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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做主

  來的人是慈寧宮的總管太監與管事嬤嬤。

  謝畢竟是太后疼愛的孫媳婦。她在恒壽齋這邊出事,立刻就有人報到距離不遠的慈寧宮中。太后娘娘已經換了燕居服預備歇息了,聞言再也坐不住,立刻就要把人傳過來問是怎么回事。

  總管太監事先得了信,知道永安郡王妃的丫環被打暈了,郡王妃正要請太醫去瞧瞧呢,過來請人時就順便將剛剛給太后診過平安脈的老太醫給捎帶過來了。老太醫檢查了香桃的傷勢,又替她把了脈,再次確定她沒有大礙,便拿出一根金針在她身上扎了幾下。香桃隨即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謝湊到她面前:“香桃?香桃?沒事吧?傷勢疼不疼?”

  等到香桃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昏迷之前又遇到了什么事,她立刻就跳了起來:“姑娘!快逃!這屋里有歹人要害你!”她急得用錯了稱呼方式,照著謝婚前的習慣喊“姑娘”了。不過,也正因為她急得顧不上自己犯了錯,反倒讓圍觀的群眾們相信她忠心耿耿,也確實是進門就被打暈了,正如永安郡王妃方才所說,真真正正是被人騙來又算計了的,并不是真如某人所暗示的那般,與那逃走的四品武官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私情在。

  謝笑著安撫香桃:“沒事,你冷靜一點!歹人已經逃走了,現在我們很安全。你瞧,那么多人在呢!”

  香桃稍稍定了定神,掃視周圍一圈,醒過神來,臉微微一紅,往謝身后躲了,小聲賠罪:“對不住,郡王妃,是我太失態了。”

  謝笑著回轉身拍拍她的肩:“這有什么?你是關心我才急著叫我跑呢。”

  香桃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即又記起了騙自己的人:“太子妃的那個丫頭……好象是叫香浮吧?來的時候她還和和氣氣地,跟我說我倆的名字里都有香字,就象是姐妹一般呢。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在騙人!我才進屋來,就瞧見有人躲在屏風后頭,冷不丁給了我一棍。我都來不及提醒郡王妃一聲!不是說太子妃就在屋里等郡王妃么?我們又不曾得罪了太子妃,太子妃為什么要這般害郡王妃?!”

  謝眨了眨眼,便看見周圍眾人都露出了“我也想知道”的表情。她笑了笑,道:“這事兒我也想向太子妃問個清楚。太后娘娘有召,我們不如一塊兒過去把事情講清楚,順道請太子妃過來對質?倘若太子妃對此事知情,我倒想問問她,為什么要害我呢?倘若她不知情……那興許那香浮已經背叛了主人,改投了新主。我們提醒太子妃一聲,也是好意。”

  眾外命婦大部分都對此十分好奇,況且又不是會惹禍上身的事,趁機看看宮里的八卦也好。于是眾人便在慈寧宮總管太監與管事嬤嬤的引領下,轉道前往慈寧宮了。臨行前,東原郡王妃當著慈寧宮這兩位使者的面,再次向眾人提出了保密消息的請求。眾人如何能拒絕?自然是紛紛表態,表示這種事關宮闈的皇家內部事務,還是先查清楚了再說,沒必要傳到外臣家眷耳中。要是將來東宮王氏要被重罰處置,有需要向外明言的事,皇帝自會有所決斷。

  至于幾位公侯伯夫人與蕭夫人、老帥夫人等幾位見證者,因與皇家或宗室也曾聯過姻,算是皇親圈子里的一員,倒也不算外人。她們也表態說不會外泄禁中之事,大家便也相安無事了。

  這一大幫子人齊齊走出武英殿,轉道前往慈寧宮,自然有武英殿與敬英殿中飲宴的外命婦瞧見了。但她們找人打聽,也只知道是太后宣召了這些人前去說話,卻不清楚原委。還有人認為這是那位豐林“郡王妃”得了什么巧宗兒,便帶了一干與她交好的人到太后面前奉承去了,也不知道會得多少好處,于是又有人暗暗后悔,方才因為看不起豐林“郡王妃”名不正,言不順,不想與她為伍,卻失了討好太后的大好機會!

  且不說武英殿中的外命婦們心中是怎么想的,謝與一干人等到了慈寧宮,見了太后,還未來得及把禮給行完呢,太后就心急地命人扶她起來,連聲追問:“可傷著了?!受了不小的驚嚇吧?好好的怎么就出了這種事?!居然差點兒在宮里被人害了!這朗朗乾坤,還有王法沒有?!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

  永寧長公主也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一邊安撫太后,一邊跟著追問謝:“當真無事么?我聽底下人說,你的丫頭被敲了一棍?他們沒打你吧?”

  謝自己倒是很淡定,見兩位長輩擔心,連忙寬慰她們:“我沒事,就是嚇了一跳。香桃腦門上挨了一棍,當時就暈過去了,幸好太后娘娘打發了太醫過去,給她看了。太醫說她沒有大礙,就是腦門上腫起了一個包,怕是要幾天后才能消散。”

  太后不在乎香桃腦門上是不是起了包,聽說孫媳婦無事,她總算安下了心。

  不過東原郡王妃接下來一句說笑,馬上又讓她擔心起來:“太后娘娘就別擔心永安郡王妃了。年輕人身康體健,手腳利索,更難得的是還有一股子膽氣!遇到這種事,她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立刻就想出了自救之法。若不是她拿殿中的圓凳砸破了窗戶,發出巨響引來宮人,又怎會這么快就得救?太后娘娘有如此聰慧英勇的孫媳婦,何須擔心她會輕易被肖小算計呢?”

  太后忙問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窗戶砸了?我記得那邊好象裝的是玻璃窗子,那玻璃一旦碎裂,是極易割傷人的,你沒被割著吧?!”

  謝笑道:“孫媳婦無事。窗上有窗紗呢,玻璃碎了以后,碎片也不曾在屋中四濺,倒是守在殿外的人,或許被碎玻璃割傷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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