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就可能走進了敵人的埋伏,不進又拿不到代表身份的標示牌,而且到底是誰會夜晚一身的血跑到自己院子里來。
猶豫了一會兒,真田信也還是決定進去看一下,別的可以沒有,但是身份標示牌一定不能丟,這也是唯一一種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在盡量控制的細微開門聲中,真田信也緩緩走進院內,腦袋向里面看去,只見院內一片寂靜,只有淡淡的月光灑落。
只是院內道路上的滴滴血液卻在這潔白的月光下異常醒目。
而這滴滴滴落的凝固血液一直延伸到其中一間房間內。
見此真田信神色變得凝重,先不動聲色的轉身向著放差肋和身份牌的地方走去,重新把它們放入懷中之后,才緩緩沿著血液滴落的方向走去。
為了防止腳發出聲響,他甚至脫下鞋子踩在冰冷的木板上,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
輕手輕腳的走過走廊,看著腳下越來越多凝聚在一起的血液,真田信也不由握緊手中的差肋,神色凝重的往里面走去。
小心避開散落在一旁的倒塌的桌椅,以及地上的已經破碎的茶杯,在房間的角落陰影處,一道身影正依著墻角躺在那里,胸口正有一傷口,留下來的暗紅色的血液已經侵濕了他的褲子,在他身下蔓延而出。
“梧桐君,你怎么樣!”
真田信也戒備的慢慢走上前去,隨著視野慢慢習慣黑暗,他下看清楚,躺在角落的男子正是今日下午來找自己的刀疤臉男子。
“走...危.....”
被真田信也抱在懷內的男子,被他一陣輕微晃動之后,虛弱的睜開雙眼,無力的說道。
只是僅僅只說了兩個字,頭已經無力的低下。
“梧桐君!”
看著面前的同伴身體逐漸變得僵硬,真田信也忍不住心中的崩潰壓著聲音呼喚道。
“就是這里!門上還有血液!”
只是現實沒有給他太多的悲傷時間,門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并且還伴隨著厲喝聲。
真田信也連忙起身,向外看去,只見外面站著約有十余人,皆手持武士刀,借著明亮的月光隱約可見他們身上都繡著德川家的服飾。
真田信也連忙小心翼翼的向著后面走去,那里正有一塊木板,木板看似與周圍的廢物雜亂無章,似乎是被人隨意丟棄。
但是這里面卻有一個藏身之處,這也是真田信也早就準備好的,這棟院子內每個房間都有。
就是為了防備突然襲來的危險,小心翼翼地且快速的旋開木板,真田信也矮身鉆了進去。
就在她蓋好木板的一瞬間,走廊就傳來腳步聲,然后就進入房間。
“跑的到快!”
看著地上的尸體,似乎是領頭人一般的武士,隨著墻角的尸體狠狠的踢了一腳,然后狠聲道。
“走!趁著時間還有,快去下一個!”
隨后這男子環視四周以后,率先對著周圍的武士道。
“是!”
隨后就是一陣急促離去的腳步聲,一直躲在木板后借著木板縫隙查看情況的真田信也一動也不動。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敵人的計謀還是真的離去。
就在他剛松一口氣,準備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的時候,門外又傳來極快的走來一陣腳步聲,只見還是剛剛離開的那伙人。
嚇得真田信也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對,為什么外面還有一雙鞋子?”
還好,那個領頭的武士雖然疑惑,但是在認真的查看一圈之后,還是轉身帶著武士快速離去。
而真田信也卻始終一動也不敢動,安靜的蹲在藏身處。
冬季的陽光要比夏日來的晚一些,也沒有夏日的太陽那般炙熱,曬在人身上暖暖的。
升起的陽光隨著時間流逝變換角度,千葉吉蔵被明亮的陽光一照,原本熟睡的臉龐微微動彈。
很快便睜開雙眼,睡意朦朧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就消失,眼神重新變得冷靜。
隨后千葉吉蔵立馬站起身來,在周圍彌漫的寒意中連忙穿上一旁的棉衣。
起身走向窗外,向外看去,而他所處地位置又剛好的主要干道,視野非常好,似乎是冬天的原因。
即便已經太陽已經升起,大街上也并沒有非常忙碌,只有幾道身影正在行走。
呼吸著周圍寒冷的厲害,隨意的摸了摸臉,千葉吉蔵感覺自己清醒了之后,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軀,隨后向樓下走去。
“大人”
“大人”
樓梯間的腳步聲自然被樓下早已經開始打掃的店員所聽到。
再一聲聲鞠躬施禮中千葉吉蔵走到一層,門外的地面因為冬天的來臨而變得異常濕滑,就這短短的時間內就看到一名男子狡猾摔倒在地,引起周圍善意的底笑聲。
不遠處也正有幾個身著棉衣和服的孩童正在一塊被晨霜所凍的石塊上滑動,其中一個小孩在劃過石塊地時候完美劃過,而引得周圍一陣歡呼和稱贊聲。
“真是美好的一天”
千葉吉蔵看著不遠處孩童單純的笑臉,嘴角忍不住微微漏出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
只是就在這時,眼角處忽然看到一道急匆匆趕來的身影,不到片刻就到了眼前。
“客人,這么早,要吃早食還得等等”
雖然對這身影形色匆匆有些疑惑,但是千葉吉蔵還是連忙招呼道。
只見這個身影身著武士服外面套著一間羽織,頭部帶著一頂斗笠,臉龐完全被籠罩在兜里內,看不清面容。
“旭日東升..”
耳旁此刻倜然傳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使得千葉吉蔵一愣,只不過他立馬反應過,這是接頭暗號。
“夕陽西下”
觀察四周見無人注意時候,細小聲的話語從千葉吉蔵口中吐露出。
“客人,請上二樓,里面有雅間”
“來人,領客人去二樓的雅間,來一份早食”
兩人不動聲色的對上暗語之后,千葉吉蔵神色如常的說道。
看著被領走的神秘身影,千葉吉蔵內心驚駭,面上卻不動聲色,面色平靜的在門前站了小半刻鐘他才轉身上樓去。
等他上樓的時候,剛剛的神秘人已經拿下了臉上的斗笠,露出了他普通的面容,就是普通屬于那種丟入人群中就泯滅于眾然的那種,面前的小桌上還放有剛吃完的早食,還有淡淡的熱氣升騰。
只是此刻的他雖然面色平靜,不過眉頭卻緊皺,眼底深處也是一片濃重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