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之后,也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略有些遲來的午飯。
雖然菜色并不豐富,只是簡單的湯面加小菜,但她覺得再合自己的口味不過了。
香桃也重新梳洗過,陪謝吃了午飯,還在那里跟春繪與秋紋感嘆:“雖然宮里的飯食也很精致,但感覺不如咱們自家的粗茶淡飯好吃。”
春繪與秋紋對于她在皇宮里住了一夜這件事早就羨慕妒忌恨到不行了,聽到她這么凡爾賽的話,就忍不住手指發癢,很想沖著她那張臉掐上去。只是顧慮到她額頭上還有那么明顯的傷口包扎印記,她們才沒真的下手罷了,只能沖著她恨恨地瞪上幾眼出氣了。
春繪倒是很高興,有人這么快就撿到了謝的簪子并且還了回來,而且在歸還之前,還擦得干干凈凈的,一點灰塵都不沾,替她省了不少事。她都忍不住問香桃了:“究竟是哪位宗室貴人撿到了郡王妃的簪子?竟然還替郡王妃擦得如此干凈。我本來以為簪頭一定會弄臟的,心里還想著,要是新年里郡王妃要再穿戴冠服,只怕就不能用這一套簪子了,得換哪套才好?大過年的,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尋首飾匠人清理簪子去。結果如今全都省了事。那位貴人真是大好人哪!”
香桃其實也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她遲疑地看向謝,謝笑笑說:“算了,宮里發生了那么多事,我的簪子還被人偷走了一根,要是讓人知道這些事,還不定會引來什么猜疑呢,沒得給好心人添麻煩。你們只當我是把簪子丟在了馬車里,昨兒上車時立刻就發現了好了。我欠人家的人情,日后自會償還,就別替人家惹事了吧。”
香桃早就接受了這個說法,笑著答應下來。春繪與秋紋雖然是一頭霧水,卻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違逆自家主母,同樣笑著答應下來。早已被謝用打濕的手帕將血跡擦得干干凈凈的簪子,被春繪放回了簪盒中,與其他五根同款式的簪子會合成一套,重新鎖進首飾柜里。它在這個新年里所經歷過的一切,從此徹底成為了只有謝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謝吃過午飯后,稍稍小睡了一會兒,養了養精神,便開始處理這兩日里燕王府中積攢的事務。大體上老總管都替她處理得差不多了,只有幾件必須要由主人家出面決定的事,才會遞到她面前來。她詢問過老總管,往年燕王妃通常是如何處理類似問題的,很快就把事情解決了。
這時候,燕王與朱瑞都還沒回來。據老總管打發人去皇宮門前打聽到的情況來看,燕王依然還在乾清宮呢,朱瑞倒是出過皇城,往幾位重臣家里去了。他離開那些重臣的家以后,那幾位重臣也隨即坐車進了宮,他們家里還另外有人坐了小車出門,往別的方向走了。
搞不好是往相熟的人家那兒通風報信去了,內容不用說,必定是跟昨天在宮中發生的那幾件大事有關。
外臣尚且如此,宗室皇親們更不用提了。
昨天陪在謝身邊經歷過“王氏陷害蕭琮與永安郡王妃”一事的外命婦們有好幾位,但最終留在宮中看到事情后續發展的女眷就很少了。東原郡王妃婆媳倆在謝扶著太子妃從西宮回到慈寧宮前,就不在太后那兒了,多半是出了宮。但她們到底知道了多少消息,謝就不清楚了。
至于另一位可能也是親歷者的豐林“郡王妃”,聽說是叫太后審了幾句,就招供了。哪怕她言談間盡可能地辯解自己并不清楚內情,一切都是聽從王湄如之命行事,也無法掩飾她眼中的心虛。她這是參與了謀害宗室女眷與朝臣的行動,乃是明晃晃的罪名。太后心里惱火得不行,又看不上她一向的行事作派,索性讓人直接把她送去了宗人府,連豐林郡王府都沒回去。
眼下還是新年期間,宗人府里也沒什么官員執勤,就算有幾個小吏或仆婦看守著監牢,那環境那條件也是沒辦法跟郡王府相比的。豐林王妃這回注定要在宗人府大牢里過一個凄涼的春節了。至于年后宗人府官員回來了,等待著她的還不知道是什么結果呢!別說她這所謂的郡王妃身份保不住,就連她親生兒子的郡王長子之位,也難說會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一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無權無勢的豐林郡王,卻對心愛的女子和兒子眼下的處境束手無措呢!
他也曾經想過要向宗室里的長輩求助,據說還求到東原郡王妃面前去,請她老人家幫忙說情。然而東原郡王妃是昨日在宮里滯留時間最長的宗室貴婦,哪怕沒聽到事情的最新發展,也知道那是十分重要的大事。豐林王妃不知輕重地攪和進那種事里,而她所聽命的東宮寵妾王氏都已經畏罪自盡了,誰還能替她說情?!只怕連東宮太子都顧不上旁人了吧?東原郡王妃連見都沒見豐林郡王一面,只讓兒子出來把人打發了,讓豐林郡王“自求多福”。
豐林郡王帶著兒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但其他好奇又不知內情的宗室成員卻沒有停下打探消息的動作。
他也曾經想過要向宗室里的長輩求助,據說還求到東原郡王妃面前去,請她老人家幫忙說情。然而東原郡王妃是昨日在宮里滯留時間最長的宗室貴婦,哪怕沒聽到事情的最新發展,也知道那是十分重要的大事。豐林王妃不知輕重地攪和進那種事里,而她所聽命的東宮寵妾王氏都已經畏罪自盡了,誰還能替她說情?!只怕連東宮太子都顧不上旁人了吧?東原郡王妃連見都沒見豐林郡王一面,只讓兒子出來把人打發了,讓豐林郡王“自求多福”。
豐林郡王帶著兒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但其他好奇又不知內情的宗室成員卻沒有停下打探消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