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因為穿越巴黎而聞名世界,巴黎也因有塞納河流過而更加美麗,有人曾稱巴黎是“塞納河的女兒”。去讀讀去過巴黎的人,誰都會為巴黎的歷史古跡和文化氛圍而深深震撼;震撼之余,誰又能忘掉那生生不息、蜿蜒輾轉、風情萬種的塞納河呢?可以說,沒有塞納河,就沒有巴黎的興旺繁榮,沒有巴黎的濕潤氣候,沒有巴黎的滿目綠色,沒有巴黎的浪漫風情,沒有巴黎的文化底蘊,沒有巴黎的人氣指數,沒有巴黎的……
卡洛斯的父親聽說李三生和青荷是第一次來巴黎,饒有興趣的介紹著巴黎,很是驕傲和自豪,李三生也能理解,任何一個人都喜歡介紹自己的家鄉,而且特別喜歡聽別人贊同自己,比如西安人說兵馬俑,北京人說故宮,上海人說東方明珠,都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李三生少不了要贊同幾句,塞納河的兩岸風景真能醉人,兩岸都種植著繁茂的梧桐樹,看過去,蓊蓊郁郁。樹林的后面,就是莊嚴的建筑群。河北岸的大小皇宮,河南岸的大學區,河西面的埃菲爾鐵塔,還有位于河東段城島上的巴黎圣母院,等等,都以富有鮮明個性的建筑形態,展現出了它們所共有的華美風格。巴黎成就了塞納河,塞納河也讓巴黎更加的璀璨。
老卡洛斯所說的那個大莊園是在塞納河的河畔,只不過不在巴黎市區,離巴黎市區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心情大好的李三生饒有興趣的看著塞納河的風景。
建筑物越來越少,風景也越發的迷人,等到李三生看到老卡洛斯所說的莊園的時候,也不禁感慨,這棟別墅確實夠大的,足有老卡洛斯那個別墅倍大,更像個城堡,典型的古典建筑,白色巍峨的主體建筑,門前是個大大的花園和草坪,中間有個很大的噴泉,里面則是一個石雕,莊園的周圍有十來個穿著黑衣的保鏢,注視著四周的情況,游人都會被勸走。
等到到了莊園門前的時候,不出意外,李三生的車被保鏢攔住了,方寒用法語說道自己是來拜訪魯老太太的,保鏢說道得要有預約,怎么都不給放行。
李三生不禁皺眉,沒想到這里的安保如此嚴格,老卡洛斯說道自己給魯太太打電話,只是打了幾次都無人接聽,老卡洛斯聳了聳肩,也沒轍了。
就在李三生想辦法的時候,從莊園里面出來一輛紅色的荷蘭瑰寶世爵跑車,很是妖艷。
李三生下意識的瞄了眼,并沒有太多注意,繼續和方寒商量用不用給大使館打電話,看大使館那邊有沒有辦法,只是世爵跑車突然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一身香奈兒夏季套裝,帶著一很大的太陽鏡的女人,時尚漂亮更有氣質。
女人緩緩的走到李三生的面前,摘下太陽鏡疑惑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李三生,我們前段時間在杭州見過,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會在我家門前?能給我個理由么,追我?”
許思媛?
李三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許思媛,有點意外,確實有點意外,李三生皺眉,我家門口?難道許思媛和魯若晴有關系?只是最后那兩個字,追我讓李三生很哭笑不得。
李三生苦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叫許思媛,法籍華人,你不是在杭州么,怎么回法國了?”
許思媛笑了笑說道“我在杭州待了兩天,在上海待了一天,前天晚上回的巴黎,怎么,我不能在這里么,這個解釋可以么,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在這里了嗎?”
李三生嘆了口氣說道“說來話長,我是來找一位叫魯若晴的老人,她不出意外就住在你家”
“魯若晴?”許思媛緊鎖著眉頭疑惑道“你們找我奶奶干什么?”
李三生更加的意外,沉聲問道“魯若晴是你奶奶?”
許思媛想了想說道“嚴格意義上,她并不是我奶奶,因為她一生未嫁,只是我媽媽的姑姑,和我們住在一起”
“一生未嫁?”李三生喃喃自語道。
許思媛眼神略顯憂傷的點了點頭回道“是啊,奶奶一生未嫁,因為奶奶深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李三生自嘲的著搖了搖說道“死了很多年?她可知道,她深愛的那個人還活著,一直在等她,一直在找她”
“什么?”許思媛看著李三生驚訝道,一臉不可思議。
李三生點了點頭說道“他并沒有死,只不過也快了,這也便是我來這里的原因”
許思媛愣了愣,卻突然激動的淚流滿面的說道“他沒有死,他怎么沒有死,我要去告訴奶奶”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有情人各安天涯,卻以為陰陽兩隔,造化弄人,命運弄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三生等到許思媛平靜之后才淡淡的問道“我想見魯奶奶一面可以嗎?”
許思媛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帶你去見我奶奶,上車”
李三生疑惑道“魯奶奶不在這里?”
許思媛輕聲說道“她每周都會去凱旋門廣場喂鴿子”
巴黎凱旋門戴高樂廣場,這里是來巴黎的游客必到的幾個地方,有個穿著一身旗袍的老太太幾十年來每周都會來這里喂鴿子,經常來這里的人都認識這個善良而又迷人的華人老太太,客氣的跟她打著招呼,而那些鴿子們在看到老太太的時候也都會圍繞在她的旁邊,等著她散吃的。
廣場上人很多,有人拉小提琴,有人在歌頌詩歌,有人在表演雜技,有人在拍照,很是熱鬧,老太太累了就聽會小提琴,看看游客們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她卻一臉平靜,老太太微弓著背,步履蹣跚,頭發花白,皺紋橫生,更是帶著一副老花眼鏡,隔上一陣就得坐在椅子上歇會,而廣場上總會有那么幾個人注視著老太太,生怕老太太有了什么意外。
今天,老太太喂完鴿子之后,又坐在了椅子上聽著旁邊那位剛剛來的老朋友拉小提琴,,當一首薩拉薩蒂的《流浪者之歌》完了之后,老人由衷的鼓起了掌,那位老朋友是巴黎音樂學院的教授,他每周也都會來這里拉上一個小時的小提琴,聽他的小提琴是種享受,有種淡淡的憂傷,老太太知道接下來的曲子是什么,《D大調卡農》,這是老朋友每周都會拉的曲子,獻給他逝去的妻子。
只是今天,當旋律響起的時候,卻不是《D大調卡農》,而是……
居然是《茉.莉花》……
老太太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老朋友,這個時候老朋友也正在對著她會心一笑,老太太不知怎么的慢慢的眼睛就朦朧了,一點也看不清楚前面的東西,只是嘴里跟著那熟悉的旋律哼著……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 又香又白人人夸,讓我來將你摘下,送給別人家……”
這個老太太,自然是福叔思念了一輩子,至死也不敢忘的魯若晴,一直在遠處看著的李三生緩緩的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沉聲說道“魯奶奶,我帶你回家”
落葉總是要歸根的,更何況那些花兒,那些人兒,還都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