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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派大星

  骷髏城堡的占地面積很廣,它背靠萬仞絕壁,靜謐地像一只蟄伏的惡鬼。城堡層層疊疊,從谷底一直高聳入云端。天空中沒有太陽,只是從暗薄的云層中微微透出些光亮,那由骷髏堆成的城堡在這昏暗的光線下,便顯得更加森然可怖。

  “我們要先到下面的迷宮去張璘”說道,“如果不出所料,這應該就是副本的最終場所。”

  “可是我們要怎么下去?”哈爾法斯疑惑道。

  張璘四處看了看,三面都是絕壁,確實沒有發現可以到下面的通路。

  山崖很高,崖壁又十分光華,攀爬是不太可能,難道說要用武器插入崖壁,一步步爬下去?那可是稍一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飛鳥怪還活著就好了,早知道不讓它們參加戰斗,都是些當炮灰的角色,不如留到現在又用。”

  哈爾法斯盯著崖底楞楞出身,突然她說道:“如果帶著靠墊跳下去呢?”

  “帶著靠墊跳下去,”張璘搖了搖頭,“跳下去……”

  突然,張璘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伸開手,什么都沒有發生。

  然后他有狠狠捶了一拳在旁邊飛著的遠古小精靈,小精靈安然無恙。

  “原來是這樣,我這思維慣性還真是可笑。”張璘自嘲地說道。

  很顯然,他們的能力受到了限制,互相之間也無法對彼此造成傷害,他們又回到了進山脈副本之前。

  進入山脈副本之后所有人才可以使用武器和技能,能力開放階段也就只有那個副本時期才有,一從里面出來,所有人的能力便又被限制。

  “我搓幾個NPC出來,你們抱著跳下去,當墊背的。”張璘說道。

  哈爾法斯有些疑惑,她問道:“魔王大人,如果是那些玩家,他們要怎么做?”

  張璘眼睛微瞇,他回答道:“當然是抱著其他玩家跳下去,所以其他公會如果想要繼續副本,就不得不犧牲一半人來繼續前進,犧牲掉的人只能在山脈副本之外捕捉坐騎,再也進入不到這里。”

  “還真是一點都不溫情。”哈爾法斯說道。

  張璘調笑道:“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那么別扭?”

  張璘開始搓NPC,一道白光閃過,出現一張草皮。

  “草皮也可以做小怪?”張璘苦笑不得。

  那張草皮茫然地直立走來走去,張璘指著草皮對哈爾法斯說道:“你裹著它跳下去吧,它面積還算大。”

  哈爾法斯拿起草皮披在身上,只能遮住半個身子。

  “那我把它拉長一點。”張璘說著:“把草皮拉得很薄,足以覆蓋哈爾法斯的全身。”

  “既然能改變NPC的外貌,那為什么不給我直接改出一個翅膀來呢?”哈爾法斯問道。

  張璘搖了搖頭,“我以前就試過,即便變出了翅膀也沒有飛行的能力,飛行屬于內置屬性,不是說你由翅膀就可以,比如說一只飛鳥怪,即便我把它的翅膀變成兩個胳膊,它扇一扇胳膊照樣可以飛起來。”

  張璘給千與異也做了一個小怪,拉成了毛毯的樣子,遠古小精靈自己就有翅膀,但它身體太輕,張璘怕一陣風就把它給吹跑了,所以決定自己帶著它跳下去。

  在給千與異裹上“毯子”之后,張璘一腳就把它踹了下去,哈爾法斯也跟著跳了下去。

  下墜的過程如同蹦極般的刺激感,即便烈性如哈爾法斯也有些膽寒。

  在山崖的底部,一只海星還在石頭上呆呆地坐著,他還沒有從剛剛公會的分裂內斗中回過神來。

  “噢喲,從山脈副本出來還好好的,這跳個崖說翻臉就翻臉,不過確實啊,都走到這里了,誰也不想死回去啊。”海星的頭上寫著他的名字“派大星”。

  海星屬于魚人族的刺客類職業,體積小,擅長潛行、附著和暴擊,著重走猥瑣流派,試想一個黏在對手襠部的海星,對手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真的很難對付。

  他們公會本身就是從山脈副本里逃出來的,山脈里的最終BOSS,那顆瘋狂的老樹根本沒能殺死,但出口是打開的,所以他們公會放棄了完成山脈任務,直接逃了出來。

  剛剛從山崖上往下跳的時候,他們公會因為誰當墊背的而起了爭執,大家打的不可開交,很多人趁機推著自己人往下跳,力圖讓自己存活。

  派大星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平日里看起來還算溫和的玩家抱起自己就跳了下倆,派大星身體滑膩,被偷襲了的他沒能讓對方得逞,而是貼著對方的皮膚卡在對手襠部。

  卡在襠部的好處就是,無論對手采取什么樣的著陸姿勢,他都能隨即應變滑到對方的上方,避免死亡。

  他的方法很奏效,那個試圖拿他當墊背魚人族暴斃,他卻安然活了下來。

  他已經坐在這塊石頭上見證了很多摔下來的玩家,有的是因為強權而被迫當人肉墊子,有的是因為輸了猜拳不得不踐行諾言,更有的是因為想要慢慢從絕壁上爬下來而失足摔死,反正下來的方法千奇百怪,姿勢也是花樣百出。

  其實有人試圖等待其他公會的人出現,然后把其他公會當作熱肉墊子,可他們等來等去也沒能等到那些對手的出現。

  這就要說道這里的變態游戲設計,每一個公會從山脈副本中出來,都會來到一個獨立的空間,但從這個空間往下跳的時候,就會被拉回到同一個空間來,所以他們不可能在崖頂遇到,倒有可能在下落的途中碰面,或是在摔倒崖底的時候恰巧把別人當成了人肉墊子。

  接連兩聲沙包墜地的響聲在派大星耳邊響起,他抬頭看去,一個滿頭白發的美麗女子和一個長相猥瑣綠不溜秋的哥布林從地上站了起來。

  派大星拄著自己的叉子對著哈爾法斯吹了聲口哨。

  當張璘死死抱著一只飛鳥怪從天空飄然而下的時候,看到哈爾法斯提著一只海星在地上狠命地摔。

  塵土飛揚,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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