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
謝慕林好不容易閉上雙眼沉沉睡去,下一秒睜開來的時候,床帳外頭已經是一片光亮。她覺得自己好象壓根兒就沒怎么睡似的,分明就是才閉眼哪!
接著她就感覺到身體好象被什么束縛住了似的,低頭一看,原來是朱瑞在身后緊緊抱著她,叫她連轉個身都困難。她小心翼翼地試圖掙脫他的雙手,不料下一秒,身后男人的呼吸就變了。
朱瑞醒了過來。
他剛醒的時候,大約也有些懵,但很快反應過來了,笑著在心愛的妻子發間親吻了一記,沙啞著聲音問:“醒了?睡得可好?還疼么?”
謝慕林努力把他掙脫開,嗔道:“別抱這么緊,我差點兒被你抱得喘不過氣來,你還好意思問我睡得好不好?!我感覺好象壓根兒就沒睡著似的。”疼倒是不算疼,但身體絕對不好受。昨晚上朱瑞聲稱自己腰酸背痛,拉著謝慕林的手叫她幫忙檢查是哪兒酸了疼了。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疼假疼,反正現在她是真的腰酸背疼了。
朱瑞佯作沒事人似的,笑著雙手一摟,又再度把老婆抱住了,只不過這回抱得沒那么緊:“若是覺得還困,那就多睡一會子。這時候時間還早,不用急的。”
謝慕林啐他:“誰不急呀?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要去見王爺王妃,還要進宮去行朝見禮!”
朱瑞在她耳邊低聲笑道:“你今兒要改口了,得管我父王叫父王。至于朝見禮,你不用擔心。皇上又不在紫禁城里,只有太后與四殿下在。我們要拜也是拜太后娘娘去。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早上起得晚些。我們若去早了,不是傻等半日,就是擾著她老人家安眠,不太好。因此太后娘娘前幾日就吩咐過我了,讓我不必急著帶你進宮去,過了巳初(上午九點)再去也不遲。”
謝慕林半信半疑:“你可別哄我。從來只聽說老人家覺短,因此早上起得比旁人早些。我們家兩位老太太都是如此。怎的太后娘娘反而起得晚呢?”話雖如此,但太后養尊處優,她老人家若想賴個床,又有誰能阻止,誰會阻止呢?
朱瑞只笑道:“我不管太后娘娘是早起還是晚起,反正她老人家就這么吩咐了。長輩憐惜小輩,這份好意,我們做小輩的只管領受了就是,否則豈不是辜負了長輩的慈愛?”
謝慕林瞟了他一眼,還是要掙扎著起身:“就算進宮不用太早,我們也該起來了。還要去見過父王與王妃呢!你是人家親兒子,你無所謂。我這個新媳婦還要臉呢,不打算進門頭一日,就鬧出睡懶覺的笑話來。就算昨晚睡眠不足,等從紫禁城回來,午覺再補眠就是了。你可別害我叫人笑話!”
她都這么說了,朱瑞無奈地松開了雙臂,索性也與她一同起了床。
謝慕林迅速把床邊丟了一地的衣裳揀起來一一穿好。幸好這新房是認真打掃過的,地板并不臟,否則衣服丟了一晚上,還真是沒法上身。她順道把朱瑞的衣裳也撿起來,回頭看見他一副衣衫不整,松松垮垮的模樣,半個肩膀都露出來了。雖然有腹肌可以欣賞,美色頗為養眼,她卻還是紅了臉,把衣服給他扔了過去:“還不快些把衣裳穿好了?我得叫人進來侍候梳洗了。你這副模樣,怎么好叫我的丫頭看見?她們可都是正正經經的大姑娘呢!”
朱瑞沖她翹唇一笑,頓時色氣攻人:“我這是在自個兒娘子面前隨意些,若有外人進來,自然會擺起架子來。放心放心。”說罷抱著衣裳就進了凈房,隨意舉手抬足間,帶著無限魅力。謝慕林一時都看得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都紅得發燙了。
其實朱瑞說是在富貴之家長大的子弟,又自小出入宮闈,但生活上還真不算嬌氣,也不是事事講究的那種人。畢竟他在金山衛待過一段時日,又在北疆的開平衛鎮守了兩三年,成日家與軍中的大老粗們廝混,再講究的生活習慣,也早就扭轉過來了。如今他成為了親王之子,日常生活自然是錦衣玉食的,他也能撐起貴公子的架子。可若是在私密的場合中,身邊只有最信任的人時,他也會放下一切拘束,怎么隨意怎么來,完全不講究什么禮儀規范的。
他現下在謝慕林面前就是這種狀態,更別說他如今心愿得償,正志得意滿,越發不樂意弄些什么規矩禮儀來隔開自己與心愛的妻子之間的距離了。
不過,等到他從凈房里出來時,便又是個把衣裳穿得整整齊齊、板板正正的貴公子了。
這時候他面上帶的微笑,與先前那色氣十足的笑容截然不同。謝慕林的丫環們見了,只有恭敬的份,絕不會有臉紅的感覺。見他走到謝慕林身后,香桃與青橙兩人還主動讓出了道來。
謝慕林已經換好了常服,頭發也梳好了,化了簡單的妝,只是首飾還未上頭,正挑選著今日要戴的耳環。
朱瑞雖然有一些直男的生活習慣,卻沒有直男的審美。他眼光精準地挑中了一對耳環,給妻子提了建議:“試試這一對?與你的七翟冠顏色正相配,既華麗又輕巧,你戴著也不會太累。”
謝慕林便依了他,戴上耳環后,果然感覺與翟衣翟冠都頗為匹配:“這不是純金的,上頭也沒鑲什么貴重寶石,感覺跟郡王妃的冠服不太匹配,所以我之前很少戴這對耳環,沒想到這么合適。”她給了新婚丈夫一個贊賞的眼神。
謝慕林便依了他,戴上耳環后,果然感覺與翟衣翟冠都頗為匹配:“這不是純金的,上頭也沒鑲什么貴重寶石,感覺跟郡王妃的冠服不太匹配,所以我之前很少戴這對耳環,沒想到這么合適。”她給了新婚丈夫一個贊賞的眼神。
謝慕林便依了他,戴上耳環后,果然感覺與翟衣翟冠都頗為匹配:“這不是純金的,上頭也沒鑲什么貴重寶石,感覺跟郡王妃的冠服不太匹配,所以我之前很少戴這對耳環,沒想到這么合適。”她給了新婚丈夫一個贊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