不少的高手,但是沒幾個能和這個女人相提并論的。
扈三娘心中大喜,道:“外面的那匹白馬是我得了。”
中年人神色黯然,道:“不錯,是你的了。”
這個時候,那一桌的江湖人物都不由的站了起來,一個人大聲道:“大哥,為了盜那匹馬,我們死了十幾個兄弟,怎么能把這匹馬讓給別人?”
赤發黃須的中年人掃了后面的兄弟一眼,喝道:“住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在江湖上混的,怎能不講信用?否則這件事情傳出去,我們怎么在江湖上混?”
聽到中年人的這話,那一桌人雖然還是憤憤不平,但是卻沒有再說什么。江湖上的人物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問題,和人打賭耍賴,整個江湖都會笑話的,到時候生意也無法再做了,只能退出江湖。
扈三娘此刻已經喜滋滋的坐到了武棟的身旁,道:“贏了一匹好馬。”
武棟笑道:“今后不要和人隨便動手,萬一傷了你就不值了。”
聽到武棟的話里帶著關切,扈三娘的心情更好,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另一桌的一個富家子弟站了起來,看向扈三娘,拍手道:“好好好!真是好精彩的表演!這個小娘子的武藝很不錯啊!”
那一桌人都穿著極為富貴,一個個穿金戴銀。這個富家子弟說話十分的輕佻,立刻酒店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扈三娘皺了皺眉,正要說話,武棟已經站了起來,道:“不知閣下是什么人?”
誰知這個富家子弟看都不看武棟一眼,仍是盯著扈三娘不放,淫笑道:“小娘子,你長的如此漂亮,不如回去給我當侍妾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武棟心中動怒,再次問道:“你是什么人?”
富家子弟這才看向了武棟,眼里帶著嘲諷的笑容,道:“我是什么人,等到小娘子和我洞房花燭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她,你就沒有聽的必要了。”
這個時候不但是武棟、扈三娘心中大怒,林沖、曹正心中也是大怒。武棟朝兩人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拍起手來。
拍手聲遠遠傳出,不知傳到了多少里之外,過了僅僅片刻,密集的腳步聲突然響起。
只見數十名青壯漢子朝著這個酒店疾奔而來,這些人都是百姓打扮,但是看起來都十分的悍勇,一個個手里拿著長矛,對準這個方向。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武棟冷笑著道。
“好大的膽子?我乃是晉王太子,你膽敢圍攻我嗎?”富貴青年此刻也嚇了一跳,很明顯外面的人都是武棟叫來的,現在他們已經被外面的人包圍了。
“晉王太子?”武棟心中微微一愣。
“委員長,所謂的晉王太子就是田虎的兒子。田虎那廝,占據了五府之地,自稱是晉王。”曹正在武棟身旁低聲道。
“原來是田虎的兒子……”武棟正在思考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就在這個時候,富貴青年身旁的幾個人一起朝著外面殺了過去。
外面的梁山士兵組成矛陣,團團將這些人擋住。
“殺!”武棟冷冷的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