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初春的清晨還帶有一絲涼意,遙遠的天際已經有了一絲火紅。
“陛下,夫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恭敬的話語聲響起,讓京溪從看著天邊的火紅景色中回過神來。
京溪面前的是一艘巨大的帆船,寬有近三丈,長約有十余丈,龐大異常。
上面正有許多身著黑色武士服的武士正在源源不斷的往船上運送物質,即便是還有著一絲寒意的清晨此刻也已經汗流滿面。
“走吧,上去吧”
看著一旁正看著自己的木子淡淡一笑,然后轉身帶著木子一躍飛身上傳。
“起航!!”
眼見京溪的身影離去,柳生兵衛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這片海岸,隨后對著前方大喊道。
在一聲聲鐵鏈與船夫的賣力吆喝聲中,船錨被緩緩拉了上來,龐大的巨物向著前方的深海緩緩離去。
“京溪君,在想什么,舍不得清子姐姐和京清嗎?”
自始至終都跟隨在京溪身側的木子,看著京溪的目光一只鎖定在出發的地方,眼中流露出了然神色。
“嗯,不過我會盡快回來的”
早在離開的前京溪就已經單獨找清子和母親商談過,當然也包括自己被詛咒的事,雖然清子和母親舍不得京溪的離開,但是真親眼看到京溪身上的斑紋后。
最后還是答應下來,只不過叮囑自己要多寫信件以及盡快回來。
“會的”
額頭輕輕的靠到京溪的肩頭,木子看著后面越來越小的海岸線喃喃自語道。
“走吧,進去吧,外面風大”
“好”
可能初到大海很多人因為新奇會感覺很興奮,但是真當你在船上住上十天半個月你對大海的感官會有巨大的改變。
大部分人對海的感受是包容,寬容,浩大,但是當你在海上生活許久之后,你會對大海生出一種特別的情緒,那就是敬畏。
“暴風雨要來了!”
站立在船頭最前方的京溪看著遠方濃濃的烏云開始匯聚,剛剛還風和日麗的天空開始變得灰暗,一股讓人沉悶的壓抑感逐漸彌漫。
原本迎面撲來的勁風此刻也變的溫和起來,整理了一下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衣襟,淡淡的話語聲自京溪的口中說出。
“柳生,我們的船可以抗住幾級風浪?”
“陛下,按照造船的大師傅來說,以我們船的堅固大概可以經受住五級風浪。
只是海上最難纏并不是海浪,而是臺風,如果說大型的臺風甚至是龍卷風以我們目前的帆船是扛不住的”
柳生兵衛思索了一會兒,隨即開口答復道。
“看天色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暴風雨要來了,你吩咐下去,讓船上擁有豐富經驗的船員盡量躲開暴風雨最強烈的位置,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多看著”
“是,陛下”
“對了,以后不要叫我陛下了,還是叫大人或者家主吧”
正當柳生兵衛轉身離去的時候,京溪隨后又開口道。
“是,大人”
眼見京溪沒別的事情吩咐,柳生兵衛身影在虛空中閃爍幾次便消失不見。
再次站在船頭一會兒,感覺有些無趣的京溪便反身回到船艙,窗廠在最上層,造船的工人知道京溪是身份,所以便狠狠的裝修一番船艙。
原本長期呆在海上特有的一股潮濕感和霉味在這里根本問不到一絲,整個船艙都非常的干凈,清爽,而這些木頭也是經過千挑萬選散發著淡淡的好聞的清香。
甚至在木質的地板上還撲有一層雪白的羊皮,踩上去軟軟的非常舒適。
“京溪君,來吃晚食”
眼見京溪的身影出現在船艙內,木子連忙把已經洗好的一些瓜果放在座上,走到他的身前溫柔的笑道。
“好”
京溪聞言,隨即盤腿而坐端起面前的水果便吃了起來,其實以京溪此刻的實力根本用不著吃這些東西,只是在船上的時光是無聊的,所以吃,便成為了打發時光的竅門。
“我們航行了也有十多天了吧?”
京溪輕輕的咬了一口面前像是西瓜一類的水果,味道竟意外的還不錯。
只是這個不知道名字的瓜果卻比西瓜小上許多,只有拳頭大小,隨后想到什么,看著對面一直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木子詢問道。
“有了,已經十七天了”
“已經十七天了啊,只是另外一端的海岸線還要不可見”
這十七天里船只非常的順利航行,只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卻依舊沒有看到京溪想要看到的海岸線,內心難免籠罩著一些陰影。
“京溪君,我是說如果,如果要是沒有另一塊大陸.........”
“如果沒有另一塊大陸,那我們就回去,然后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那一天,但是在我死之前,我一定會把所有的障礙都清掃,留給京清一個太平的世界”
一縷殺意自京溪的眼眸中一閃而逝,這恐怖的殺意讓木子都有些暗暗心驚。
“大人,我們可能要直面風浪了,強大的臺風一直把我們往中心區牽引,如果我們逆行,可能會使得風帆斷裂,到時候船只就只能靠著人力來航行”
就在屋內有些沉默的時候,門外傳來柳生兵衛的恭敬話語聲。
“我出去看看”
京溪對著木子說了一句,隨后身影就向著門外走去。
一出船艙似乎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原本還是傍晚的天空此刻已經完全黑了一下。
被黑厚的烏云所遮蓋的天空不見一絲亮光,只有云層中不時一閃而逝的雷霆。
船下正傳來一聲聲整齊的吆喝聲,顯示船底正有一排排的武士正在用力滑動船槳,企圖離開暴風雨中心區域。
只是越來越接近中心區域的船只顯示此刻的人力是多么的渺小。
“噠...噠..噠噠噠..”
一滴雨水掉落在京溪臉龐上,帶走了京溪的一絲溫度,平添了幾分涼意。
隨后就是磅礴大雨如同激射一般向著船甲上猛打,墜雨聲連成一片。
就這此刻天空中猛然大亮,隨后而來的就是震耳欲聾的恐怖雷暴聲,如同在眾人的心底炸響。
船只開始晃動,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撥動船只。
“叫下面的人做好準備”
一層紫色的氣罩籠罩在京溪的周身,將下落的雨滴隔開。
“是,大人”
京溪看著頭頂厚厚的云層,再看了看周圍夾雜著雨滴的冷風隨后轉身回來船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