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獎的那種興奮,真的是難以言喻。
忐忑、不安、激動、期待。
多種情緒在心中醞釀,只感覺陰暗的天空撥開了烏云,一縷陽光撒了下來,將要一發入魂的預感強烈了起來。
就在此時,被人打擾的感覺,也真的是難以言喻。
是否確認兌換?
丁劍狠狠擰上最后一顆螺絲,選擇了否。
抽獎要有儀式感和第六感,這是他的信條,被打斷了感覺,今天這獎說什么也不能抽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特么聾啊?”
勇哥見丁劍手上沒停,頓時惱了,翻身上車,罵罵咧咧起來。
他也沒有什么修煉資質,也懶得修煉,身體素質連個普通人都不如,當然這個普通人的標準是煉體五層,身體機能被大幅加強過的那種。
不過是仗著舅舅是這里的主管,狐假虎威罷了,偏偏到目前為止,修理車間來的人,都是混飯吃的選手,就吃他這一套。
他是主管的外甥,丁劍就算不給他面子,也不好直接翻臉,畢竟他還有后續的計劃,不能因小失大。
也像其他人那樣捧著他,丁劍也做不到,舔他舅舅已經夠惡心的了。
最多不動手打他好了。
“聽見了,沒看我忙著呢么。”丁劍蹲在那收拾這工具,頭也不抬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勇哥臉色一變,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人,居然敢不給他面子。
上前一步就抓住了丁劍的衣領,“敢這么跟我說話!我看你不是聾,你是皮子癢了。”
丁劍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理了理被拉皺的衣領“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認大哥的,你要是有什么異議可以去問你舅舅。”
“如果王主管說我應該聽你的廢話,我一定照辦。”
說罷,提著修理工具,走向旁邊,那里停著一臺小一點的采礦機。
金晶礦石堅硬無比,開采機械特別容易壞,不過相比于金晶的價值來講,完全可以接受。
金晶是煉制武器的極品材料,尤其是飛劍主材料的最佳選擇,也可以作為添加材料煉制其他金屬性攻擊型法寶。
這個世界的許多修真資源,都不是直接以純礦的形式存在的,基本都是通過大規模開采,再經過繁瑣的工序,最后才能得到少量的低等級純礦。
而主修煉器的宗門,則掌握著提升純礦品級的方法。
拿金晶來說,就算這座礦場的金晶礦石含量極高,一噸原生礦石也分揀不出幾兩金晶純礦,就像用河沙淘金一樣。
而金晶的附生礦石,其堅硬程度讓開采難度不亞于直接在鐵塊上摳洞。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這也是仙凡共生存續的重要一環,畢竟,高階修士有手段高速開采,但對于他們來說,也完全是得不償失,純屬浪費時間。
還不如通過狩獵妖獸賺錢,再回過頭來收購來的劃算。
“好~~你給我等著。”
勇哥一扭頭,直奔主管辦公室,真去找他舅舅了。
丁劍倒也不怕他去告狀,這個月要求的開采量特別高,從他到這里之后,就時常聽人提起。
可見,大家都十分有壓力。
而機械損壞,需要運回城里去修,實在是浪費時間,特別耽誤開采進度。
修理車間,還都是像勇哥這種,走王啟瑞關系進來的混子。
自己只要表現出價值,王啟瑞就算護著他這個廢物外甥,也不會把他怎么樣的。
所以丁劍根本沒理他,繼續埋頭修理起了開采機。
隨著機械思維等級的提升,對于機械的運作原理,丁劍認識的更加透徹了,經常會靈光一閃,得到很多不錯的靈感。
就像這個開采機,他就有好幾種方案能夠提升性能。
“張隊長,你看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這不是在這呢么。”
這時陳輝帶著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了維修車間,一邊應付著這人,一邊東張西望了尋找丁劍的身影。
看到丁劍在修理另一臺小開采機,頓時急了。
兩步來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么還有心思弄這個小的,大的修好了么?”
這時,張隊長跟了過來,陳輝急的直流汗,這張隊長可是個急性子,要是開采機不能用,他馬上就得去找主管。
丁劍收起工具,擦了擦手,站起身拍了拍身旁的開采機道:“放心,保證比之前還好用,這臺小的我也修好了,直接一起開走吧。”
“老陳,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外甥?”張隊長聽了丁劍這么說,轉頭向老陳問道。
陳輝連忙點頭稱是,“以后大家一起工作,還得請張隊長多擔待啊。”
“我可擔待不起,這小子,人不大,口氣不小嘛,就這毛病,我們家小勇都修不了,他就能修,他咋那么大能耐呢?”
原本一聽對方口氣不善,丁劍還納悶呢,自己也沒得罪他啊。
結果一聽后半句,感情他跟那個什么勇哥是一家子。
這王主管也是夠可以的,這礦場都快變成他的家族企業了。
丁劍向陳輝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陳輝湊了過來低聲道:“這位是負責開采生產的張隊長,王主管的小舅子,礦場里的二號人物。”
“哦~~~”丁劍心下了然,果然是家族企業。
“修沒修好,張隊長試試不就知道了么?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吹這種一捅就破的牛x,有啥意思。”
機械這一塊,丁劍絕對不允許被質疑,要不太對不起機械師這個三個字了。
“口氣倒是不小,試試就試試。”
張彪兩步登上開采機,“突突突”發動了起來,直接開出維修車間,一轉頭,直奔礦洞深處。
“卡拉卡拉”八條機械足發出有節奏的音聲,逐漸加速,不一會聲音就連成一條線,開采機的姿態,就如一頭疾奔的獵豹。
這一手技術,讓丁劍對他有所改觀,沒想到這個張彪駕駛機械還挺有一套,看來這個隊長的位置也不全是靠王啟瑞才坐上的。
這時受不住張勇撒嬌的王啟瑞來到了修理間。
要不是他姐姐疼這個外甥,他真想一腳踢死他,整日邋里邋遢晃晃蕩蕩,一副痞子相,還以為自己多得寵,總跑到他那去撒嬌。
就他那副形象,撒起嬌來,簡直就是惡心他媽哭一宿——惡心死了。
一進車間,勇哥就把頭揚到天上去了,意思是,怎么樣,我把我舅舅找來了吧,等著跪舔吧你。
王啟瑞沒有直奔主題,借著陳輝在這,閑扯了兩句,這才把話頭扯到丁劍身上。
“小丁啊,你初來乍到,有些事兒你還不懂。小勇是維修車間的隊長,有什么事兒,你還得聽他的。知道了嗎?”
丁劍白眼一翻,剛要應承下來,就聽門外“卡拉卡拉”一陣亂響。
張彪回來了,縱身一躍,直接跳進車間,拍著丁劍的肩膀說道:“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修好了不說,確實比原來好用多了。”
說著一看王啟瑞也在,轉頭說道:“誒,我說姐夫,小勇這個隊長就別干了,讓給這小子得了。”
王啟瑞臉色一暗,十分后悔把這兩個奇葩弄到身邊來惡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